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雄只覺得天旋地轉一陣發暈,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他真是萬萬沒想到他等來的不是什麼亂刀宗招收弟子選中了他家王琰,也不是林家失勢的消息,而是一紙噩耗。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王雄捂着臉老淚縱橫,寄予厚望的兒子就這麼不清不楚的死在了幽靜森林裡,要不是亂刀宗留下的命牌破碎給他遞來了消息,恐怕再等個十年八年他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可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琰臨行前他就準備了周圍幽靜森林已經探知區域的完備地圖,上面詳細標記了什麼地方他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以防萬一他還派了那麼多四五品的高手跟着,後來不放心的他還把六品高手王丘排了出去。
王丘可是已經凝聚出罡氣的六品高手,就算是王琰誤入了五品領主的地界發生了衝突,他也能保下王琰全身而退。
再不濟還有當時他花重金,廢了不知道多少力氣求來的秘寶,那可是能守護王琰三次不死寶物啊。
“兒子啊兒子,你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纔會沒命的啊,連王丘都護不住你,你怎麼這麼不聽話啊。”王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站在下面的王家衆人一個個的大氣不敢喘,連頭都不敢擡,誰知道這個喜怒無常的家主現在哭哭哭,下一刻說不定就翻臉了。
誰去觸黴頭誰傻子。
果然,王雄一巴掌狠狠地拍在座椅的把手上,把把手又拍了個粉碎,大概是桌子已經被拍碎他實在沒敵方發泄憤怒的緣故吧。
這一巴掌可把下面站着的一羣人嚇得一哆嗦。
“給我找,都給我滾出去找!給我找到王琰,老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王雄鼻涕眼淚都來不及擦,惡狠狠地眼睛掃視着下堂衆人,怒吼道:“找不到王琰,我就要你們一起跟着陪葬!”
“趕緊給我滾出去找!”
聽到家主下令,下面哆哆嗦嗦的衆人如蒙大赦,飛快的行禮退了下去,所有人都擦了擦頭上的冷汗,相視一笑。
去就去,找就找,找不到你還真能把我們所有人都拍死不成?
偌大的議事廳只留下了王雄一個人,在最後一個人退出去的一刻他再次一屁股癱倒在椅子裡,嗚嗚嗚的又哭了起來……
這次他哭的不是兒子的身死了,而是他即將失去帶領家族向高處攀升的機會,他王雄資質平庸也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這輩子就止步在煉體境了,早年的他本來還雄心壯志,可四處碰壁,直到最後出外遊歷回到家中,終於明白了自己是有極限的,本來已經放棄向上的路隨着王琰的出生再次讓他燃起希望。
王琰出生的時候就有亂刀宗長老給他親自裁斷天賦,並且斷言王琰若不夭折,三百年內必定能成爲宗師級別的高手,這可讓王雄當時震驚當場。
宗師級別是什麼概念?
一位宗師已經可以在一座神殿內參與內門弟子的競選了!
而成爲神殿弟子又代表了什麼?
代表了滔天的權勢和數不盡的財富。
他們牛頭鎮位於幽靜森林邊緣,這裡屬於蒼龍大陸極爲偏遠的一個區域,歸於管理大陸的組織——九天神殿中的幽天神殿下轄,不過也很不受重視就是了。
畢竟鎮子裡只有王家和林家兩家權勢家族被稱爲‘貴族’。
整個牛頭鎮所有的田產和商鋪,所有的農民和商賈,以及其他小家族都必須依附於他們生存。
可就算是已經制霸了牛頭鎮的這兩個家族修爲最高的修士也只是區區煉體境高手,這種實力若是放在富饒一些的地方,如鈞天神殿、蒼天神殿、皓天神殿,這些神殿管理着蒼龍大陸較爲富餘的地區,蒼龍大陸被九大神殿劃分爲九州,中州是最大的州,同時也是蒼龍大陸的中心,內有無數至強的宗門和高手,煉體境基本遍地都是。
而幽天神殿卻被分配了大陸極爲偏僻的區域管理,這裡窮山惡水居多,靈力稀薄,與中州靈力濃度根本無法相比,所以每個神殿下轄區域的修士水平差距很大。
王雄從小就立志要帶着王家走出這片窮山惡水,去中州安身立命,只不過現實往往都是那麼殘酷,現在連他最後的希望都給扼殺了。
王雄紅着雙眼,周身散發着濃厚的殺機,誰斷了他的路,那他就要叫誰死。
可現在他連誰殺了自己兒子都不知道。
……
就在王雄居全家之力開始進入幽靜森林尋找王琰屍體下落的時候,秦淮這邊也遇上了**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已經走了不知道多遠,可走着走着卻發現前方道路好像沒有盡頭般的,不管怎麼筆直走道路都不會斷。
留了一個心眼的他隨手在牆上做了一個標記,半個時辰後他揉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站在了剛剛做下標記的地方。
“這是走着走着又走回了原地?”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知所措,系統也在這個時候裝死。
“別裝死了,快說這是怎麼回事,都走了半天了還在這裡原地繞圈圈,這樣什麼時候是個頭?”
“回答宿主的問題,你現在陷入了空間迷陣當中。”
“什麼是空間迷陣?”秦淮問道。
“空間迷陣就是有大能在這方空間佈置了陣法,此爲人爲迷陣,或有無上大能曾經在此鬥法,將空間打碎,隨後空間自我重組,卻被鬥法留下的餘波干擾,形成了天然迷陣。”
“那你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迷陣是天然的還是人爲的?”
“回答宿主,沒有感知到陣法留下的氣息,應當是天然的。”系統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那我們要怎麼出去?”
“尋找天然迷陣的陣眼,將其擊破或者吸收便可破解迷陣。”
“???我連什麼是陣法都不知道你讓我去哪兒找陣眼啊。”
秦淮一腦袋問號。
“陣眼你已經見過了。”
秦淮聽系統這麼說頓時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