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定北行省以後,韓東卻沒有住在巡撫府,還是在校場之中住着,這幾天一直以來很是繁忙,一方面要指揮着張睿等人忙着招兵,自己還要去查看,另一方面,這剛剛接手的定北行省民政事務,韓東還是處理的不是很得心應手,所以,韓東這幾天就一直在書房中聽着小易的彙報,然後自己處理一些政務,不過,韓東還是覺得有一些忙不過來,所以,乾脆派人把劉俊才叫了過來,讓他放下招兵,充當自己的文書之職,一起處理定北行省的民政事務。
韓東的思想在這裡算是得到了極大地貫徹落實,一道道政令下去,算是徹底改變了以往的苛捐雜稅,所有稅賦、人丁稅、雜役、徭役等並做一條,以田地多寡來計徵,畝課糧一石,其餘皆不算,這次算是徹底解放了地方的窮苦百姓,不管百姓們幹什麼,只要一年上交稅賦一石糧食即可。
而且,韓東也正是加入了商稅和關稅,對於在榷場以及城市的攤位買賣的。韓東也放誑了對於商業貿易的限制,一時間想要發戰爭財的商人蜂擁而至,韓東頓時極爲高興。韓東也正式派人徵收商稅還有關稅,以這樣來增加定北行省的稅收。
在榷場上,韓東也派了精銳的邊軍嚴加盤查,對於蠻賊販過來的的馬匹等均是物資嚴加防範,必須經過韓東之手,不然不許出關。賣到蠻賊的鐵騎也減少了,武器鎧甲之類的更是被韓東嚴加管制。韓東還專門成立了榷場司來管理這些事情。
閒來無事,韓東也會把邊軍老兵和新兵一起出去巡邏,遇到了馬賊,盜賊什麼的,不能令其投降就直接開打,一方面能夠維持地方治安,另一方面還能夠提高士兵的戰鬥力。
對於教育方面,韓東這次算是徹底愣住了,現在的地方教育全是靠着私塾,府州縣裡面的學校也好久都沒有再開了,只有幾個老師,也沒有多餘的薪金髮放,所以,韓東還是義無返顧的撤了,然後就任由着地方的發展了。
對於,招兵工作,韓東也在此重申了當兵以後的福利,一個月糧食發五斗,還不說受傷,或者戰功了。五斗糧食足夠一家五口人一個多月的生活了。新政策的實行,使得這幾天進行的還不錯,新兵總共增加了兩千多人,不過,全是新兵,什麼都不會,光是適應軍隊裡面的生活就需要一個月,韓東還是沒有讓江曉鄒春他們出來協助自己的工作,而是讓他們暫且主管邊軍新兵的訓練任務。加上新兵,兩次總共招收了三千人,加上以前的兩千人,邊軍這次算是有了五千的兵力了,算是半個鎮的兵力了,韓東不禁有一些欣慰。
不過,江曉的來報使得韓東再一次陷入到了愁苦的地步。兵力增加,加上以往戰鬥的消耗,邊軍已沒有多餘的鎧甲武器,新兵現在都只是以往剩餘的殘破武器在用着,韓東再一次意識到了邊軍的艱難,如果沒有了武器鎧甲,那麼再多的邊軍士兵也只能充當炮灰了,韓東思索來思索去,還是劉俊才一語點醒夢中人,“統領,咱們爲何不自己生產鎧甲武器?”
韓東一怕腦門子,高興地說道,“對啊,咱們可以自己生產鎧甲武器,沒有鋼鐵原料,咱們可以把以前的破舊鎧甲武器融化重鑄。”
想到這裡,韓東正是下令定州代州等定北行省主要府州縣裡面的鐵匠,鑄鐵師全部集中到定州,準備集中所有鐵匠師傅力量,一起鍛造邊軍的武器。韓東還親自宣佈直接在校場中建造鍊鐵鍛造的地方,以防落入他手,校場的防禦第一次升級了。而原本在校場中訓練的新兵,以及老兵都搬到了城外進行,不過,休息的時候還是在校場休息。
定北行省地處平原,鐵礦稀少,這個韓東也沒有辦法,只得暫且靠着破舊的鎧甲武器融化重鑄了,韓東打聽來打聽去,只有以前遼西,幽州那邊有兩座鐵礦,不過,現如今都失陷了,現在想要找鐵礦基地,就不好找。韓東也只好在民間收購多餘的鐵器製品融化重鑄。
商稅的徵收以及貿易時間的放寬以後,商業的繁榮,使得韓東看到了可以利用商人來販鐵,或者武器鎧甲之類的,這個歷來都是商人們發戰爭財的重要來源。
韓東也正是邀請了多家有實力的商人,把定北行省的食鹽專賣權讓給了他們,並且讓他們以鐵礦石,武器鎧甲等重金屬來換。韓東也正式算是步入到了正途,一切都變得井井有條,不過,等待了幾天後,晉王的使者,竟然還沒有到來,這讓韓東有了一些失望。
這幾天的政策一道道頒佈之後,整個定北行省算是小小的變了樣,百姓們都在誇讚韓東的豐功偉績,實行的政策也算是很得民心了,以往農忙的時候還要去賦徭役,儘管可以用錢來補缺,不過,貧窮的人家沒有多少閒錢的,現在韓東直接把所有徭役等並作一條,這樣就省去了諸多不便,也杜絕了地方主管的變相增加苛捐雜稅。
終於找了一個空閒的時間,韓東帶着小易和劉俊才一起來到了監察院定北分司的駐地。
一番通報過後,韓東便看到了魏翔和那夜的夏林的熱情迎接。
魏翔看着韓東,笑着說道,“統領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啊!”
韓東擺擺手,說道,“好了,咱們現在還客氣什麼的,不用客氣。”
魏翔笑了笑,伸出一隻手,說道,“統領,請。”
韓東便和魏翔等人一起向着大廳內部走去。
坐在了大廳中,魏翔便說道,“韓兄啊,你這幾天可是風生水起啊,這定北行省的氣象頓時大爲改觀啊,韓老弟你是沒出去轉過,這集市現在又是繁華起來,比得上以前的時候了。”
韓東笑了笑,說道,“不敢當,不敢當,就是一點小措施而已。”韓東雖說不敢當,但是也沒有推辭,算是接受了這一份讚譽。
魏翔看着韓東,輕輕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繼續說道,“韓老弟主政定北,這可真是大變樣了,看來韓老弟還有爲一方父母的潛質啊……”
說着,韓東和魏翔相識一眼,都哈哈大笑起來。
魏翔笑着看着韓東,說道,“韓老弟,我還真不是誇你呢,就說你那個什麼‘一條鞭法’就讓很多百姓稱讚啊,我也下去了解了,這確是是利民之舉,當初在禁軍的時候,家中老父親就一直在抱怨着稅教的變來變去的,可惜那時候我官位低……呵呵……幫不上什麼忙,所以就……現在好了,有了你韓老弟的政策,以後就不擔心地方的貪官魚肉百姓了,這樣很是好啊!”
韓東笑了笑,說道,“就是變通了一下,只要能夠爲了百姓,怎麼樣都行啊,都是爲了咱們定北行省的百姓。”
魏翔看着韓東笑了笑,“這話我愛聽,再怎麼着,只要是爲了天下的百姓就行了,戰爭還是百姓吃苦啊,唉,”魏翔頓了一下,忽然接着說道,“對了,韓老弟當初在遼西時說過的一首詩,叫什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說的很是在理啊,這話道出了天下百姓們的心聲啊,還希望韓老弟能夠爲了天下的百姓們啊……”
韓東詫異的看着魏翔,過了一會兒,說道,“我韓東何德何能,怎麼能夠替天下百姓做主呢……魏兄謬讚了。”
魏翔只是笑笑,沒有再說話了。
韓東看着魏翔,然後轉入正題說道,“魏兄啊,我來這裡,是想請魏兄幫幫忙的。”
魏翔看着韓東,問道,“韓老弟,什麼事,儘管說就是了。”
韓東略一沉吟,說道,“現在邊軍勢力小,北方蠻賊時刻在虎視眈眈,還有南方的晉王叛賊,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哈請魏兄的監察院黑騎在關鍵時候能夠出面支持一下,這樣也不至於我們邊軍再次全軍覆沒了。”
魏兄看着韓東,笑了笑說道,“韓老弟說笑了,現在咱們同是一條船上,我魏翔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有什麼事情都直接說就是了,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監察院便跟在你的身後聽從你的指揮。”
旁邊的夏林側目看着魏翔,有些想不明白魏翔爲什麼這麼說,不過,沒有說出口。
韓東笑了笑,看着魏翔,“那就好,如此便謝謝魏兄了。”韓東頓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夏林,接着說道,“魏兄,我們邊軍新招了一些新兵,還都是什麼都不會,我想請你們監察院黑騎的兄弟派一些過去幫助訓練我們邊軍的新兵,順便也想向黑騎學學,畢竟黑騎的戰鬥力真的很強啊。”
韓東這話說的是實話,也是韓東此來的最大的目的,有了榷場之利後,蠻賊的馬匹輸入都需要過韓東這一關,現在有了馬匹,就需要訓練成強大地騎兵,這樣才能夠盡到最大的好處,現在就缺一些騎兵強的部隊來訓練了,所以韓東還是直接找魏翔詢問黑騎裡面的人了。
魏翔笑了一下,看着韓東,“那可以啊,夏林小兄弟你也認識,就讓夏林帶一隊精銳黑騎去邊軍,幫助你們訓練騎兵,到時候我可要看你們的成果啊……”
說着,韓東和魏翔都笑了起來。
夏林卻滿臉詫異的看着面前的那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