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怪不得?”蕭祁玉挑眉。
顧秦淮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懷裡,然後睨着魏羨淵道:“那棋局是有人請我設下的,一般人解不開。但未央的棋藝是我教的,那棋局她學過怎麼解,自然也就輕而易舉。”
杜未央的棋藝是他教的?魏羨淵皺眉,蕭祁玉也皺眉,有點不高興地道:“你與她關係倒是挺好。”
“別吃味,我只當她是個妹妹。”顧秦淮笑道:“她很聰明,一教就會,也很認真,說以後一定要下贏我,沒事就拿着棋譜練。”
蕭祁玉翻了個白眼:“你拿她當妹妹。她可不一定拿你當哥哥。我可聽人說,她一直想嫁給你。”
魏羨淵看了她一眼:“公主多慮了,先前是未央年紀輕不懂事,現在她對駙馬可是半點感情都沒有了。”
“你怎知她半點感情都沒有?”蕭祁玉哼聲道:“不是本宮挑撥。你家夫人看着就不像個老實人,揹着你指不定揣着什麼心思呢,你可仔細點吧。”
此話一出,屋子裡兩個男人都皺了皺眉。顧秦淮鬆開她。溫柔地道:“你這身子也漸漸重了,去內室躺着吧。”
“我去躺着幹什麼?”蕭祁玉瞪眼:“羨淵就是來找我說話的。”
掃一眼魏羨淵心不在焉的表情,顧秦淮輕笑:“看魏大人的樣子就是有心事,男人的心思女人不會懂的。你先進去,讓我跟他說幾句。”
蕭祁玉很不情願,可一看魏羨淵壓根沒有反對的意思,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進了內室。
“跟未央吵架了吧。”等蕭祁玉進去了,顧秦淮便淡淡地開了口。
魏羨淵眯眼:“你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跟她好着呢。”
“跟她要是好着,你就不會是這種表情了。”顧秦淮笑得有些礙眼:“未央是個很能影響人的姑娘,你看她活蹦亂跳古靈精怪的,很輕易就能闖進別人的生活。哪天要是她不高興了跟你吵架了,你也一定高興不起來。”
魏羨淵臉色有點難看:“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你自己?”
“我只是深有感觸罷了。”顧秦淮勾脣:“不過幸運的是,她很喜歡我,從懂事開始第一個喜歡的人就是我,不管我怎麼傷害她,她心裡都會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是留給我的。你就不一樣了,你是後來的人,在她的心裡,你沒有我好,她對你的包容,便不會有給我的那麼多。”
一聽這話。魏羨淵伸手就扯着他的衣襟將他扯到自己面前,棋盤上的棋子“嘩啦”一聲就被拂得滿地都是。
“駙馬?”蕭祁玉嚇得掀開簾子看出來。
“沒事。”顧秦淮雲淡風輕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小心說了實話,踩到人尾巴了。”
“見鬼的實話!”魏羨淵陰沉着臉看着他:“你這種自以爲是的人真讓人惱火,憑什麼就覺得她一定最喜歡你?如果我沒記錯,閣下上次去魏府,吃了閉門羹了吧?”
笑意微斂,顧秦淮看着他道:“是她不想見我,還是不能見我,想必你也能猜得到。”
當真有機會能見顧秦淮,杜未央會不會見?
會。
魏羨淵不用想都知道這個答案,下頷的線條也就更加緊繃。
顧秦淮鎮定自若地看着他,扯開了他的手:“本來覺得,未央要是同你在一起幸福的話,我也就不插手了。但很顯然,魏大人給不了她幸福。”
“我給不了,你就給得了?”魏羨淵冷笑。
“如何會給不了呢?”顧秦淮回頭看向隔斷處的蕭祁玉:“昨日我同公主商議過了,公主說,若是未央,她同意我納之爲妾。”
心裡一跳,魏羨淵震驚地擡頭看過去。
“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蕭祁玉走出來。眼波流轉地道:“你反正不喜歡杜未央,秦淮又想照顧她,我便說要是可以,秦淮可以納了她爲妾。”
“她是我的正室。”魏羨淵聲音陰沉。
蕭祁玉看了顧秦淮一眼,小聲道:“駙馬,讓我來勸勸他吧?”
“好。”顧秦淮大方地起身往外走。
門關上,蕭祁玉拉着魏羨淵就道:“你傻啊?杜未央只要肯答應做秦淮的妾,你不就又自由了?沒人能管你了!”
“我的妻,給顧秦淮做妾?”魏羨淵冷笑:“公主好算盤。”
“哎呀,我沒有要貶低你的意思。”蕭祁玉道:“反正你不喜歡她啊,這未嘗不是個打發她的法子。”
“那你呢?”魏羨淵看着她:“你和顧秦淮才成親多久,他納妾,你不難過?”
蕭祁玉頓了頓,道:“難過是肯定有一點的,但爲了你,那也算不得什麼。再說。有了杜未央,秦淮定然也不會天天盯着我了,我也就自由了啊。”
冷哼一聲,魏羨淵道:“我看顧秦淮是壓根不喜歡你。”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蕭祁玉不高興了:“他要是不喜歡我,能來跟我求親嗎?”
“那是因爲你的身份!”魏羨淵氣得翻白眼:“我還以爲你多聰明,結果跟杜未央一樣看不透!顧秦淮要是真喜歡你,怎麼可能容得下我與你單獨相處?怎麼可能讓你時常出去與人聚會玩耍?怎麼可能剛娶了你就想納妾!”
還他奶奶的把主意打杜未央身上了,想得比長得還美呢!
蕭祁玉皺眉:“你不懂,秦淮那個人就那樣,大度成熟,不會跟你似的……哎呀,反正不用擔心我就對了。你轉達給杜未央,問問她願不願意吧。”
“不願意。”
“哎,你沒問怎麼就知道她不願意啊?”
“我是她夫君。”魏羨淵面無表情地看着蕭祁玉:“在我休了她之前,我都能代表她說話。我說她不願意,她就是不願意!”
微微一愣,蕭祁玉沉了眼神:“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
“我就知道,你們男人的心思一會兒一個變。哪有什麼天長地久的。”氣得紅了眼,蕭祁玉捂着肚子在旁邊坐下:“你還說會保護我一輩子呢,結果現在娶親了,壓根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不是……”魏羨淵皺眉:“我只是……只是覺得這件事有點荒謬了。我與未央畢竟還沒有和離。”
“你氣死我算了!”蕭祁玉捂着肚子喘息了兩聲,秀眉緊皺:“諸多借口,分明就是還捨不得她!”
捨不得嗎?魏羨淵垂眸認真地想了想,他還有生意要和杜未央合作呢,怎麼能馬上舍了她?對,大生意呢!
重新睜開眼,魏羨淵道:“我不是來同你說這件事的,你要是非說。那我就先走了。”
“羨淵!”蕭祁玉拉住他的手,梨花帶雨地看着他:“你就看着我說一句,你還喜歡我嗎?”
回頭看着她的嘴脣,魏羨淵覺得自己好像沒有想親上去的意思,但喜歡嗎?都喜歡了這麼久了,怎麼可能突然就不喜歡了?
點點頭,他道:“等你哪天與顧秦淮和離了,我就娶你。”
心口一暖。蕭祁玉不糾纏了,再糾纏下去對她也沒什麼好處。她現在懷着身子呢,顧秦淮又有位高權重的趨勢,她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和離?騙兩句情話來聽聽就夠了。
鬆開了他的手。蕭祁玉俏皮地道:“話是你說的,你可記住了。今日時候不早,你就先回去吧。”
沒有留戀,魏羨淵起身就出門。上了馬車想了一會兒,還是往杜府的方向走。
未央吃飽喝足洗了熱水澡,給手指上抹了藥膏就躺在被窩裡準備休息。結果剛閉上眼呢,就聽見外頭有打鬥的聲音。
“胭脂?”
“呃。”一個分神。胭脂被魏羨淵一掌拍退了好幾步,皺眉靠在門上答:“小姐,沒事,有野貓。您先歇着。”
“你纔是野貓呢!”魏羨淵氣極反笑:“都跟誰學的沒大沒小?”
一聽這聲音,未央皺眉就道:“野貓哪有這麼大隻的,把人趕出去,我要睡覺。”
“你家丫鬟沒這個本事。”魏羨淵冷聲道:“再不出來,她就要受重傷了。”
微微一驚,未央連忙披着披風打開門。
“知道害怕……”了吧兩個字還沒說出來,魏羨淵就看見了她身上的披風,青竹的男人樣式,眼熟得不得了。
“敢情隔着這麼遠都心有靈犀啊?”魏羨淵嘲諷地扯了扯她的披風:“沒帶走你那一大堆機巧,倒是記得把這個給帶上啊。”
順手拿的披風,未央都沒注意是哪一件,被他這一嘲諷纔看清,嘴角抽了抽:“隨意拿的。”
“隨意?”魏羨淵翻了個白眼:“我看是餘情未了還有牽掛吧?就算顧秦淮想糟蹋你讓你當妾,你怕是都高興得很。”
大晚上不睡覺跑過來擠兌她?未央氣不打一處來,扯過旁邊門框上的繩子就是一扯!
“呯——”熟悉的爆炸聲在千機院響起,驚得杜府衆人紛紛過來看。
地上剛填好的地方又被炸了個坑,魏羨淵站在坑邊冷笑:“都說了你這個東西傷不着人,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明天見提前更新的我特別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