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你大爺！”葉子高立刻反應過來。
他把手裡的書伸到禿頭漢子面前，“你看好了，這是一門奇特的修道法門！”
禿頭漢子連連點頭，“我懂，你們在修道，就是修煉方法有些特殊，我懂。”
應付完兩個，禿頭漢子快步跟上離開的白高興，繼續商量進酒事宜去了。
“懂你個大豬頭！”葉子高一看他表情就知道禿頭漢子心裡還是誤會了。
“他孃的。”葉子高憤憤不平。
他回頭對富難說：“身爲一頭豬，居然看不出豬族的雙修法門來，這豬當着真失敗，還是你厲害。”
富難一怔，這話聽的怎麼這麼彆扭。
他這是當豬成功，還是不成功呢？
……
禿頭漢子跟上白高興，繼續道：“稷山的妖要糧食，蔬菜，頂好的酒，還有…”
“還有什麼？”白高興見他吞吞吐吐，催促他。
“還要奴隸。”禿頭漢子說，“他們上次提到的。”
“要奴隸？”白高興停下身子。
他不解的問：“稷山妖怪不是一羣葡萄藤成精麼，他們要奴隸做什麼？”
禿頭漢子回答：“爲葡萄藤鬆土，剪枝杈，還有就是釀酒。”
白高興沉吟一下，想到那株葡萄藤妖喜歡飲酒，說道：“這樣，你明兒帶上…”
“不用了。”餘生從後廚出來，打斷白高興，“鹹魚這會兒到稷山了。”
餘生讓禿頭漢子準備一下，明兒早上直接從鹹魚客棧出去。
若談妥的話，直接把酒放在鹹魚客棧，再直接搬過來就是，省了許多麻煩。
禿頭漢子答應了，翌日早早的便準備好了。
等他們從鹹魚客棧出來的時候，見鹹魚客棧停在了山腳下，擡眼望去，稷山藤蔓蔥蘢。
漫山遍野幾乎全是葡萄藤，連綿的山脈被葡萄藤遮住了。
入山的山口在一片葡萄藤架下，若不是禿頭漢子領路，餘生他們還真找不到。
進了山，一條齊整的新砌的臺階出現在面前，一直通向山頂。
頭上是葡萄藤搭成的架子，陽光偶爾穿過葡萄藤葉落到地面上，隨風跳動。
“真不錯。”餘生感嘆。
他記起了前世在院子裡的葡萄架子下，坐在藤椅上讀書的場景。
幾個奴隸正在葡萄架子下忙碌，在見到餘生他們幾個後停下來，好奇的看着這邊。
有的葡萄已經成熟了，餘生摘了一顆，非常甜。
“這老頭有個規矩，買他的酒，必須帶美酒過來，他會根據美酒品質賣咱們一批同等的美酒。”
禿頭漢子一路對餘生說，“據說，老頭認爲，只有懂美酒的人，才懂得珍惜他釀造的美酒。”
“不怕，咱們這次帶的酒絕對世間罕有。”餘生說，他帶了兩壇千日醉。
在山外看來，山上葡萄藤漫山遍野，雜亂無章，進了山裡才發現，葡萄園被打理的井井有條。
品種也各不同，有早熟的，有晚熟的，有的葡萄很大，有的葡萄很小，全如掛着珍珠瑪瑙般閃亮。
等到半山腰，有一妖怪迎出來，恭敬的向拱手：“見過幾位公子，不知道幾位？”
禿頭漢子走到前面，“小葡萄，是我，我們酒樓來進酒了。”
小妖怪恍然，“原來是朱大管事來了。”
禿頭漢子指着餘生，“這是我們酒樓新掌櫃。”
他貼耳對小妖怪說：“與南荒人不是一夥的，我們掌櫃，大好人！”
小妖怪半信半疑，面前這禿頭漢子就不是好貨。
他好奇的打量餘生，餘生向他點了點頭。
禿頭漢子問道：“你家老爺子呢？”
“在菩提堂見客呢。”小葡萄側身走在前面，“幾位客人隨我來。”
餘生幾個人跟上，沿路走去，見不少奴隸正在葡萄架在下面忙碌。
“這些奴隸全是礦山帶來的？”餘生問。
禿頭漢子還沒答，名叫小葡萄的妖怪得意的說：“當然，我們家老爺子覺着這些奴隸可憐，本着能救一個算一個的心，用酒把他們從礦山上救到這兒來的。”
餘生點點頭，這些奴隸滿面紅光，精神氣十足，穿的衣服也不錯，想來沒有被虧待。
“你們家老爺子倒是個好心人，不，妖。”白高興說。
“不用忌諱，我們家老爺子最喜歡聽別人說他是人了。”領路的小葡萄說。
禿頭漢子緊跟在他身後，“現在你大可放心，礦山的奴隸在我們掌櫃的幫助下，已經自由了。”
“當真？”小葡萄狐疑的看着禿頭漢子。
“當真。”餘生說，“他們現在正在大悲山重建家園。”
說話間來到山頂，一座由一個個水桶粗的葡萄藤相互纏繞，在空中搭建而成的屋子出現在面前。
有窗戶，有門，綠葉、葡萄掛滿屋子四周，在陽光下格外美麗。
院子周圍無人，他們剛要登上藤蔓纏繞而成的臺階，聽屋內傳來豪爽的聲音。
“老哥，你放心，我是一個一個腳印的那種踏實人，不會吹離譜的牛。”一人說話大聲。
“你只要把酒交給我們，糧食，蔬菜，錢，應有盡有。”說話的人繼續說。
“我這次自所以沒帶酒來，那是因爲只有老哥你們稷山釀的酒入我法眼。”說話的人又恭維。
一蒼老的聲音謙虛道：“牛頭謬讚了，旁人釀的酒也是不錯的，像礦山那些人帶來的酒，雖然渾濁，但也有可取之處，我偶爾也會飲上幾杯。”
“那些人哪懂什麼釀酒，釀的酒毫無靈魂，即便有，那也是土鱉的靈魂。”牛頭不以爲意。
這時，他們也聽見了外面腳步聲。
小葡萄領他們走進去，餘生見屋內坐着兩個人，主座上是一穿着青衣長袍的老人。
客座上這位就有意思了，身子與人無異，頭卻是牛頭，一對牛角看着就很有殺傷力。
“原來是牛頭人。”葉子高恍然，小聲嘀咕道。
他還以爲有人姓牛名頭呢。
“呸，你才牛頭人呢。”聲音雖小，但還是被牛頭聽見了，“你全家牛頭人。”
他憤怒地道：“你們可以叫我牛人，牛頭，但不可以叫我牛頭人！再讓我聽見，小心我頂你個肺！”
葉子高也不是好惹的，他剛要說話，被餘生攔住了。
有主人在，吵架不好。
再說，說人牛頭人確實不好，萬一成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