潘家園這條街道上,雖然人流量並不是很多,但畢竟是星期天,來來往往還是有不少人,而且,國人喜歡看熱鬧的天性,讓這打鬥區域周圍,短短半分鐘的時間,便圍聚了上百人。
看着神情冷漠的王軻,彪悍青年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驚懼之色,他平時在一幫兄弟中,算是最能打的一個,從小就有着無數底子,雖然這幾年酒色幾乎掏空了他的身子,但打鬥經驗卻越來越豐富。
可是,他沒有自信,在短短的十秒鐘內,把手底下六七個兄弟給打趴下,就算是他能打,恐怕他也會掛彩,然而,眼前這個傢伙,竟然在不足十秒鐘的時間裡,把自己帶來的這些兄弟全部打趴下,他心中清楚,自己這次是惹到了硬茬子。
怎麼辦?
如果自己轉身就逃,恐怕會寒了自己這些兄弟的心,以後誰還會跟着自己混,可如果出賣方文山,以那傢伙的心狠手辣,恐怕他會報復自己,以後自己在潘家園這一帶,可就沒有立足之地了。可是,如果自己不告訴眼前這個青年人,自己打不過他,恐怕像他說的,他真的有可能會打斷自己的雙腿。
拼命的嚥了口唾沫,彪悍青年沉思片刻後,決定放手一搏,就算是打不過這個煞星,自己稍微掛點彩便逃跑,恐怕兄弟們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怨言。
想清楚這點,他冷哼道:“小子,你以爲你很能打?我告訴你,這一片誰不認識我老彪,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想把我嚇住?我警告你,這次讓我們來收拾你的人,你惹不起,如果識相的話,就立即滾蛋,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否則,你會遭到無窮無盡的報復。”
王軻懶得再和這個傢伙廢話,箭步上前,在常人可以接受的速度中,短短兩秒鐘,便把對方給打趴下,隨着一腳踩在對方的左腿上,隨着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王軻冷哼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告訴我幕後主使是誰,你抓緊時間去醫院的話,你這條腿或許還能夠保住,否則,我不僅僅會把你另外一條腿也打斷,而且會打成粉碎性骨骼碎裂,以後,你下半輩子就真的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孰輕孰重,你自己想清楚。”
撕心裂肺的疼痛,讓彪悍青年額頭上冒出了一層質密的汗跡,恐懼之意更是快速滋生在他的心頭。幾秒鐘後,他便大聲說道:“是方文山,永盛古玩店的老闆方文山,是他讓我們來收拾你的。”
方文山?
永盛古玩店?
王軻眼底閃過狠辣之色。
俗話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這是他的宗旨,也是他做人的準則,方文山那個混蛋不僅不知悔改,竟然還敢找地痞流氓收拾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勢必要讓他受到殘酷的報復。
一腳把彪悍青年踢出四五米,王軻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都給我滾吧!以後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敢在這潘家園爲非作歹,我把你們全都給廢了。滾蛋。”
彪悍青年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而他帶來的那些地痞流氓們,也紛紛從地上爬起來,他們的傷勢並不重,只是被王軻打中的地方有些疼痛,一時半會沒有爬起來罷了。
帶着驚懼之色,七八名地痞流氓屁滾尿流般離開。
“天啊!那個青年人是什麼人?竟然那麼厲害?他不會是一個武林高手吧?一個人竟然打趴下七八個,真是太了不起了。老彪這傢伙這幾年,在咱們潘家園做了不少的壞事,如今竟然被他給收拾了,恐怕以後給老彪幾個膽子,他都不敢再在潘家園鬧事了。這個青年簡直就是給咱們潘家園除掉了一個大禍害啊!”周圍圍觀的一名嗓門挺大的中年人,忍不住感嘆道。
他的話,引起了周圍不少人應和。
這些人中,有幾個人以前受到過老彪的欺負,如今看到他們的下場,一個個都忍不住握緊拳頭,用力的揮動一下,嘴角叫着“解氣”、“痛快”、“活該”之類的話。
站在原地一直沒動的柳雲煙,起初被老彪一夥人不懷好意的圍上後,臉上就浮現出驚懼之色,可是看到王軻大發神威,把那些地痞流氓全部給打跑,這讓她眼中一道道異彩閃爍。
“王軻,那個方文山實在是太可惡了。我去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哥哥,他一定會教訓方文山的。”柳雲煙幾步走到王軻身邊,開口說道。
王軻淡淡搖了搖頭,開口說道:“不用,我來親自教訓那個不知悔改的東西。剛剛我在人羣中看到了那個姓苗的小子,如今這些地痞流氓說是方文山指示的,恐怕那姓苗的就是方文山的人。這幾年姓苗的小子一直在坑騙你哥哥,恐怕也是方文山在背後指示。對於這種無法無天,坑蒙拐騙的壞人,我要讓他嚐到後悔的滋味。”
說完這句話,他開口說道:“柳雲煙,你回古齋坊吧!我去方文山。”
柳雲煙急忙說道:“你去哪裡找他啊?我跟你一起去!”
王軻遲疑片刻後,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去永盛古玩店,剛剛那個叫老彪的傢伙不是說了嘛!方文山的永盛古玩店的老闆。”
柳雲煙點頭說道:“咱們一起去。走吧,我馬上給我哥哥打個電話。”
周圍圍觀的人羣,當聽到王軻要去永盛古玩店找方文山的麻煩,頓時議論起來:
“以前真是沒有想到,方文山竟然是一個如此卑鄙無恥的傢伙,雖然咱們大傢伙都知道柳春雷那傢伙挺傻的,可是方文山竟然指示人不斷地坑柳春雷,這也太無恥了。昨天我可都聽說了,就是那個青年人,把坑柳春雷的傢伙,全部都給收拾了。”
“以前咱們認爲方文山爲人不錯,可是現在看來,他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聽說他也親自到古齋坊去坑騙柳春雷了,結果同樣是被揭穿了。這老彪是方文山請來教訓那個青年人的,恐怕是爲了報復。唉,以前我記得有人被老彪給欺負了,說不好背後就是方文山指示的呢!”
“真是狼狽爲奸的貨色,不得好死啊!方文山隱藏的太深了。以後打死我,我也不和他方文山再在生意上合作了。”
“怪不得兩個多月前,六子被老彪打斷了腿,我記得當初他可是得罪過方文山,現在看來,應該是方文山指示的沒錯了。人心隔肚皮,真是狠毒啊!”
“……”
王軻聽力敏銳,自然聽到周圍圍觀人羣裡傳出的聲音,心中暗暗冷笑,這才和柳雲煙朝着永盛古玩店大步走去。
他不知道,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他和那些地痞流氓發生的衝突,還有方文山牽扯到其中的事情,彷彿像是插上了翅膀,傳遍了整個潘家園。
不少古玩店的老闆,或者是潘家園的風水師們,紛紛朝着永盛古玩店涌去。
古齋坊隔壁的古玩店中,郝浩瞪着眼睛,看着柳春雷沉聲喝道:“什麼?那方文山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和王軻作對?柳春雷,走走走,咱們趕緊過去看看。那方文山是這潘家園的地頭蛇,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王軻兄弟雖然在風水方面很厲害,但也別讓他吃了方文山的虧。”
他的話音剛落,衣服兜裡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屏幕,便立即接通,大聲說道:“胡老弟,什麼事情?”
“老郝,趕緊的去永盛古玩店,我聽說王軻兄弟去找方文山那壞胚子的麻煩了,咱們趕緊的趕過去,別讓他吃虧了。”手機裡,傳來胡興急促的聲音。
郝浩立即大聲說道:“胡老弟,你也聽說了?好好好,我和柳春雷正準備趕過去呢!咱們等會見。”
掛掉電話,郝浩一刻都不願意再停留,拉着柳春雷便急匆匆的朝着店鋪門外奔去。
此刻的永盛古玩店二樓辦公室裡,方文山依舊是怒容滿面,手中夾着香菸,那雙眼睛充滿了陰霾之色,時不時的擡起手腕,看看手錶。
他在等老彪的消息,他需要讓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王軻,受到殘酷的報復,他要讓王軻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會是多麼的悽慘。
“咦?”
方文山眉頭一皺,眼神中流露出迷惑之色。
他聽到開啓的窗戶外面,傳來很多吵雜的聲音,他所在的這個古玩店,雖然算是繁鬧位置,但現在下面的吵雜聲,可是和以往有些不同。
把手中的香菸掐滅在新買的菸灰缸裡,他起身走到窗口。
“是他!該死,這傢伙現在不是應該被老彪他們暴打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難道老彪他們失手了?”方文山眼神中流露出怨毒之色,心中快速思考着:“還有,他後面跟着的那些人,是怎麼回事?看樣子,好像是朝着自己這裡來的?難道是老彪他們失手,而且出賣了自己?那姓王的混蛋是來報復自己的?”
想到這裡,方文山臉上浮現出驚懼之色,沉默片刻後,他立即朝着辦公室房門外奔去。當他來到一樓後,頓時對店裡的三四名青年夥計喝道:“都給我打起精神,如果有人敢到咱們店裡來鬧事,給我狠狠的修理他。誰要是表現好,月底獎勵翻一倍。“
店裡的三四名夥計頓時精神一震,一個個胸膛挺直了不少,視線朝着店鋪門外看去的時候,也有些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