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兩隻頭上下飛竄,想掙扎着從大火裡逃出來。然而,這時,又有近二十枚燃燒彈被丟進了灌木叢中那上下竄躍的巨蛇身上。巨蛇被完全包圍在大火裡無法逃出。動作越來越緩,漸漸地停止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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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着那堆熊熊燃燒的大火,沒有一個人跳躍,也沒有一個人喝彩。
衆強駕車而來,紛紛跳下了車,上百桶汽油灌進了曲折的蛇穴。地表上騰起一陣ru白色的蒸氣,隨後騰起了暗紅色的火苗,頓時煙氣沖天,幾十名隊員身背火焰噴射器,向着潮溼的林木噴出長長的火舌。
平南大森林被徹底點着了!
千百年來,吞噬了無數獵狩人,讓人談之色變的黑森林,一時間烈焰飛騰,方園十幾平方公里之內的近百處蛇洞,完全籠罩在了火光之中。數不盡的雙頭黑蛇四下急走,卻很快被化作了烏有。又有兩條三首巨蛇穿行於飛騰的烈焰之中,很快變成了兩具僵硬的焦炭。
大火藉着西風迅速向東部漫延,凌羽的部隊開始撤出大森林。他們圍堵在平南與大森林之間的荒原地帶,對逃竄而出的異獸奮力擊殺,整整一天的時間,無數的血狼靈貓被斬殺,雷龍等幾名金星強者更是斬殺了準備在平南大森林定居的二十幾頭駝人。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無邊的黑森林更加寂寞、陰鬱,甚至有些恐怖。白天裡森林邊緣,大火過後,所有枯黃的草地都成了漆黑一片。那些並未完全燒燬的高樹,此刻在漸籠的夜色中,成爲一個個黑色的影子,枯槁的枝杆,猙獰地指向空中,就象是惡魔的利爪,讓人不寒而慄。
凌羽靜靜地坐在車內,金鈴兒臉色蒼白,回到車內只是說她好累,就吃了些東西去睡了。
但凌羽仍然覺得她有些隱隱不妥。往常金鈴兒可決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凌羽有些坐臥不寧,有幾次他站起身來,想帶金鈴兒去仙羅戰士學院醫治,但他更希望金鈴兒一會兒就會自己坐起來。
車外是衆強興奮地呼喊聲,他們擊殺一頭又一頭的異獸,心中高興萬分,有強者早已經在荒原上點起了一堆堆火,圍着火堆,他們吃喝着,有說有笑。
就在他也昏昏欲睡時,車外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是誰在這裡搗亂!”
凌羽微微一驚,但立即明白了是誰到來了。
冰冷的聲音過後,帶着一聲清悅的長嘯,一道人影撲向裝甲車隊。
凌羽立即迎出車外。
只見不遠處,一道銀白色的身影立在車隊前,二十幾名強者已經把他圍在了當中,正在全神戒備着。
“銀面老怪!”凌羽大叫一聲,衝了上去。
來人正是分別已久的銀面王。自從上次爲金鈴兒解除了體內毒素之後,他就一直沒有露面。
“嘿,果然是你小子!”銀面王音調中透出幾分興奮。衆強見與凌羽相識,紛紛讓出一條道路。銀面王身材高大,一件銀白色的披風一塵不染。他大步向凌羽走來,邊走邊說:“你小子這次爲什麼發這麼大的狠,要拆了老蛇妖的洞府?”
凌羽恨恨地說:“盤踞在帝國境內,沒有上千年也有幾百年了吧?非但利息沒付一分,還傷了無數人的命,我怎麼能容忍它在此長住?”
銀面王轉過頭,望着沖天的大火,火光直衝夜空。他哼了一聲:“燒得好啊,我相信這裡的不久將來,肯定是九天帝國之內最爲安全的地帶,只是南方的六甲谷還有些殘留的異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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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羽說:“最多一個月,它們就得退出祭臺山以北的土地,這是我的目標。”他邊說着,邊把銀面王讓進了車中。
銀面王一眼望到了躺在椅子上的金鈴兒,大吃一驚:“這丫頭怎麼了?”
凌羽神色黯然地說:“她說她很累,就睡着了。”
銀面王望了凌羽一眼:“這也不是什麼好光頭。漢人醫生誤事兒啊。”
凌羽不滿地望了他一眼:“還說呢,自己的基因是漢人的都忘了嗎?”
銀面王尷尬地笑了笑:“哦,哦,對,我錯了。”他說着伸出一隻銀色的大手,拉過金鈴兒的小手看了又看,突然驚訝地咦了一聲,說:“凌羽,如果我說得不錯的話,這丫頭正在變異!”
“什麼!?”凌羽大吃了一驚望向銀面王。
銀面王放下她的左手又拾起了右手,右手卻非常正常。
銀面王把金鈴兒的左手推向凌羽,讓他自己來看。只見那隻白玉凝脂一般的小手,此時隱約有些紅色的斑點,如同出麻疹一般密密麻麻,只是這些紅色的斑點都在皮下,讓凌羽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銀前輩,她到底怎麼了?”凌羽問。
銀面王沒好氣地說:“爲什麼不是銀面老怪?還不快把她送到我那裡?如果把她弄到仙羅戰士學院去,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我們快走!”凌羽說了一聲,抱起了金鈴兒。
凌羽來到了車外,雷龍等人已經圍了上來。他對雷龍說:“這場大火怎麼也得燒個三五天,我們的任務說是等着燒完,別讓任何異獸向安平鎮南門衝擊即可,我很快就回來。”
趙大山上前一步說:“我也去。”
凌羽望了他兩眼,目光避開他的雙眼搖了搖頭。
“快走吧。”銀面王已經獨自向前方燃燒着的大森林中走去,凌羽懷中抱着金鈴兒,緊隨其後,兩人在夜色中漸漸消失在荒草之中,趙大山愣愣地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他的心中不知爲什麼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似乎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遠處的大森林,正在瘋狂地燃燒着,已經形成了一大片火海,沖天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天空。
銀面王的實驗室依如從前,幾具無頭的模具依然陳列在牆邊,柔和的白光,灑向有些散亂的大廳。銀面王讓凌羽把金鈴兒放在一條躺椅上。
望着銀面王坐在操縱檯前,只用他的大腦操縱着那些蛇形機械臂從她的指間取血,凌羽不安地問:“她究竟怎麼了?”
銀面王搖了搖頭:“從她現在地情況看來,她的確是在發生某種變異,還不好說,她有可能被某種未知的病毒入侵,引發了某種疾病,但我更覺得她鎖定的基因被某種誘發的因素強行打開了。”
“變……變異?變成什麼?”凌羽吃驚地問。
銀面王臉上閃過一絲銀光:“不知道,也可能變成一個怪物,也可能變得更加理想。就如你在我的那盆溶液之中浸泡了半個月一般,讓你的身體變得更強,不過這種情況在非爲人的操作下,可能性很小……。”
“那就是說,她會變得更糟糕?”凌羽焦急地問。
銀面王點了點頭:“先讓我分析一下她的基因組成吧。上回留下的那些基因,我已經有了些眉目。”
“我的基因也是經過了這種變異?”凌羽又問。
銀面王從下巴處發出了一聲沙啞的笑聲:“不是這樣,那又會是什麼?”他緩緩地把身體靠後,躺在了躺椅上,任由基因比對儀嘀滴嗒嗒地自己進行工作,望向凌羽說:“簡單地說明一下吧,不然你也不會安心。二十三對染色體的工作機理早已經被仙羅人弄清了,利用相應的蛋白質,生長出細胞,來完成生命的傳承。”
“然而有一個問題就是衰老,細胞會由基因控制而漸漸衰老,當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就會死亡。”銀面王說,“在丫頭的體內,我看到了一段奇怪的基因片斷,這片斷類似一個觸發器,一但滿足條件,周身的細胞立即衰老。”
“啊!”銀面王似乎想到了什麼:“對,這就是基因炸彈!有人在她出生時就在基因上做了手腳!”
銀面王吃驚地望了凌羽一眼,低聲說:“難道你們都是新的變異物種?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銀面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凌羽望了望銀面王,又望了望屏幕上一大堆他根本不明白的符號和表述,心中不由得多了幾分緊張。
銀面王說:“你的那段奇怪的基因竟然也出現在她的身上,但是她還有一段基因我不明白。從其結構分析來看,並不是什麼好的基因,她的周身的基因鎖現在已經全部打開了,每個細胞內的基因全部被激活了。……我,……我不知道是什麼條件誘發了基因鎖的開啓,會不會與這段基因有關?!”
凌羽此時呆望着臉色已經變得潮紅的金鈴兒,她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裡,似乎是睡着了,他似乎看到了她周身的每個細胞正在劇烈地運動着,變化着,她會變成什麼?他不知道。
他的心頭如同被電擊了一下,僵硬得不知所措,無助地握着拳頭,關節變得慘白無比。
“怎麼辦啊,銀面前輩,你,你一定要救救她,救救她啊。”凌羽緊張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