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年白人神色悻悻的,大聲叫道:“我要求賭局開始,馬上開始。
那荷官接着又問:“先生,您的眼睛沒有問題了麼?您確定不會影響這次的賭局?”
“該死的,不會。”中年白人神色無奈,忍不住放聲吼了出來。
“呵呵!”金髮女郎淡淡一笑,“原來你的眼睛真的沒事,果然是在騙我們。”
“……”受了這番擠兌,中年白人終於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發牌吧。”許莫對荷官道。
荷官望向中年白人,徵詢他的意思。中年白人大叫:“快發牌!”
“是的,先生。”荷官答應之後,這纔將舊的撲克扔進垃圾簍裡,重新拿了一副新的撲克出來,展示給許莫和中年白人看過,沒有問題,這才拆開。
拆開之後,和以前一樣,拿掉大小王,這纔開始洗牌。這荷官手法熟練,不久之後,就洗牌完畢。他正準備發牌,那中年白人突然叫道:“等一等,我要切牌。”
“沒自信了麼?”金髮女郎抽着香菸,舒服的靠在椅背上,輕笑嘲諷道。
“哼!你懂什麼?”中年白人毫不客氣的反駁。
“希望你這次能贏纔好。只是可惜,就算切了牌,只怕也是輸。”那金髮女郎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原先老年華人的座位上,拉了一下椅子,靠着許莫坐下。“喂!我坐在這邊看可以麼?”
這金髮女郎一靠近過來,許莫頓時聞到一股香水味。只是夾雜在香菸的味道當中,還是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你若果肯把煙丟掉的話,我倒不介意。”
“啊!你不喜歡別人在你跟前抽菸?”那金髮女郎似乎頗有些意外,“好吧,好吧。我熄了就是。”邊說邊將手中的香菸向桌子上的菸灰缸裡按去,頓時按熄了。
接着伸出一隻手來,對許莫微笑道:“米歇爾。”
許莫道:“許莫。”伸出手去,和她輕輕握了握。接着縮回手來。
米歇爾說話很直接。“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你身上的氣質……很奇怪,跟人的印象很深刻,就像是……”邊說邊沉吟着。過了片刻。纔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就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個巴掌一樣,印象特別深刻。喂!從來沒有人對你這麼說過麼?”
許莫搖頭,“從來沒有。嗯……你的觀察力也很特別。”
米歇爾一點也不謙虛,笑着道:“很多人都這麼說。”頓了一頓,又問:“你是剛到b國麼?你看起來……像是……像是c國人。”
許莫笑道:“你猜的很對,不過,能想讓我把他贏光麼?”
那中年白人一聽,忍不住反擊,“夥計,你的大話說早了。”
許莫並不理他。
“呵呵!”米歇爾聽了許莫的話,神色有些歉然,“抱歉,我一說起話來,就把其它事情給忘了。你們開始吧,對了,我可以坐在你身邊看麼?我只是靜靜的坐着,絕對不打擾你們,可以麼?”
許莫無所謂的道:“不要緊,反正我也不開牌。”
米歇爾越發驚奇,忍不住再次追問,“你不開牌,不開牌怎麼知道自己會贏?”
許莫道:“我就是知道。”
“咯咯!”米歇爾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開玩笑似的道:“你怎麼就是知道的?你會預言麼?”
許莫道:“不是,神會保佑我的。”
想要傳教,首先必須讓別人知道果報神教的存在,而讓人知道果報神教的存在,就要在人前提起這個名字。許莫需要利用自己的行爲,爲果報神教增加神秘。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驚異,忍不住向許莫望了過來。
“哈哈!”那中年白人呆了一下,卻忍不住嘲笑起來,“哈哈!笑死我了,夥計,神會保佑你的?哈哈!見鬼了,我從來不知道有哪個教會,能夠保佑別人贏錢,你信的什麼神?賭神麼?”
就連那荷官望着許莫時,臉上都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金髮女郎神色好些,但之所以神色好些,卻不是因爲相信許莫的話,而是因爲不願意讓自己的行爲,讓對方感到不高興。
她勉強笑了笑,“原來你還是個宗教人士,說句實話,我和教會的人接觸比較少。關於他們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對了,你說神會保佑你的,你信的是哪個神?”
許莫毫不忌諱,直接道:“果報之神。”
“果報之神?”那金髮女郎忍不住重複了一遍。中年白人和荷官臉上的神色更加怪異,顯然,三人都沒有聽過這個神的名字。
但聽得金髮女郎問道:“果報之神,是做什麼的?”
許莫道:“果報之神,掌管善惡報應,做了好事,就有好報,做了壞事,就會有惡報。”
“哦!”金髮女郎雙眼一亮,突然想起了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似乎和東方的某個宗教很相似。”
“是的,你說的是佛教。”許莫迴應道。
“對,就是佛教。你們c國的教會。”金髮女郎聽許莫一說,也跟着想了起來,再次說道。
“你錯了,佛教不是c國的,它發源於印度,c國土生土長的,只有道教。”許莫糾正着金髮女郎的話。
“是我弄錯了。”金髮女郎一臉慚愧的神色,“原來是這樣的。”頓了一頓,雙眼直視這許莫,眼神裡卻蘊着淡淡笑意,誠摯的道:“我對於東方的宗教一直很有好感,很想多瞭解一下,可惜一直沒有這個機會,你能找個機會。讓我多瞭解一些麼?”
這是一個邀請,許莫當然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他搖頭道:“抱歉,你如果想了解佛教,應該找佛教徒,而我,我是果報神教的人。”
“果報神教,和佛教不一樣麼?”金髮女郎談興很濃,似乎巴不得和許莫多說幾句話。
而許莫也巴不得藉機會宣傳一下自己的果報神教,因此也很願意和她繼續談下去。搖頭道:“不一樣的。雖然都是因果循環,善惡報應。但佛教的報應,是來世報,在我們果報神教。卻是今世報。你付出了。就會有回報。”
金髮女郎顯然不是很相信。卻依舊一雙眼睛深深的望在許莫身上,一副很乾興趣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我懂了。對了,你剛纔說你一定會贏,難道就是因爲果報之神的報應?”
許莫點頭,“我付出了,所以會有回報。果報之神照顧我,所以我在這兒賭錢,無往不利,想怎麼贏,就怎麼贏。”
說到這兒,許莫忍不住感到惋惜,可惜安德烈斯他們幾個不在這兒,如果他們在這兒的話,聽到自己這番話,必然會立時被果報神教吸引。
但這惋惜也就是一瞬即過,對於一個先知來說,想要刻意製造機會,只不過是一彈指,一揮手的事。
轉眼看到各人臉上都現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許莫笑了一笑,又繼續說下去,“我如果告訴你們,我帶來的這一百萬籌碼,就是在賭場裡面贏的,你們信麼?我在輪盤上押了兩次孤丁,兩次都中。”
這話一說,三人都被震驚了一下。金髮女郎忍不住讚歎,“你的運氣真好。”
許莫笑道:“你認爲是運氣?好吧,就當是運氣吧,如果那是運氣,前面兩把難道也是運氣?”
金髮女郎沉默下來,低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那中年白人卻忍不住輕聲嘀咕,“連續幾次運氣也是有可能的,再說了,誰知道你是不是作弊。”
許莫聽到了,卻當做沒有聽到。看了看旁邊站着的荷官,又看了看金髮女郎,接着道:“是不是運氣,你們接下來看就知道。你們說是運氣,我說是果報之神作用的結果。”
擡了擡手,對荷官道:“好了,發牌吧。”
荷官也從震驚中醒來,“是,先生。”
接着開始發牌,第一張牌發下去,許莫依舊沒動。
那中年白人伸出手來,正想把牌拿起來看看,看到許莫沒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牌拿起來看過,接着狠狠的蓋在桌子上。惡狠狠的瞪着許莫,眼神不善。
許莫笑了一笑,也不理會。
接着是第二張牌,第二張牌發下,許莫是一張梅花七,中年白人是一張方片j。
中年白人的牌面較大,由中年白人叫牌,中年白人瞪了許莫一眼,先是扔了十萬進去,想了一想,又加了一百萬。
許莫道:“這麼困難有什麼意思?梭了吧。”說着將面前所有籌碼推進賭池。
中年白人一震,死死的盯着許莫。
荷官提醒,“先生,跟不跟?”
中年白人猶豫起來,過了一段時間,才一咬牙,“跟。”
荷官清點籌碼,從中年白人的籌碼中點出相同的數量,推進賭池。這麼一來,中年白人剩下的籌碼,也就只有幾十萬了。
許莫看了看他桌上爲數不多的籌碼,輕鬆的道:“再來一次,你就沒有了。”
中年白人恨恨的道:“不用再來一次,這一次你就沒有了。”
許莫語氣堅定,“果報之神關注着我,我不會輸的。”
“裝神弄鬼!”中年白人忍不住反擊了一句。
許莫不再多說,對荷官道:“繼續發牌。”
那金髮女郎已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全神貫注的看着兩人對賭,顯然想要從中發現一些什麼。最重要的卻是想要看看,許莫是否真的迴應,是否真的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在果報之神的關照下,在賭錢上面,無往不利。
荷官繼續發牌,這一次,不用停留,一次性把牌發完。
中年白人的地三張牌是紅心j,第四張牌是黑桃九。許莫的第三張牌是方片七。第四張牌是紅心七。隨後是第五張牌。
中年白人看到許莫牌面上的三張七,臉色不由難看起來。許莫的牌面,再來一張七的話,那就是四張七。四張七,除非他的牌面是四張j,纔有可能贏過對方。
中年白人的底牌,是一張黑桃j,加上明面上的兩張,才只有三張j了,至於第五張牌。他不敢確定是什麼。
但只要不是梅花j。結果都會輸。當然,如果許莫的底牌和第五張牌,都不是七,結果就會反過來。變成他贏。
只是。在中年白人看來。許莫的牌,不是四張七的可能性不大。當然,他之所以這麼想。倒不是因爲許莫所說的果報之神,又或者好運氣。而是許莫表現出來的自信,讓他不得不考慮這種可能。
他甚至覺得,許莫的底牌和最後一張牌裡面,一定有一張七,最終肯定能夠組成四張七。
瞬息之間,他雙手手心裡便全是汗水。忍不住按住最後一張牌,掀起一角,向那張牌看去。他的最後一張牌,果然不是梅花j,而是一張黑桃a。
這中年白人更加緊張起來。他是b國有名的賭術高手,之所以賭術高明,就在於他有一種能力,能將一副撲克,在外人難以發現的情況下,藏在自己的袖子裡。
並在需要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己需要更換的牌更換。
當然,這種能力,他一般很少使用,只有在最關鍵的牌局時,纔會拿出來更換。
他正打算換牌,許莫已經伸手向荷官一指,吩咐道:“幫我開牌。”
中年白人聞言愣了一下,忍不住向看向荷官的動作。
“是,先生。”荷官伸手按在許莫的第五張牌上,隨手掀了過來。
這一張牌,赫然是一張梅花j。
“不!”中年白人忍不住在心裡大叫。許莫的牌面先開出一張梅花j,等於斷死了他的後路,讓他袖子裡就算有牌,也沒有辦法更換了。
因爲一副牌裡,只能有一個梅花j,他再換一張梅花j出來,明顯就是因爲有人作弊。
這種結果,許莫可以承擔,他卻是不能承擔的。一旦出現兩張同樣的牌,賭場肯定要爲這件事情負責,進行調查,一調查的話,肯定立時就會發現他身上藏着一副撲克。
“哼!”中年白人忍不住惡狠狠的瞪了許莫一眼,恨聲道:“算你狠。”接着把牌扣上了。
荷官繼續開出許莫的最後一張牌,最後的一張牌,不出那中年白人所料的,果然是一張七,黑桃七。
許莫道:“我說過的,在果報之神的保佑下,我不需要看牌,什麼都需要做,照樣贏你。”
金髮女郎和荷官望着許莫,眼神都變的更加古怪起來,如果說之前他們對許莫的話還是持懷疑態度的話,現在則是半信半疑了。
甚至忍不住心想:難道真的有果報之神,能夠讓人一直好運?
“什麼果報之神,我從來不信。”那中年白人憤然大吼,盯着許莫,“敢不敢再來一局。”
許莫淡然道:“再來一局,結果也一樣。既然你願意輸,我當然要成全你,就只怕你自己不敢了。”
“不敢?我會不敢?”那中年白人不屑冷笑。接着轉向荷官,“發牌。”
那金髮女郎看了看中年白人面前的籌碼,笑了一笑,突然插嘴道:“看來,我也可以加入進來了。”
“不,還是我和他對賭。”中年白人直接拒絕。
金髮女郎顯然有些生氣,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容,笑吟吟的道:“你自己願意輸,那就繼續好了,正好也讓我看看,你這一把是怎麼輸的。”
中年白人不再接她的話,直接向荷官催促,“開牌,開牌。”
荷官望向許莫,徵求他的意見,“先生?”
許莫再次扔給了他一枚一萬的籌碼,吩咐道:“開吧。”
那荷官簡直幸福的快要瘋了,許莫每開始一句,就給他一萬,這荷官甚至巴不得他一直這麼下去。
“是,先生。”這一次,答應的極爲爽快,語氣裡透着歡喜之意,這荷官的心情,顯然也受到了影響。
那金髮女郎看到這兒,忍不住湊近前來,對許莫道:“許,你出手可真大方。”
許莫笑了一笑,向荷官一揚手。
那荷官再次拿出一副新的撲克牌來,讓許莫和中年白人看過,確定沒有問題,這才把牌拆開,拿去大小王。
他還沒開始洗牌,先向許莫望了過來,“先生。”
前幾次洗牌,每次洗牌之前,許莫都會制止他一下,讓他等上片刻。礙於賭場的規矩,這荷官不敢明目張膽的偏向他。
但是現在,許莫每次給他一萬,前後給了他三萬。這荷官也不介意暗中幫他一把。反正這種停頓式的詢問,就算有人問起來,這荷官也有理由搪塞,讓人抓不到把柄。
許莫暗暗點頭,對這荷官的做法十分滿意。那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幾下,片刻之後,才道:“開始吧。”
“是,先生。”荷官答應着,將撲克分開,正要開始洗牌。
“等等!”那中年白人卻突然叫住了他。
“先生,您還有什麼吩咐嗎?”那荷官不經意的皺了皺眉,才向中年白人詢問道。
“我也要等一下。”那中年白人道。
許莫連續幾次,都要求荷官等上片刻。這中年白人雖然猜不到是什麼原因,卻忍不住開始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