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倆人掐着孩子們的脖頸,漸漸收緊,忽然一聲怒吼,一個男子從從一棟房子後衝進來,正是馬家拍來送信的那個人。
“放開我家少爺小姐。”那人看着袁老先生,手裡握着一顆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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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人一直沒有走,而是換了馬匹和衣服,悄悄跟在後面,見事情有點不對,一直藏在一個房子後面觀察,見那些人竟然傷害馬家的雙胞胎,什麼都顧不得直接衝了進來。那倆人其實並沒有真的下死手打算掐死孩子,畢竟一切還得聽命於袁老先生,那女孩子脾氣硬得很,看到男子衝進來喊了聲叔叔,男孩嚇得不停地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又來個送死的。”
袁老先生呵呵一笑:“這巷子被我布了陣,外人是進不來的,你看來藏在這挺久了,我說的話都聽到了?”
那男子點點頭:“不錯我都聽到了,我不知你把我家少爺小姐抓來是何道理。還有張大小姐,並沒有招惹你,相反當年還當你是張大帥,將你好好下葬,你這不是恩將仇嗎?”
那男子倒是個漢子,都到這份上還能有禮有節質問。
袁老先生哈哈大笑:“什麼恩什麼仇,我現在是不死之身,本來很是享受,我是唯一一個能自己控制寄生的人。可惜,我那沒用的兒子和張大小姐都那麼愚蠢,好好的日子的不過,非要跳出來找事,還發動了大名鼎鼎的葉限來找我?與其被你們找到,不如先下手爲強。”
“你不懂人的感情,你的兒子袁先生他不是懦弱是善良,張大小姐爲人大方爽朗爲父報仇犧牲青春,你和張大帥,你們兩個是天下最噁心的混蛋,不配有這樣好的子女!”
葉限指着袁老先生大罵。
“我都能永生了,有子女沒子女有什麼用?說實話我對你們倆真是很好奇,我這個人性格剛強,用了很大力氣,最後不惜炸燬身體才控制了寄生,我很想知道,如果兩個性格同樣剛強堅毅又有些本事的女人該如何控制寄生,還有你,一隻千年狐狸精若是被寄生附體,那會成爲什麼樣子?我真是太期待了。”
原來這纔是袁老先生把他們引到這裡的真實目的。
當年袁老先生見自己無法控制身體的行爲不惜損毀了身體,後來運回山東的屍體其實是拼湊的,頭是袁老先生的,還有思想,身體是張大帥從戰場找來的。運回去後,張大小姐撫屍痛哭,然後用針線將頭和屍體細細密密地縫在一起。當時袁老先生是能感知這一幕的,那時他就想若是有一天,這樣剛毅的女子面對寄生會怎麼辦呢?接着張大帥用手段叫人冒充風水先生定了七月十五入葬,入葬那天夜裡正好電閃雷鳴,正是一年之內陰氣最重,陰陽界衆鬼都放出來的時候,袁老先生躺在墳裡,身體和頭部渾然一體,他已經能漸漸控制這具身體,就從棺木中走了出來,一直等候在外的張大帥又將棺木修整好,送他離開方纔回了老家,冒充袁老先生開始新的人生。
“你選七月十五出來,是藉着鬼門大開,衆鬼出逃做掩護吧?”
葉限問。
“對,我本來是已經死掉的人,陽間陰間都沒有魂,只能趁着一年裡衆鬼出逃的時候混出去,防止有一天鬼差上門帶我回陰曹地府,那時我體內的寄生還不算強大,若是現在,就算勾魂的牛頭馬面來了我也有把握把他們變成寄生。”
袁老先生脣角翹起,格外得意。
“不和你們羅嗦了,既然大家都到齊了,那孩兒們,去佔據這些身體吧,我期待你們新的變化,新的本事。”
說着,那幾個女人就將盆子裡的寄生朝葉限他們潑過去。
那些細長的,糾纏在一起的密密麻麻的白色寄生一看到活人,驚喜地扭動着身體,發出一陣驚悚的尖笑聲,直奔衆人眼睛。
張大小姐急忙閉上眼睛低下頭去,陳飛揚手上真火用不出,索性張開嘴巴一口咬出衝過來的一把寄生咔嚓咬斷,嚼了幾口呸呸呸吐出去:“不好吃。”
葉限則冷靜地揮動着匕首,斬斷寄生,那被削斷的寄生在地上扭曲着翻滾着,葉限用力踩上去碾了幾下。而那馬家的男子,不管不顧,看寄生飛來也不躲避,直接撲向抓着雙胞胎孩子的大漢,和其中一個人翻滾在一起,滾了幾下後那人發現大量寄生正努力順着他的眼睛耳朵往裡鑽,他知道自己是沒法避免被寄生佔據身體的命運,摟着那大漢又翻滾幾下退到遠處,大漢張開嘴,寄生在他嘴巴里隨風飄揚發出邪惡的笑聲:“加入我們,加入我們,長生不老,保你長生不老。”
那漢子冷笑一聲,忽然拔下腰間插着的手榴彈,一把扯開保險:“不怕火?那我看你們怕不怕炸!”
所有的寄生都發出瘮人的尖叫:“不……要!”
轟的一聲,手榴彈爆炸,殘肢斷臂炸了一地,成團糾纏在一起的寄生髮出痛苦的叫聲,在爆炸的氣浪和烈焰中燃燒殆盡。
那倆孩子嚇的捂住眼睛,這時張大小姐已經在葉限的幫助下靠近他們,葉限用匕首割斷抓着女孩那漢子的喉嚨,從那斷開的氣管裡涌出無數寄生:“來吧,一起吧,加入我們。”
張大小姐一手抓住一個孩子,匆忙就往巷口跑,身後是無數寄生蜿蜒追趕。
袁老先生哈哈大笑:“我的孩兒們是無窮無盡的,這巷子我布了陣法,你們是逃不出去的?乖乖的成爲我們的一員,過快樂日子!”
話音未落嗖嗖嗖從房屋上忽然射下來幾個火箭正射中袁老先生的眼睛,接着又是嗖嗖嗖幾箭,那幾個被寄生控制的婦人也中了箭,揮動雙臂拼命掙扎着撲倒在地。
“這巷子被你布了陣法,在巷子裡是沒法使用真火的,但巷子外可以。”召南的聲音響起,袁老先生氣惱地一把將眼睛裡燃燒的箭拔下來,連帶着拔出的是眼球和不斷涌出來的寄生,有些寄生着了火,發出陣陣尖叫迅速燒成一團。
召南對着地上爬行的寄生,箭不虛發。
袁老先生看準葉限,惡狠狠地撲過去:“我死了,你也得陪葬。”
葉限毫不留情地將匕首插入他心臟,還用力攪動一下,嘴角露出妖媚的笑:“你這心臟裡已經長滿了寄生吧,攪動起來都很費勁呢。”
無數寄生從袁老先生眼睛裡涌出來,葉限嫌棄的一腳將他踢向牆角。
“不,不能這樣,爲什麼爲什麼!”袁老先生髮出哀鳴,因爲他發現自己已經不能控制體內的寄生了,它們很快就將他吞噬,它們被這個人控制了十多年,終於得到解放,無情地吞噬着他的皮肉,吸取他體內的血液和水分,短短几分鐘,他就成爲一個乾癟的屍體,而在他身上舞動的寄生長得越來越粗大。
袁老先生一死,巷子裡的陣法破掉,陳飛揚直接真火噴上,看着那些寄生燃燒發出啪啪啪的聲音,他又用力吐了幾口吐沫:“呸呸,噁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