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人心倒不至於。”司空焱搖搖頭說道:“其實她只需要讓皇兄震怒,讓司空勝哲懷疑老二就足夠了。”
司空焱的嘴角慢慢浮起一絲笑意,他的小月兒,果然是很厲害,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
“所以,屬下覺得縣主肯定能夠看穿人心。”想到這裡,擎蒼突然打個寒顫,他以前沒有得罪過縣主吧?
司空焱看到擎蒼如此,不禁垂眸輕笑,他的小月兒,看不穿人心,卻能入他的夢。
入夢。
想到這裡,司空焱看了看時辰,想着這會蘇沐月應該還在補覺,不禁對擎蒼說道:“本王休息下。”
“是,主子。”擎蒼回過神,鑽出了馬車,坐在前頭跟車伕聊天去了。
司空焱剛睡着沒多久,蘇沐月便入了他的夢。
“小月兒,我發現我現在只要想你,你就會很快出現在我的夢中。”司空焱看到蘇沐月的時候,不禁輕笑道:“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當然了。”蘇沐月看到司空焱,立刻像只小蝴蝶一般撲進他的懷裡,嘟着嘴說道:“焱哥哥,你是不是揹着我偷偷的跑掉了?”
“跑這個字用的真是不甚恰當。”司空焱揚眉,拍了拍蘇沐月的頭說道:“你現在這個模樣,真是像極了南君。”
“我的焱哥哥,你用你的溫柔將我完全困住了,若是有一日焱哥哥你不理……”
“傻丫頭。”司空焱伸出手指輕輕點住蘇沐月的脣,搖頭道:“我不是特別喜歡做出承諾的人,但是因爲你我可以做出任何承諾,只要我的小月兒相信我。”
“焱哥哥,我相信你。”蘇沐月之所以那麼輕易的同意司空焱離開,其實很大程度上是因爲自己在夢中依然能見到司空焱,雖然不是現實中,可說到底也足以解相思之苦。
“你自己在京城,一定要萬事小心。”
“我知道,焱哥哥,你……”
蘇沐月話還沒說完,突然消失在司空焱的夢境中,很顯然蘇沐月是被外力給驚醒了。
所以,司空焱也很快從夢中醒來,看着自己的手鍊不禁失笑,好像自從遇到蘇沐月以後,他休息的目的不再是因爲睏倦,而完全變成了爲了在夢中見到他的小月兒,若是讓別人知道,肯定會覺得自己瘋了吧?
其實,司空焱現在有些篤定,也許蘇沐月之所以能夠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很有可能是利用夢境做了什麼。
只是,只要他的小月兒開心,那麼做什麼又有什麼所謂?
另一邊,蘇沐月被雲初推醒的時候還一臉迷惘,直到雲初喊了她幾聲,才眨眨眼睛,打了個哈欠問道:“你這麼一大早跑來做什麼?”
“一大早?”雲初看了看外頭的天色,有些無奈的說道:“這會都快午時了好嗎?”
“我睡了那麼久啊?”蘇沐月這才反應過來,一邊起身一邊問道:“夏至呢?”
“夏至被雲姑娘支開了。”冬至有些好笑地走進來,一邊幫蘇沐月穿衣一邊說道:“雲姑娘在外面等了小姐好一會。”
“她的性子能等我好一會已經不錯了。”蘇沐月笑着看向雲初,“今日你不用去拜訪親友嗎?”
“不用,我們雲家在京城本來也沒親戚。”雲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說道:“母親那邊的親戚離得遠,所以我來你這裡,父親和母親也沒有反對。”
“那就好。”蘇沐月主要擔心雲初成日裡跟着自己跑,到時候讓雲正則和林氏擔心,這樣一聽,想必他們也放心。
“他們現在對你可是萬分放心。”雲初好似知道蘇沐月在擔心什麼一般說道:“自從知道你是茗荷先生的高徒,他們就恨不得你好好教導我,讓我乖巧一點。”
“哈哈……”蘇沐月被雲初的話給逗笑了,不禁走到她面前,戳了戳她的額頭說道:“有珂兒一個乖巧的丫頭就足夠了,如果你也變得乖巧,誰替我去應付那些事?”
“對了,你說這件事我剛剛想起來,我哥走了。”雲初一拍腦門,好似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一般連聲說道:“他帶着商隊走的,父親本來的意思是讓他過了年再走,可是我哥說,趁着現在齊家和趙家的生意受創,他趁機收購了不少好東西,想着等他們到了西北,那邊估計也開市了,正好趕上。”
“雲末倒是挺適合經商。”蘇沐月笑着點點頭說道:“看來我當初選中他也是正確的。”
“他現在可是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的恨不得不睡覺纔好。”雲初一臉無奈的說道:“還不如人家宋健穩重,啊,宋健就是那個跟雲末一起被打的寒門武生。”
“有個穩重的人跟着,你不是更放心。”蘇沐月笑着拍了拍雲初的肩膀,隨後問道:“陳震宇有沒有說什麼?”
昨晚的事,其實陳震宇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自己在某種程度上是利用了他,想必也會有什麼想法的吧?
“沒有。”雲初剛說完,南君也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直接跳到了雲初的腿上趴了下來,雲初來了幾次,對南君很是喜愛,所以一邊摸着南君的毛髮一邊說道:“我還擔心他是裝的,可是餘老試探過,那小子對你可真是特別崇拜。”
“你這麼說,我倒是突然有些內疚。”蘇沐月聽到雲初這麼說,正在擦臉的手微微頓了頓,隨後說道:“好像辜負了他的信任。”
“陳震宇可不這麼認爲。”雲初聽到蘇沐月這麼說,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都不知道,餘老跟我說的,陳震天去找陳震宇的時候氣到不行,結果陳震宇怎麼說的你知道麼?”
“嗯?”蘇沐月將手中的布巾交給冬至,坐下來由着冬至給自己梳髮。
“陳震宇說,這是你信任他所以才讓他在京城打響名聲,以後他陳震宇會是京城最厲害的老大。”雲初揉了揉南君的耳朵,隨後笑着說道:“我還真是沒見過一個人崇拜另一個人可以到這個份上。”
“這個孩子,倒是個聰明的。”蘇沐月淡笑道:“你以爲陳震天真的是生氣麼?”
“啊?”雲初有些詫異地看向蘇沐月,不解地問道:“那陳震天還能是做戲不成?”
“陳震天那麼疼自己的弟弟,如果他弟弟跳入了火坑,陳震天就算打斷他的腿也會帶他走的。”蘇沐月擺弄着面前的胭脂,笑着說道:“陳震天是在給外面那些人一個態度而已,陳震宇還不是照樣吞了趙家所有的勢力?”
“這陳震天果然不容小覷。”雲初被蘇沐月這麼一提點,頓時明白了這其中的緣由,不禁感嘆道:“我說蘇沐月,我覺得你比他們可厲害多了,換做是我,我可想不到那麼多。”
“小姐!”夏至跑進來的時候,看到雲初朝着自己嘿嘿直笑,不禁有些無奈的笑道:“比武堂的薛凱約你暗中見面。”
“暗中這個詞不錯,我本來以爲他還要考慮幾日的。”蘇沐月眨眨眼睛,點點頭說道:“去回了那人,就說我同意了。”
“是!”夏至很快跑了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恭敬地說道:“小姐,約了今晚在醉霄樓。”
“竟然約在咱們的地方啊?”雲初有些驚訝地問道:“這薛凱還真是膽子夠大。”
“餘老他們回去了嗎?”蘇沐月突然想到這個事,不禁轉頭看向雲初問道:“先前餘老不是說今日啓程來着?”
“他跟焱王殿下一起走的。”雲初一愣,不禁小心翼翼地問道:“餘老沒跟你說嗎?”
“估計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不願告別吧?”蘇沐月想起上一世,這個老頭子也總是這樣,不管去哪裡都不肯跟她好好道別,反倒是最後死的時候偏生跟自己說了那麼多話……
想到這裡,蘇沐月不禁鼻子一酸,吸了口氣調整了下情緒,笑着說道:“現在京城估計亂成一團了,也沒人在意華銘和阮鳳歌的事了,這樣對鳳歌也是好事。”
“對,先前我聽牽黃說昨晚那個華銘曾經去鬧事,把我氣得啊,恨不得當時在場打他一頓纔好。”雲初向來善惡分明,所以很同情阮鳳歌,看到蘇沐月如此關心阮鳳歌,不禁提議道:“不如咱們待會去阮家做客好不好?”
“也好。”蘇沐月點點頭,想必阮鳳歌現在也沒什麼人拜訪,倒不如去看看她。
正想着這件事,夏滿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對着蘇沐月恭敬地說道:“小姐,蘇府的管家蘇河求見。”
“誰?”蘇沐月微微揚眉,饒有興趣地問道。
“蘇府的管家蘇河。”夏滿以爲蘇沐月沒聽清楚,連忙又重複了一遍。
“不見。”蘇沐月淡淡的說道:“我沒興趣跟他們說話。”
“蘇河說有要事要見小姐。”夏滿雖然知道蘇沐月不想見蘇家的人,但還是解釋道:“蘇河說,蘇啓安讓他特地來請小姐去蘇府一趟,因爲小姐的親舅舅來了。”
“舅舅?”蘇沐月放下手中的胭脂,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問清楚了,蘇河說是我的親舅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