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天地之中降下大量的功德之氣,功德一分爲三,最大份沒入帝俊和羲和體內,中間一份沒入媒人女媧體內,小份落入出力的伏羲,鯤鵬以及白澤等妖族人中。太一卻是未得一絲功德,此時太一好似渾然不在意。
帝俊萬萬沒想到,天道竟然降下功德,此時心中也是大喜,連先前太一的黴氣也衝散了,心情大爲舒暢。到場的賓客雖然心中妒忌的也有,羨慕的也有,但都道賀不已。
衆人以爲此事就算完了,但沒有想到,這時突然聞聽一聲爆喝:“巫族祖巫祝融前來道賀!”
帝俊剛平息下去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怒喝道:“祝融,你巫族與我妖族不相兩立,你此刻前來搗亂,是想惹起巫妖大戰嗎?難道你敢不尊道祖之言!”
祝融身影晃動下,出現在大殿正中,高呼道:“不然,道祖之言,祝融自不敢違背!妖族今日大喜,洪荒大神全數到齊,巫族也爲道喜而來!”
帝俊知道這個祖巫是個野蠻性子,心中雖然有氣,但也不好此刻發作,畢竟今日是自己大喜之日,帝俊遂說道:“你祝融今日道喜也就罷了,如果敢搗亂這婚宴,我帝俊就是違背道祖之言,也要將你拿下。”
祝融則擺擺手,說道:“自然是賀喜,巫族命我送上賀禮一份,請接住了。”
說罷,從懷裡拿出一口精緻的小鐘,赫然就是一破爛劉就一口鐘。
“送鍾!”衆人盡皆譁然,祝融將鍾扔向帝俊。
帝俊沒反應過來就伸手去接,太陽真火的火氣激發下,這口鐘剛到帝俊手中就化爲鐵水,轉瞬間化爲虛無,帝俊呆呆地看着手,心中一片空白。
祝融大笑着走出去,嘴裡只喝:“沒想到妖族果然勢大,連新婚賀禮都不要,也罷!既然禮數已到,看來主人也沒想請我參加婚宴,我這就走了。”轉身消失的無影無蹤。
婚宴變成了一場鬧劇,帝俊此時也沒那個心情,淡淡地囑咐衆位大神用些靈果仙釀後,起身送客,衆大神皆偷笑告辭。
原始沒想到會看到這麼一場大戲,心想此行值回票價。
女媧得功德之助,對於三尸合一也略有眉目,急於回去閉關,帝俊卻是沒有挽留的心思,放任女媧自去。
時間猶如溪流靜靜的流淌,從你的眼皮下溜走你卻渾然不覺,但是它卻一去不復返。這不,原始等人回到崑崙山也已經有萬年時間了。
這萬年時間裡,二清女媧都閉關了,原始閒着很無聊,於是花費了大量的時間指導玉鼎。玉鼎早已經修煉到了大羅金仙圓滿的境地,修習劍道凝練出劍意卻始終未有突破,沒有形成自己的道。卻是到了瓶頸,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感悟。不過現在沒時間了,紫霄宮鴻鈞道祖又一次開講的時間到了。
“十萬年時間已到,吾將開始第二次講道,爾等速來!”
鴻鈞道祖也挺鬱悶的,因爲被原始搶去了龍鳳大劫的功德,成道時間大大推遲了。眼見女媧快要成道,鴻鈞道祖那個心急呀。終於到了第二次講道時間了,道祖才緩緩釋了口氣。
此次講道非同上次,原始心中也有很多疑問需要鴻鈞道人當面解答,故而也不遲疑,一夥人齊啓程出發。
到了混沌邊緣,原始平靜地看着暴躁異常的混沌元氣,這點元氣暴動卻是很難再影響到自己的,遂出手將將幾人收入衣袖,一路無驚無險通過。
到了紫霄宮附近,紫霄宮卻是鴻鈞道人大法力開闢出來的,混沌元氣根本就不能到達的地方,原始將幾人放出來。
只見瑤池和昊天兩人依然站在紫霄宮大門兩旁,而此時,紫霄宮門口已經有兩人先到了,正是鎮元子和紅雲。原來他們兩人見講道時間臨近,怕耽誤行程提前出發了。
“喂,三清道友,這裡..”原始一望,只見站在鎮元子身邊的紅雲伸着老長的手對着衆人揮舞着。原始不禁心中納悶:“我們和你很熟嗎?”
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此時也不好駁其面子,只好打了聲招呼。
從混沌中又出來幾個人,赫然就是帝俊、羲和和太一。只見帝俊和太一行走間隔着很遠的地方,羲和走在其中間不停地緩和二位的關係,但帝俊和太一眼神稍微對着,即即刻尷尬地轉過頭去。
見到三清衆人已經到了,帝俊和太一心中正不爽,看見鎮元子和紅雲打招呼,兩人只是哼了一聲就不說話了。三清和女媧見狀也就沒有自討沒趣,他們身份高貴不會犯賤去招惹兩人,只見羲和向着三清等人稽首陪着笑臉,示意不要見怪。
這時一道黑氣躥出混沌,近前後逐漸消散,三個黑衣人顯出身影,卻是原始天魔、冥河和鯤鵬到了,原本只穿灰色道袍的鯤鵬此刻也在原始天魔的威逼下穿成黑色,鯤鵬一臉的沮喪。只見原始天魔手舞足蹈地對着鯤鵬說道:“看吧!這麼拉風的派頭,百分百的回頭率,你還支支吾吾不願意!”鯤鵬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你怎麼也來了!唯恐天下不亂嗎?”原始一個傳音過去。
原始天魔眼神一轉,說道:“去,去,去!怕他個鬼,當初我就不怕他,現在更不會怕他!”
原始心中一頓,暗道壞了,這廝現在漸漸恢復了羅睺的神智了,所幸現在還未逃脫本體的掌控,原始心下稍安,暗道,一定要想個周全的方法才行。
這時,紫霄宮的門漸漸打開了,“老爺即將開講,各位請進!”昊天和瑤池招呼着衆人。
衆人一鬨而散,各自找到各自的位置,前面一排的六個蒲團之上仍然坐着:三清,女媧,以及西方二聖。只見原始天魔站在西方二聖旁邊,對着鴻鈞喊道:“喂,鴻鈞道人,你不給我安排個座位坐嗎?”
鴻鈞睜開了他那雙眼睛,射出駭人的光看向原始天魔,說道:“道友卻不該現在出世,但既然來了,就勉強請道友坐到準提身邊吧!”
說罷,一個蒲團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準提旁邊,原始天魔大驚暗肘:自己現在還不是鴻鈞的對手,還是不要招惹他,遂趕緊乖乖坐下。
待衆人坐好位置,紫霄宮內又響起那首歌:高臥九重雲,蒲團了道真。天地玄黃外,吾當掌教尊。盤古生太極,兩儀四象循。一道傳三友,二教闡截分。玄門都領秀,一氣化鴻鈞。
鴻鈞眼睛掃向每個人,看到老子和通天時,鴻鈞臉顯欣慰地微笑,顯然甚爲滿意。但看向原始時臉色連連抽搐,翻了個白眼,此刻也沒心情再看下去。
鴻鈞稍緩了下心情,開始講起道來:“道者,有而無形,無而有情,變化不測,通神羣生。在人之身,則爲神明,所謂心也。所以教人修道則修心也,教人修心則修道也。道不可見,因生而明之;生不可常,用道以守之。若生亡則道廢,道廢則生亡。生道合一,則長生不死,羽化神仙。”
“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爲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重爲輕根,靜爲躁君。是以君子終日行,不離其輜重。雖有榮觀,燕(讌)處則超若。若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於天下?輕則失根,躁則失君。”
“將欲取天下而爲之,吾見其弗得已。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爲者也。爲者敗之,執者失之。物或行或隨,或呴或吹,或強或挫,或培或墮。是以聖人去甚,去太,去奢。”
聖人講道真個不凡,只見朵朵由法力而化的蓮花隨着鴻鈞講道而出現,這些蓮花卻也不凡,不用絲毫煉化便可吸收。
鴻鈞很不會講課,只是照本宣讀,原始卻聽了個昏昏欲睡,但此刻卻不是睡覺的時候,原始暗暗打起精神,無事之下開始掃視聽道的諸位。
老子、通天和女媧道法高深,自是聽得津津有味,原始將眼神轉向接引和準提。只見二人還是那副愁眉苦臉狀,好像誰欠了他們錢似的。接引斬去一屍,卻是還能聽懂。準提到現在還未斬屍,卻是急的眼神急打轉。原始天魔坐在他旁邊,身體被無數黑色濃霧包裹着,陰森森地,覺察到準提的異樣,原始天魔心中一樂,將黑色濃霧向準提移了移,鴻鈞道祖卻是察覺,哼地一聲炸響出現在兩人周圍,準提一個警醒,急忙打起精神,原始天魔微微收斂下將濃霧收回,嘴上只癟癟。
第二排的帝俊和太一被羲和分開坐着,與鯤鵬等衆先天大神也是用心聽着,唯恐漏掉一些東西。
這次鴻鈞所講之道是準聖之道,不達準聖卻是聽之不懂,即使已達準聖,沒有大機緣,大智慧,大毅力也只能聽懂一二。原始早有叮囑,玉鼎乾脆不去聽,架好留聲機後,就直接吸收鴻鈞講道時法力所化的蓮花,以增長功力。原始看着點了點頭。
再往後看,在門口的一腳卻是發現了后土的蹤影,只見后土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但還是在努力聽着,依然是好學寶寶的樣子。
原始也沒心情看,無事之下,所幸將身邊的蓮花聚攏起來,全部拋向玉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