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水鎮回來,我就一直潛心養傷。
小春則是天天忙個不停,不是去招鬼,就是用各種奇葩的手段掙錢,還帶上了小愛。
我也不去管他。只要不惹出滔天大禍就行。
我目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付“無量觀”觀主。
據“霞”返回來的消息,說這位觀主姓吳,原名叫吳暇,自小進入道觀後改名叫吳道深。還有,之前被我幹掉的那個副觀主,叫做是張道凌的,居然是吳老道的私生子。
我對比了一下二人的照片,居然發現確實很相似,雙方的年齡相差十七歲。換句話說,吳道深才十幾歲的年紀,就把妹子搞大了肚子。還真是奇材一枚。
自從我和小春來到嶺南市,“無量觀”接連遭受沉重打擊,現如今,道觀裡傷兵滿營。幾乎都是之前偷襲獒園未果,被蠱蟲襲擊喪失了戰力的那幫小年輕。
又過了一週左右,我已經能離開輪椅,慢慢的走動了。
時間已經拖得太久,我不願再等,決定動手。
這天半夜。
我和小春悄然殺入了“無量觀”。
出人意料的,現在的“無量觀”,不再象從前那般有着極其嚴密的防禦,連個打更值夜的都沒有,更沒有佈置任何剋制陰魂厲鬼的禁陣。
整個大院全無燈火,死氣沉沉的。象是早已人去觀空。
據我瞭解到的情況,那些受傷的弟子,已經慢慢的散去。肯留守的沒幾個了,剩下的那幾位實力平平,無法對我和小春造成威脅。
進了院子,我們直奔“觀魚齋”。
這是個幽靜的院落,院中還有半池清水,養了好些肥碩的錦鯉,一直就是觀主的居住地。
充當探路者的,就是隱身鬼小蝶,她已經是第二次來這裡了,路徑也不算陌生。
“觀魚齋”裡。同樣沒有任何燈光。
不過呢,卻隱約可以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粗重的喘氣聲,還有婉轉的低吟,交織在一起,節奏感還挺強的。
我和小春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在暗樂,莫非這位吳道長按捺不住,又在給哪位失足婦女開光?
既然是這樣,那麼正中我們的下懷。
人家忙着辦事,不可能光着屁股跟我們鬥法吧。
出於謹慎,我們並未衝上前去,而是先放出衆多猛鬼,將此齋團團圍住,再讓搬山鬼大錘上去開路。
正門和窗口,我們都不想進,索性來點直接的,從聲音傳出來的那間屋子動起。
搬山鬼力氣十足,一拳下去,半堵牆都塌了,頓時磚塊橫飛。
“什麼人?!”屋裡傳來尖叫和咒罵聲,裡面的人急了。
我們拿手電筒一照,果真還就是那麼回事,一個年近六旬的老道士和一個三十來歲的風韻少婦,正在急急忙忙的穿衣服,因爲被磚頭砸到,他倆的身上都掛了彩。
“老牛鼻子,你還挺有雅興的啊,居然還玩老牛吃嫩草。大半夜的這麼折騰,你這把身子骨吃得消嗎?”小春衝進屋裡,揪往那老道,啪啪的就狂扇耳光。
那個女的嚇壞了,拿起衣服就想逃,卻被進入屋裡的紅衣厲鬼逼了回來。這位大姐膽子倒還不算小,見了紅衣厲鬼,居然沒被嚇尿,只是縮在牆角那邊,哆嗦個不停。
我一看場面控制住了,也有點哭笑不得。
這哪象玄門高手之間的對決,根本就是抓嫖現場嘛。
老道被小春給扇暈了,鼻血長流,一個勁的在那裡求饒。
“阿牛哥,好象有點不對勁,這糟老頭子身上沒有半點真氣波動,不會是個假冒的吧,難道是山寨貨?”小春疑惑道。
“嗯?”我心中一怔,果然如小春所說。
不但此人身上沒有半點真氣波動,相貌也和吳道深差得太多,難道抓錯人了,還是我們中了陷阱?
我轉身走出去,在外邊轉了一大圈,這纔打消了顧慮。
沒有埋伏。
也不是什麼陷阱。
看來得好好審審這兩位,看看吳道深去哪了,他們怎麼就敢鳩佔鵲巢?還在這裡覆雨翻雲。道觀起碼也是個莊嚴肅穆的所在,居然給人當成了炮房,這還了得?!
“大哥饒命,大哥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撒……”那個山寨觀主,經不起小春的拳腳,跪在地上拼命的求饒。
我衝小春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即開始審問:“說吧,你究竟是誰,你的這個牀伴又是怎麼回事,最關鍵的是,吳道深跑到哪裡去了?幾時走的?”
這山寨觀主立即竹筒倒豆般全招了。
原來,他叫吳二,是吳道深的族叔,血緣也不是很親的那種,因爲吳道深的關係,他就在“無量觀”守門口,每個月什麼也不用幹,也能掙個幾千塊錢,過得很是滋潤。
自從半個月前,“無量觀”出事之後,吳二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整個道觀閉門謝客,也沒有什麼善男信女前來貢獻香火錢。
說是帝王大廈袁家被滅門之後,吳道深坐立不安,某天晚上,悄然將這位族叔叫來,叮囑他,暫時的做觀主的替身,白天足不出戶,晚上才能出去,還要避着人。
吳二哪敢不答應啊,更何況,吳道深還給了他好幾萬塊錢,說是壓驚費。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個道理吳二是清楚的。
吳二提心吊膽的,在“觀魚齋”裡日夜守着,卻始終沒人來尋仇,他也就慢慢的懈怠了下來,開始趁着晚上無人注意,溜出去吃吃喝喝。
到了今晚,吳二酒飽飯足之後,路過一個正規按摩店,恰好裡面的辣妹衝他招手,叫他老帥哥,讓他進去耍耍,輕鬆一下。
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吳二在店裡消費了一番,覺得還不過癮,又叫了“外賣”,把人家老闆娘領了回來,結果被我和小春抓了個正着。
聽完吳二的供述,我和小春都搖頭不止。
萬萬沒想到,吳道深早就悄悄跑路了,居然還故佈疑陣,弄出來一個替身。
我還以爲,吳道深折損瞭如此之多的徒子徒孫,心裡火冒三丈,天天在這裡磨刀霍霍,等着要報仇。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沒有必要爲難門衛大爺,還有那個按摩店的老闆娘,叮囑他們什麼也別往外說,就把他們趕出去。
吳二衣衫不整,抱着頭,跑得比兔子都快。
那個老闆娘卻象是見過了大風浪的,神色居然恢復了正常,臨走之前,還不忘給小春塞了張名片,讓小春有空去她的店裡消費,享受既正規,又正宗的按摩。
“阿牛哥,現在該怎麼辦?既然老牛鼻子跑了,那麼,咱們就拿那些小牛鼻子開刀?”小春問道。
“不必,”我思忖道,“咱們如今也是殺人不少了,還是收斂一點,別沾染這麼多因果。你帶着厲鬼過去,把他們都叫起來吧。”
“叫他們起來幹什麼?暴揍一頓?還是讓他們做廣播體操?”小春疑惑道。
“你忘了?”我淡淡一笑,“我之前可是許過願的,終有一天要踏平這個‘無量觀’,你以爲我只是說笑而已?待會,咱們把地上地下搜一搜,若是沒有什麼寶貝的話,就讓搬山鬼和那些小牛鼻子一起,開始拆牆!”
“沒問題!”小春亢奮不已,衝我挑起了大拇指,“還是這招狠,道觀一砸,‘無量觀’的招牌是徹底毀了,無法在玄門世界立足。吳道深那個老狐狸,就算哪天打算回來,也沒地方落腳。”
“就是這個意思,動手吧!”我淡然道。木引助才。
小春帶着諸多猛鬼,殺向了道觀深處,那裡,正是小牛鼻子們休養的地方。
天亮之前,“無量觀”將不復存在,僅僅剩下一地的殘磚爛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