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鎮闢之城,一如往常般的,帶棄行進了街中的一間茶樓內。
茶樓規模不是很大,此刻,已坐得滿滿當當。
眼見人滿爲患,微微皺眉,帶棄便想舉步退出。
此時,旁邊一位機敏的夥計急忙迎了上來,真誠的解釋道:“客官,不要嫌棄人多,在這鎮闢之城便是這樣。茶樓不但不多,而且規模都偏小。且隨我來,待小的爲您尋個座位。”
於是,在夥計的熱情招呼、又親自引座下,帶棄勉勉強強的與其他幾位茶客臨時湊了一桌。
堪堪點好幾樣茶水點心,旁邊一位老者便熱切的問道:“年輕人,莫非是初次來到這鎮闢之城?”
微微一怔,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帶棄疑惑道:“老丈,此話怎講?”
呵呵一笑,老者指了指自己身上幾處懸掛着的玉符,又指了指旁邊的一衆茶客,笑道:“你看看,我們大家人人身上都掛滿了辟邪玉符,惟你特殊,渾身上下找不到一枚。”
隨着老者所指,帶棄認真的細看了一陣,還真是如此,遍觀整座茶樓,恐怕除了自己以外,人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掛着幾件形形色色的玉符。
雖然心中已隱隱有了幾分揣測,帶棄依然誠懇的道:“敢問老丈,這是何意?”
“莫非,你不知這鎮闢之城的來歷?”面上浮起一層笑意,見帶棄輕輕點頭,老者認真解釋道:“此刻,我們所在的這座鎮闢之城,乃是東海之濱碩果僅存的大城了。”
接下來,隨着老者娓娓道來,對於整個東海,以及所在的鎮闢之城,帶棄總算是有了個粗略的瞭解。
在很久很久以前,也不知道是幾萬前,還是十幾萬年前,抑或是數十萬年前。整個東海之濱,陸陸續續的出現了一些匪夷所思的古怪之事。
先是一衆出海捕魚的海客經常會遭遇到不祥之事,緊接着,沿海的一些漁村紛紛出現成羣結隊的鬼物。再後來,居然會不時的爆發一陣陣鬼物狂潮。
到得最後,一衆鬼物居然組成了一路路大軍,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的攻擊沿海的人族城池。
漸漸的,一應沿海大城紛紛失陷,無以計數的人族旋即落入了一衆鬼物口中。
起初之時,那些城主還嘗試着組成聯盟,以合力對抗。但隨着鬼物大潮的愈演愈烈,整個聯盟在左支右絀之下,突然間便分崩離析了。
於是,自忖力有不逮的一應城主們,乾脆紛紛棄城而去。失去了一應強者的支撐,各處的大城紛紛失陷。
危機之時,一位偶然路過的上位天君強者,臨時接手了此城。隨後,又經過四處尋訪,幾經輾轉延請了巽域之中專事消除鬼物的三大教派前來輔助,並將此城改名換姓爲鎮闢之城。
經過一段漫長歲月的演變,如今,鎮闢之城中仍存有五大勢力。其中,以城主府的護城軍爲主,另有三大教派一大聯盟爲輔。
三大教派之中,雷光教主要是以一應雷火之法滅殺一衆鬼物。律正教,則是以符紋之術驅逐一應鬼物。而神圖教,則以神秘的圖騰秘術封禁各類鬼物。
除卻以上對抗鬼物狂潮的幾股大勢力之外,最後,便是那斬鬼聯盟了。所謂的斬鬼聯盟,乃是由一些大大小小的僱傭團體聯合組建而成。
平日裡,在聯盟公會的大堂內,會發布一應的驅鬼、滅鬼任務。一些僱傭團體,以及零零散散的強者們,臨時組建成一支支任務小隊,前往目標之地執行各項與鬼物相關的任務。
明白了鎮闢之城的歷史淵源,以及城中現存的一應勢力,爲了認識各種鬼物,帶棄又臨時另起了一番心思。
喝了半日茶,聽老者詳細的介紹了各種情況,又零零碎碎的聽聞了旁邊一衆茶客所遭遇的種種奇聞異事,帶棄便起了離去之意。
誠摯的謝過了老者,起身將對方的帳一併了結了,帶棄隨即步出了茶樓。
在街中閒逛了半晌,帶棄先是在某間商鋪內購買了一份號稱此處最詳細的地圖,隨後,又輾轉尋到了老者所言的聯盟公會任務大堂內。
堂內,一位魁梧大漢正席地而坐,上半身斜斜的倚在一根粗大的石柱上。
懶洋洋的望着帶棄遮住了光線的身影,仔細打量了半晌,魁梧大漢甕聲甕氣的道:“我說,新來的夥計,你擋住我的光線了。”
移開身形,帶棄急忙陪笑道:“初來乍到,對不住了。”
“是來接任務的吧。”微微揚起一張掛滿了絡腮鬍子的方臉,魁梧大漢擡手指向了一側的牆壁。
順着魁梧大漢粗獷的大手,帶棄望向了堂內的那面異常醒目的任務欄牆壁。
目光略微一掃,沒有權衡一應任務的具體酬勞,憑着對地圖的精確記憶,帶棄接連接下了目標地點相隔不是太遠的幾個任務。
“如此古怪的任務也敢接,這是新人嗎?”呆呆的望着帶棄離去的背影,聯盟公會內那位專司任務發佈事宜的老者一陣驚詫。
精神一振,那位魁梧大漢起身湊近了老者,低聲問道:“什麼任務?”
“就是那位小孩兒的事了。”本想不予理會,轉頭見是對方,老者輕輕的應道。
“哦?!”聞言,魁梧大漢一陣若有所思。
以帶棄如今的修爲境界,片刻之後,便來到了城外的一處小鎮,那是相距最近的一個任務地點。
經過一番仔細問詢,帶棄一路尋到了發佈任務的主人家中。
那是一棟棟白牆烏瓦的大戶人家,還擁有着一處範圍不小的院落。相對於旁邊的一排排低矮土房,還算是一個比較富裕的家族。
此際,一家老小正愁眉苦臉的呆坐廳中。
聞得管事來報,那位頭髮發白的家主頓時一陣大喜。
任務已發佈了許久,不知是不是事情太過詭異,沒有人願意接受此項任務。時間一拖再拖,眼下,寶貝孫子已是奄奄一息了。
待帶棄隨着管事行入了廳內,定定的望了帶棄半晌,見其身上並沒有佩戴一件護身玉符,那位家主不由一陣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