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孝文帝身邊的大太監和貴,一臉笑容的出現。
“奴才拜見長公主殿下,陳姑娘!殿下來的不巧,陛下此刻剛剛入睡。不如您老人家移駕太后娘娘的壽康宮暫待!”
長公主目光如電的,掃過一臉恭順的和貴,“陛下怎麼這個時辰睡覺?太醫呢,怎麼說?”
和貴笑道,“去請李醫正,就說長公主有話要問!”
小太監進了內室,很快,一個面白微須的中年人來了。
對長公主同樣恭順,“回長公主的話,陛下近些日子精神不佳,又操勞國事,有些睡眠不足,臣剛剛給陛下用了安神湯,估計要睡上一個時辰。”
“罷了,既然陛下睡了就讓他好好睡!我先去壽康宮,等陛下醒了就立刻通知我!”長公主暗歎。
二人應聲,長公主轉身,預備去壽康宮看看太后。
卻聽元媛問道:“和公公,寢殿裡有誰在陪伴陛下?”
剛纔放出靈力,元媛察覺內殿裡可不止一個人,通過氣息長短可以確定裡頭有十五人。
這就說不通了,既然陛下在裡面睡覺,需要有十多個人在旁邊看着嗎?
何況這人中有絕大部分呼吸綿長,應該是武功高手,元媛暗暗皺眉,難道是陛下的暗衛?
聽她突然發話,和貴身體極其細微的一僵,才低頭說道:“裡頭是熙貴妃娘娘在伴駕!”
“熙貴妃?”元媛越發疑心了,“貴妃娘娘不是閉宮養病嗎,怎麼現在好了?”
和貴笑道:“娘娘不過是身體略有不適,早好了,如今陛下病倒了,娘娘心繫陛下,自然要過來日夜守候,悉心照料!”
長公主眼眸微閃,說道:“熙貴妃深居簡出,我竟不知道她已經痊癒了!對了,如今宮務交給淑賢二妃料理,她們兩個怎麼不來?”
和貴笑道:“貴妃娘娘的確大安了!至於二位娘娘,早上纔來過,這會子應該忙着料理瑣事吧!”
元媛眼珠一轉,突然說道:“還不知道貴妃得了什麼病,聽說太醫也診治不出,只說是弱症,需要靜養,我怎麼覺得陛下這場大病和貴妃娘娘的相似啊!”
轉頭故意裝出一副天真樣子,對長公主說道,“老祖宗,您說陛下的大病,不會是熙貴妃娘娘給傳染的吧?”
說完還衝着長公主眨眼睛。
長公主接到她的暗示,明瞭她的意思,點頭道:“此言有理,不行!本宮要進去,親眼看看陛下。”
李醫正忙道:“長公主殿下,此言差矣,貴妃娘娘是驚嚇之證,陛下則是外感風寒之症,二者完全不同,且熙貴妃娘娘已經痊癒了,根本沒有傳染一說。”
長公主擔心孝文帝,如何理會他的辯解,帶着元媛直奔寢殿。
和貴知道這位長公主當初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想想裡頭的情景也不敢過於阻攔。
進了裡頭,果然看見孝文帝安穩的睡在榻上,一個宮裝女子坐在旁邊,從側面看出正是熙貴妃。
聽到腳步聲,那女子一臉不快的說道,“和貴!陛下好不容易纔睡着,你怎麼還來打擾?”
長公主輕哼了一聲。
熙貴妃才恍然驚覺,起身行禮道:“原來是長公主殿下到了,恕臣妾失禮了。”
她是貴妃,按理元媛應該給她見禮,不過已經是仇人了,元媛直接沒動,和貴看了眼睛抽動一下,也不打算提醒!
元媛大大方方的站着,定睛一看,溫婉如水的熙貴妃變化不小啊!
一改往日淡雅的裝扮,此刻一身緋色宮裝,濃妝豔抹完全是變了一個畫風。
目光落到熙貴妃包着黑色紗巾的頭髮,元媛不厚道的暗笑了。
貴妃娘娘的髮型被自己剪得亂七八糟,估計是梳理不成漂亮的髮髻了,只能用黑色紗巾包裹,上頭胡亂插幾根金簪,有些奇怪哦!
長公主沒有功夫理會熙貴妃怪異的打扮。
走到榻前,仔細端詳孝文帝的面色,元媛見狀,想起目的,也顧不得接受熙貴妃狠毒的目光。
走到近前,發現孝文帝臉色有些蠟黃,皮膚鬆弛,不過才一個月不見,怎麼感覺老了十歲?
“元姑!你看陛下,如何?”
孝文帝畢竟是自己一手扶持的親侄子,長公主看見他虛弱的模樣,有些心軟。
元媛沒有說話,徑直跪坐在孝文帝榻邊,伸出手按壓到孝文帝的脈搏上。
熙貴妃驚呼:“陳元姑你做什麼?”
元媛連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她,忙着運轉青木回春訣,修復孝文帝受損的身體。
一邊暗暗嘖嘴,想着,當皇帝的身體怎麼如此破敗,還不如陳老漢一個近七旬的老人家呢。
難道他是因爲沉迷女色,身體被掏空的緣故?
心裡腹誹,元媛還是盡心盡責的,用靈氣給他梳理了一遍,把那些小毛病都給治好了。
這一查看,孝文帝其實並沒有大毛病,好歹是多年保養的,只是身體虧損太過,用些固本養元的方子慢慢保養就行了。
熙貴妃見自己喝斥,陳元姑居然不理會,急忙沖和貴使眼色。
和貴慌忙上前,想去拉元媛,“陳姑娘,快快鬆手,你這模樣實在不成體統!”
長公主也驚訝元媛的大膽,不過見她一臉凝重,並不敢讓和貴進前阻止。
喝道:“退下!”
她的目光如劍,嚇的和貴不由自主的後退兩步。
熙貴妃氣急敗壞,“陳元姑!你大逆不道!”
元媛這裡已經結束了,收回手指。
長長的衣袖一揮,從空間裡捏出一張金剛符,極快的撕開貼到孝文帝身上。
也幸虧剛纔進宮,世子妃給她選了一身比較華貴的衣裳,袖子很寬大。
就連站在身邊的長公主,都沒有發現她這個動作。
有了金剛符在身,孝文帝應該不會被人傷害到。
元媛滿意,自己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啊!
施施然站起來,儀態優美的轉身,對長公主笑道:“老祖宗!陛下沒有什麼大毛病。最多一盞茶功夫,他就醒了,不如咱們坐下來等等。”
李醫正不屑的冷笑一聲,從後面站出來,“陳姑娘,莫非你是杏林高手?只是下官剛剛給陛下開的安神湯,藥效溫和持久,陛下沒有一個時辰,怕是醒不了的。”
元媛冷冷一笑,狗腿的扶長公主坐到一邊。
長公主也不明白,這小丫頭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卻神奇的相信了她。
這廂,元媛已經指揮宮人上茶點。
熙貴妃冷着臉,衝了過來喝道:“陳元姑,你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敢在皇宮裡放肆!”
元媛微微一笑。
“貴妃娘娘,我隨長公主殿下進宮探望陛下,怎麼就放肆了?”
熙貴妃氣急敗壞,喝道:“你剛纔居然敢碰觸龍體,就是大不敬。合該滿門抄斬!”
元媛搖搖頭,“胡說八道,誰看見我觸碰龍體了?老祖宗就在我身後,她老人家都沒看見,你隔的那麼遠,怎麼可能看見!”
“我看你就是污衊好人!”不等熙貴妃反駁,元媛冷聲說道:“陛下好端端的會生病,一定是你傳染的!”
熙貴妃氣的額頭青筋直跳,自己爲什麼稱病,這個小賤人心知肚明!
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往自己傷口上撒鹽啊,想到自己精心呵護的一頭秀髮,被糟蹋成那樣,熙貴妃雙眼冒火,恨不得活吃了元媛。
“臭丫頭,你的眼裡有沒有一點尊卑貴賤,本宮那是陛下親封的熙貴妃,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鄉下野丫頭,居然敢在本宮面前撒野,來人啊,把這個死丫頭給我抓起來,狠狠地打。”
熙貴妃暗罵自己糊塗,竟被這個死丫頭氣的失了分寸,憑身份碾壓她就夠了,何必自降身價和她對罵呢?
雖然熙貴妃的宮權被淑賢二妃分去了,但熙貴妃還是皇帝后宮位份最高的女人。
一聲吩咐,立刻就冒出幾個小太監衝過來。
元媛假裝害怕的躲到長公主身後,“老祖宗,你可要救救我呀?”
長公主花白的眉頭一挑,冷哼一聲,“我看誰敢!”
這位可是陛下的親姑姑,陛下也要對她尊敬三分,他們這些小宮人如何敢開罪?
一個小太監愁眉苦臉的說道:“長公主殿下!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請您老人家不要爲難奴才們纔好。”
長公主根本不看他們,而是目光冷然的看着熙貴妃,“果然是陛下最寵愛的貴妃娘娘,好大的威風,只是你別忘記了,元姑也是陛下親自賜婚的永平郡王妃!不是你想動,就能隨便動的!”
熙貴妃見長公主死活要護住這個死丫頭,氣得要死。
“長公主殿下,您爲什麼一定要給這個死丫頭撐腰?她跑到陛下寢宮來撒野,還對我這個貴妃大不敬!”
“難道一向最重規矩的長公主,居然願意爲這個野丫頭放棄自己的原則?真要是這樣,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長公主失了皇家威儀。”
元媛撇撇嘴,想不到熙貴妃嘴皮子還怪溜的!
“哎呀!陛下要醒了!”
一句話讓熙貴妃也顧不得和她糾纏,快步上前,果然看見榻上的孝文帝眉頭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