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你大爺,騎你大爺。”餘生一腳把他踹開。
他回頭朝直直盯着莫姓夫婦的黑妞喊道:“獨孤黑妞,下來淨化一下你家椰子糕思想,整天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春天到了,這也情有可原。”富難在旁邊幽幽的說。
他手託着腮,目視前方,故作深情,說話聲音也故意壓低了。
餘生不解的看他,“你又做什麼妖呢?”
富難漫不經心的看了餘生一眼,繼續看着前方,“這是男人的優雅,你一個小男生不懂。”
接着他扭頭悄聲說:“聽說,這樣可以吸引到姑娘。”說罷,他又變回了原來姿勢,向前面鎮上一姑娘微微一笑。
“優雅你大爺,跟我去後面幹活去,不然把你在錦衣衛的職位撤了。”餘生推着他進入後廚。
至於黑妞,壓根沒搭理葉子高。
倒是飲酒的莫姓漢子擡起頭,“獨孤黑妞?誰呀,這麼霸氣的名字。”
對他的錢龍視眈眈的黑妞拱拱手,“有眼光,我就是黑妞,不知大俠怎麼稱呼?”
既然不差錢,套個近乎騙個錢想來是很容易的吧,黑妞心裡打的這個主意。
莫姓漢子舉着酒杯,“莫問。”
“莫問?”
“對,莫問。”漢子點了點頭,認爲黑妞聽明白了,卻不知道黑妞已經徹底糊塗了。
“有什麼不能問的,難道你的名字很難聽?放心,我們這兒有富起來男和魚生的,再難聽也不怕。”黑妞說。
這話讓衆人紛紛側目,若論難聽,獨孤黑妞這名字在客棧當仁不讓好不好。
“不,莫問。”莫姓漢子認真的對黑妞說。
“不問就不問。”黑妞有些惱了,她以誠相待,這人卻三緘其口,委實不是大丈夫。
“不是,我的名字就叫不問,不是,莫問。”漢子無奈,他這名字,每次都得給別人解釋一遍。
“哦,哦。”黑妞恍然,笑道:“那你家老爺子夠幽默的,給你起這麼一個名字。”
莫問鬱悶,這名字哪裡幽默了?
那邊數着莫問飲了多少杯酒的葉子高聽出了不同,走到前面把黑妞推走,“去去,別打壞主意。”
能讓黑妞這麼與人尬聊的,只要那人不是葉子高,那絕對是爲了錢。
“你掙不到錢,還不許我騙了。”黑妞推開葉子高,剛要繼續找話題聊下去,見富難把粥和灌湯包端出來。
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粥與灌湯包是現成的,足以讓這不差錢的一家先解一下饞。
既然別人出了大價錢,餘生也不能馬虎,他自己繫上圍裙已經在竈臺間忙碌起來。
滿懷期待的莫問夫人待富難把粥放下後,有些失望道:“這就是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粥?”
這名字聽的多霸氣呀,還以爲是什麼山珍海味呢,原來時一碗煮着各種穀物的粥。
“你別小看這粥。”這粥不只有靈力,而且美味的讓揚州百姓都念念不忘,“你飲一口就知道它的妙了。”
莫聞夫人將信將疑,遲遲不下手,把目光放在了小胖子身子,他這兒子是個急性子,而且嘴刁,可以試菜。
小胖子不知道他親孃心中打着這主意,把粥吞了一大口,然後“啊”的發出一聲。
“怎麼,不好喝?”莫問夫人看着小胖子。
小胖子不回答,端着碗將粥一飲而盡,伸手就去端夫人前面那碗粥。
“啪”,夫人把他的手打開了,“剛纔白打了是不是?”
小胖子縮了縮身子,把手收了回去,方纔的男女混合雙打給小胖子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不過也不是沒有別的了,他見莫問在品酒,他娘在優雅的品粥,把主意打在了那籠灌湯包上。
莫夫人沒有看到小胖子的動作,優雅的飲了一口粥,雙眸中的神色爲之一變,十分意外的看的這碗粥。
裡面的食材雖沒什麼稀奇,味道卻不同尋常,與他們在姑蘇城嚐到的神廚易牙子做的羹湯不相伯仲。
不過易牙子的羹湯放了許多山珍海味,這客棧用一些穀物熬的粥酒與他比肩,不得不說廚子也可以擔當“神廚”之名了。
料不到鄉野小店居然藏着這麼一位神廚,莫夫人放下湯匙,剛要詢問廚子是誰,聽見小胖子“啊”的一聲。
“怎麼了?”夫妻二人同時望向小胖子,關心的問。
被灌湯包裡面的湯汁燙到嘴的小胖子剛要如實說,突然眼珠子一轉,露出一臉嫌棄噁心的道:“太,太難吃了。”
“有這麼難吃?“莫夫人又有些不相信。
她剛剛纔認爲這客棧裡面藏着一位神廚,而且灌湯包在她看來十分精美,形似菊花,像是一個模裡刻出來的。
雖不知道這味道如何,但看這品相就讓人覺着味道差不了。
“不用了,不用了,這麼難吃的東西還是我來解決吧。”小胖子急忙攔住。
“你小子有這麼好心?”莫問纔不信什麼東西都搶的小子會忽然變好,手裡的筷子瞬間夾走一個灌湯包。
他把灌湯包放進嘴裡一咬,“嗯”,也發出被燙的痛苦的聲音。
“怎麼了?”
看着莫夫人詢問呢的眼神,莫問瞪了小胖子一眼,把包子往自己身邊挪,“確實挺難吃的,還是我解決吧。”
“我來吧,誰讓我是您兒子呢。”小胖子大義凜然的說。
“還是我來把,誰讓我是你兒…老子呢。”莫問堅決不放手。
“這有什麼好搶的,難吃就丟掉。”莫夫人見他們搶個不休,直接把籠子搶了過來要丟掉。
“別!”莫問父子大喊一聲,沒嚇到莫夫人,倒是把剛進門的狗子嚇了一跳。
吐着舌頭,喘着粗氣的狗子身子一縮,轉頭要跑,隨即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地盤。
它不滿的向莫問三個人“汪汪”叫兩聲,邁着四方步走進客棧,在外面玩累了,它回來補充水分。
“嗬,這狗真夠醜的。”莫問和小胖子異口同聲。
狗子沒理他們,現在的狗子已經坦然了,說它醜的這羣人全是有眼無珠之輩,不懂得欣賞它的靈魂。
“嗬,這狗還挺傲的。”莫問說着回頭,見莫夫人小口咬了一口灌湯包。
湯汁帶着灌湯包的鮮香剎那間充斥整個口腔,意外的驚喜讓莫夫人身子一顫,接着心就被憤怒佔據了。
“這就是你們說的難吃!”莫夫人筷子一拍,對莫問父子投以怒目。
“這個,我們是怕你被燙到。”莫問賠笑着低聲說。
“是嗎?”莫夫人把一籠灌湯包往自己身邊一拉,“我也怕你們燙到,所以我全解決了。”
“啊。”自食惡果的莫問父子發出悲涼一聲。
飲罷水的狗子擡頭看他們一眼,剛要準備出去,忽聽到後廚有熟悉的腳步聲,整個狗身一激靈,屁顛屁顛向後廚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