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椅子上的女孩

在新城一無縫鋼管廠附屬醫院門口,周晨一大早就興沖沖地想來掛個早號。不知最近怎麼一回事,老是感冒發燒咳嗽不止,吃藥不少,見效卻不多。這已經是他看的第五家醫院,還是同學告訴說這家醫院,有一位貌不驚人的老醫師,看這些疑難雜症很厲害。

可是來得太早,醫院還是靜悄悄的,只有醫院的清潔工在‘唰唰’的拖抹地磚和掃醫院外圍的落葉。街道上卻有少量商販陸續在打開自己的鋪面,偶爾有一兩個遊走商販在吆喝買粉子醪糟,或者葉兒耙(是一種地方上的名小吃。用艾蒿製作成。其味道十分香甜,是一種罕見的綠色食品。)之類的食品。

站在醫院門口看見,兩米遠的路口處紅綠燈輪換閃爍着忽明忽暗淡提示燈,周晨是餓起肚子來的,此時肚子似乎在咕咕的提出抗議了。他看見買葉兒巴的吆喝着騎着三輪車過來,就大聲喊住,從褲兜摸出兩元錢買了四個滾燙的葉兒巴。聞着清香撲鼻的葉兒巴,口水咕嘟吞一口,張嘴咬一口黏手油膩噴香的葉兒耙。

轉身又走進醫院,擡眼看去清潔工已經清潔完畢,早已不見了人影。而在排位掛號處那一排長椅上,不知什麼時候靜靜坐了一個女孩。女孩微縮着身子,頭髮有些凌亂乏黃,雙手撐住下顎,清瘦白皙的臉龐,小巧精緻的鼻樑下是微微有些淡紫的嘴脣。那對深邃的眼眸似乎在掩飾什麼,又像是在回憶什麼。一陣清冷的風颳來,嬌小瘦削的身子不知是因爲穿着單薄,還是清晨的緣故在坐在那似乎在微微顫抖。

她、名叫方紫雅,據說前幾天在新城市郊區一新建的大件路口,發生的慘烈車禍時她就是見證人之一……

方紫雅放學回家必經一條在郊區的新建馬路,那條馬路叫大件路。她的家在大件路那邊,每天要走過玻璃廠和大件路口,每天在五點至六點,是放學和下班高峰期。路口都會堵塞很多人和車輛。

玻璃廠門口聚結了許多賣菜的商販,在兩米遠處就是大件路的路口。她斜挎書包,懶洋洋的掃視大聲吆喝的商販們,嗤之以鼻,嘴裡嘀咕道:“你的菜如是好,別人有眼睛怎麼會看不到,吆喝有屁用啊!”

她正兀自亂想,手肘被誰撞了一下,轉身一看,一漂亮姐姐急匆匆的走過她身邊。方紫雅豈是好惹的,就大聲罵道:“慌什麼慌,有鬼攆你啊!還是急着投胎嗎?”罵了不解氣,還對着人家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聲。

“哎呀!壓死人了呀!”前面突然傳來驚呼,賣菜的商販們都紛紛,丟棄自己的攤子往路口跑去,方紫雅也夾雜在他們中間,一陣紛亂的腳步在路口前嘎然而止。圍觀的人羣裡三層外三層,唧唧喳喳的議論着。

她人瘦小一鑽就進到裡邊最貼近死人的地方,只看見一輛運渣車輪胎下壓着一位姑娘,明顯已經死亡,紅白色的鮮血從輪胎下緩緩流出,大半個身子還在車底下。

蹲在那心裡一陣呯呯亂跳,這不就是她剛纔罵的那位姐姐嗎?“噗哧”一聲響,一顆圓溜溜的什麼物體滾落在她的腳下。方紫雅好奇的拾起一看,有黑色白色還有血。那珠子還在轉動似的,劉靜正癡癡的看着。“快丟了,孩子、那是死人的眼珠啊!”一位大爺拍打她的肩膀,大喊道。

“呀!”方紫雅失聲大叫,恍惚中她使經把那駭人的眼珠,往路中間丟去,看着手掌心的血液,她朝後退。站起微微顫抖的雙腿想起身想離開。眼睛一黑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在病牀上昏睡一個禮拜的她,胡言亂語,高燒不退。嘴裡唸叨醫生爸媽都聽不懂的胡話,讓媽媽一籌莫展,也是病急亂投醫,媽媽根據她那天遇到的情況,又聽有人說這孩子可能跟車禍死的那女孩有關,一定是中邪了。

就偷偷跑去附近的廟子裡求得開光香囊,給還在說胡話的女兒戴上,嗨!還真是邪門,方紫雅一骨碌翻身起來,高燒退了,胡話也不說了。

拒絕在打針吃藥,還嚷嚷自己看到什麼什麼的,媽媽那顆剛剛放鬆的心隨即又懸起。又跑到廟子裡求神拜佛,幸得一廟子裡的得道高僧一語點破,說方紫雅可能無意間被開了天眼,可能會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媽媽又是震驚又是害怕,只得讓她在醫院裡多呆幾天。

周晨、新城市一中,高一學生,由於父母長期在外做生意。缺乏家庭的溫馨和父母的關愛,在長期獨立以及青春期噴張的何爾蒙影響下。

在初一就偷偷和同桌女生劉倩早戀,可是在高一上學期的十一月,劉倩卻從女生宿舍縱身跳下。周晨是跑得最快也是最傷心的一個,他看着眼前扭曲的屍體,鮮血順着地板磚縫隙流得好遠好遠,周晨跪膝在地,沒有眼淚,腦海裡重疊着和劉倩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公安局認真仔細的勘察後,劉倩定義爲自殺。當屍體被殯儀館運走時周晨的心跟隨着,難捨難分。老師同學都拉他,可是他久久跪在劉倩跳樓的地方愣是不起來。

他不明白劉倩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跳樓,他不明白兩個孤苦無依兩小無猜的少男少女,怎麼就突然剩下他一個人。

劉倩的死在周晨心裡留下一個大大的凝問,而劉倩死後學校也是風言風語,在那劉倩跳下的地方,一層陰霾的氛圍和邪魅的傳說讓許多學生和家長都排斥不已,學校權威人士很是頭疼,不久在另一處拔地而起一座嶄新的宿舍樓和教學樓。

劉倩那血液流過的地方被一顆顆樹苗遮擋,那矗立在日漸長高的樹l林裡面就是往日生機盎然,而現今卻是一片淒涼掛滿蜘蛛網,讓人聞風喪膽的詭異宿舍樓。

周晨提起食品袋 看一眼那女孩,低頭吃着葉兒耙,想到剛纔見她顫抖不已,想必是餓了。就想遞給她吃還熱乎的葉兒耙,可是他一擡頭女孩卻不見了。

紫墜兒的羣號碼《277562188》右眼見鬼續集《幽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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