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帶着飄蕩着誘人菜香的竹籃,正打算找機會偷偷摸摸回到自己的房間,來掩飾自己偷跑出去的荷花將行動付諸於實施,就被自己的親孃給堵顧離家不遠的小路上。
“怎麼這麼晚纔回來?快跟娘說說,李家那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那個林捕快爲什麼會突然找上門?”看着跨着個竹籃子越走越慢的女兒,荷花娘把眼一瞪,接連問道。
“啊?”壓根還不知道自己的偷跑根本就是自家親孃甚至是親孃的娘默許之下的產生,面對這樣的問題,荷花一時之間哪裡能反應得過來,整個人都傻乎乎的愣在了那裡。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傻姑娘!”被自己女兒的呆萌樣子徹底打敗了的荷花娘,突然翕動着鼻翼,將視線落在了那蓋着布的竹籃上,問道:“什麼味兒啊,這麼香。”
“哦,娘,這是李家阿婆讓我帶回來的菜,說是給你補補身子,同時還能開開胃口。”這會兒總算是反應過來的荷花,連忙把手中竹籃的蓋布掀開,露出三隻黑色的小陶罐。
考慮到醉蝦這種特別的食物,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得了,而且對孕婦也不好,李安然自然不可能送出去害人。三隻碗裡分別放着得是,紅燒鱔魚、老壇酸菜魚和魚頭蘑菇湯。
要說這三道菜中除了魚頭蘑菇湯味道淡些,另外兩道都是重口味。濃香、酸辣這兩種不同的味道糅合到一起,給人的嗅覺衝擊無形之中已經突破了一加一等於二的限制。
只不過。對於荷花娘來說,眼下可不是去關注這三個菜到底是什麼以及爲什麼會那麼香的時候,當下攔住自己女兒的動作說道:“先別管這個,趕緊跟娘說說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娘,其實也沒什麼。”回過神來的荷花總算沒有傻到底,這會兒也反應過來自己的所謂偷溜根本就沒能逃過自己孃親的法眼,嘟囔了一句之後,纔在老老實實地開始交待起來。
其實荷花的嘟囔也沒說錯,剛剛在李家發生的事情確實也沒什麼。而且最關鍵得是,荷花壓根就忘了問林捕快是來做什麼得。要不是李安然知道這丫頭回去肯定要交待。所以,趁着兩人做飯的時候故作無疑地主動提起,眼下可就真不好交待了。
“這麼說來,林捕快會送禮上門。是因爲虎子救了他的兩個兄弟。直沒想到。在縣城裡做了一段時間的工。居然真得長本事了。”總算問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後,荷花娘感慨道。
好在,感慨歸感慨。自己也是藉着擔心女兒別出了什麼事兒才跑出來的荷花娘,可不希望自己回頭還得面對那刻薄婆婆的質問,當下大手一揮,帶着女兒就回到了家裡。
原本荷花娘的娘,也是想在第一時間問清楚有關李家的事情。結果沒成想,等荷花把帶回來的三個菜擺到桌上後,一家子不由自住地就進入到了“食不言”的狀態中。
要說李安然也沒小氣,別看這三個菜只是分了一些出去,但份量卻是不少。反正黃鱔也好、青魚也罷,個頂個的大,做出來的菜自然份量十足,再加上覺得剩菜吃着不爽利,這給起來自然就大方。
可就算是這樣,已經足以媲美甚至還比普通人家一盤菜的正常份量有所超過的三個菜,依舊在很短的時間內被荷花一家給清潔溜溜地瓜分一空,其實就屬荷花的奶奶吃得最多。
別看這位年紀也不小了,但胃口卻很不錯。特別是那酸香鮮嫩同時又滑嫩無比的老壇酸菜魚,更是讓荷花的這個奶奶胃口大開,最後連湯湯水水都泡到飯裡給吃了個淨光。
除了這位之外,也就是荷花的爹和荷花家唯一的小子吃了不少,包括荷花在內的四個“賠錢貨”基本上也就只是“淺嘗輒止”就沒了,頂多也就是弄了些菜湯泡飯。
唯一比較幸運的也就是荷花娘了,仗着剛剛又懷上寶寶,到是也吃了一些。特別是那一小罐魚頭蘑菇湯,除了被自己那刻薄又偏心的婆婆分去了一小半外,剩下的都給吃了。
俗話說得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可荷花的奶奶到好,在把碗裡最後一點湯汁喝掉後,重重把碗往桌上一放,然後臉色很不好地說道:“荷花的婚事我看還是不要拖了。”
“既然陸莊主願意娶荷花爲妾,荷花眼下也到了年紀,我看這件事情還是早點辦了的好,省得再出什麼幺蛾子事。明天我就讓人去請賈媒婆,最好這個月裡就把事兒給辦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決定,老實憨厚並且孝順到已經愚了的荷花爹到是沒什麼反應。在他看來,自己四個女兒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能嫁給陸莊主這樣的有錢人並不是什麼壞事。
雖說嫁過去只是當個妾,但架不住人家給的彩禮可比普通人家娶妻還要厚重。更何況,那賈媒婆也說了,雖說只是妾卻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女兒,一舉兩得的事情何樂而不爲。
而荷花娘聽了這話之後,心中雖說對婆婆的獨斷專行很是氣惱,同時也對自己二女兒頗有些愧疚之情,但卻不得不承認,陸莊主家給的彩禮對自己這個家確實很有誘惑力。
就算李家真得和林捕快攀上了關係,可那又能怎麼樣。捕快雖說也是官,但卻是小到不能再小的官,只要自家老實本份的過日子,跟對方基本上是不可能有所交集。
而且小小的一個捕快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確實也很畏懼,但在財力方面卻明顯要不如那個擁有良田千傾的陸大莊主。更別說,荷花要嫁的還不是林捕快而是李家的小子了。
在聽到自己的祖母突然說出了這麼一番話後,剛剛在李家還覺得自己離幸福越來越近的荷花,頓時就覺得天崩地裂、萬念俱灰,原本紅潤的臉蛋也在一瞬間變得煞白起來。
而一旁已經做好了出嫁準備的蘭花,雖說在自己奶奶的積威之下,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些什麼,卻也沒忘記偷偷地在桌上握住自己妹妹冰涼的小手,輕拍幾下以示安慰。
而坐在旁邊的菊花和梅花,也都是滿臉不忍的看着自己的二姐。只不過,兩個小丫頭年紀更小,即便也覺得自己的未來很是灰暗,但這個時候同樣也不敢說什麼。
“我勒個去得!!”
雖說之前也從李凌霄的記憶中知道荷花家的這個祖母有多刻薄和奇葩,可在親“眼”目睹了對方的行爲之後,一直藉着無形神念關注着荷花家反應的李安然,依舊是相當的無語。
原本李安然還覺得某點女頻種田文裡經常會出現的惡婆婆,只不過是爲了情節需要纔會有意塑造出來的反而人物,可現如今才發現,原來這種惡毒的“生物”是確實存在地。
好在無語歸無語,眼瞅着事態的發展開始朝着不利於自己的方向發展,甚至連林大捕快上門的事情不但沒能改變那老太婆的想法,反而促進對方加快做出了決定,李安然也沒再旁觀下去,而是悍然出手。
當然了,這荷花的祖母雖說很可惡,但李安然還不至於因此就採用“暴斃”的方法讓對方徹底閉上嘴。畢竟殺人雖說確實很能解決問題,但往往卻並非最好的解決方法。
於是,就在荷花徹底陷入到萬念俱灰的狀態時,荷花的祖母突然覺得腦子一暈,在下意識地按了按太陽穴之後,卻又開口說道:“不行,不能就這麼便宜那姓陸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