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軍訓在即,每個學生都在焦慮和忙碌中,尤其是女生,聽說教官嚴厲,而且這些天恰好趕上高溫天氣,連洗澡都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
宿舍女生抱怨頻頻,景茗溪沒當回事,就偶爾應和一下,心想這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只得服從學校安排,不然就是死路一條。
只有天真的何美抱着枕頭在牀上幻想:“說不定教官們都是絕色男子呢?要是我們班碰上一個帥哥,我就是整天被他懲罰都心甘情願。”
“花癡!!”集體攻之。
當然,現實和夢想總是有差距的。
教官們中,確實有帥哥,但不帶十二班,而給十二班分配的是一位小巧玲瓏的男人,且說話的腔調帶着純正的地方方言,不得不說,這位教官竟還是一個話簍子。
全體同學站在烈日炎炎中,雖沒有寒風,但一句句車軲轆話也足以讓他們領受到刺骨的痛,怎麼會攤上這樣一個教官?
景茗溪對何美低喃:“喏,你的唐僧哥哥,乾脆你扮成白骨精,把他的肉吃了得了,我是受不了了。”
“嗨,別說你,誰要是給我一根金箍棒,我真想一棒打死他……”
“哐當”一根棒子真的從天而降。狠狠的砸在景茗溪身上。
“教官,教官,有人暈倒了。”
“教官,他砸到人了。”
“……”
在羣情激奮中,教官邊嘀咕“還沒開始軍訓呢?怎麼就暈倒了?”,邊踱到事發處。
說來可笑,暈倒的同學竟然是一個瘦瘦的一米八的大男生,那天以後,他便成了班上同學的笑柄。大家親切的稱他爲“猴哥”。
猴哥暈倒的剎那,趕過來的是他的發小王躍,就是何美口中所說的帥哥。景茗溪今天頭一次見到王躍的正臉,確實比側臉顯帥。
“來,幫忙扶一下。”王躍對身旁的受害者景茗溪說道。
景茗溪用食指指了指自己,錯愕的看着王躍,心想他砸到了我身上,害得我肩膀疼了半天,憑什麼還要我來扶他?
“我可是女生,也是受害者啊?”景茗溪不服氣。
“你離他最近,難道你要別人繞道來扶他?”王躍說。
兩人正在爭執的時候,教官已經將猴哥攙起來,用方言對王躍吼道:“男同小,和額一起去。”
王躍不再說話,迅速和教官兩人攙着猴哥往醫務室走去。
景茗溪從此記住了這個惡魔,心裡把他罵了一百二十遍,都還覺得不痛快。何美見此,也再不敢在景茗溪跟前說什麼“帥哥啊!帥死了”的話。
冤家路窄,用來形容此時的場景再好不過了。
老班安排了新座位,猴哥居然和景茗溪是同桌,而何美和她的帥哥王躍同桌,匪夷所思的格局,驚心動魄的座位。
景茗溪慪氣,覺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又沒人訴說,只好給媽媽打電話,在媽媽的強勢勸解下,景茗溪纔想明白。
其實男孩在沒有女朋友之前,是很不懂得照顧女生的,他們總認爲女孩也和男孩一樣,大大咧咧,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卻不知道女孩的心竟是那樣敏感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