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女人湊近她,聲音很輕,卻十分聽的十分清晰,“你是特別的,你在我使用的咒法裡竟然還能呼吸自如,你肯定知道法杖的下落。”
女人的逼近,讓婀娜清晰的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氣息,雖然很淡,但卻讓她感覺非常的熟悉,似乎這個氣息是一直伴隨着她的,她很是疑惑,難道這女人是她所認識的?
在婀娜覺的她的氣息越發熟悉的時候,她的身子卻突然之間離開了她,一閃而過,到了連無暇的身邊。
連無暇抱着素姌往後退了一步,卻也因爲虛空之中沒了空氣,體內的靈力流失的厲害,他的腳步有些虛浮,站在那裡冷冷注視着眼前的幻影,儘管現在他處於下風,但他卻憑藉着自己超人的毅力與意志,始終沒有倒下去。
“我給你選擇的權利,這兩個丫頭,你選擇誰?”那身影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卻可以聽的出來,她此刻的心情,分外愉悅。
連無暇沒有絲毫的考慮,直接道:“無需選擇,我要的一直都是素姌。”
他甚至,沒有向角落裡的婀娜投去一眼。
婀娜的身子僵了僵,繼而渾身溼冷一片,一直冷到了骨子裡。
那身影又道:“好啊,有骨氣!”她呵呵笑了兩聲,似乎對於連無暇的回答很是滿意,“我最討厭三心二意的男人,你能始終如一愛一個倒是挺不錯。”
她話音剛落,一下便來到了婀娜身前,冰冷的手擡起了她的下巴,“這男人既然不愛你,你還爲他守着秘密做什麼?告訴我…法杖在哪裡?”
那股熟悉的氣息再一次襲來,始終縈繞在她的鼻尖,婀娜聞着她身上淡淡的花香,不由問她,“你用的是朱雀花的花蕊曬乾之後磨成的粉吧?”
那手在她下巴上一頓,“很少有人能聞的出來,我只用朱雀花的花蕊,不用花瓣。不管是泡澡還是薰香,都如此。”
她說着,彎下身子湊過來,“你這丫頭倒是很得我的心吶,這樣,你告訴我法杖的具體位置,我放你一條生路,並且以後你也可以跟着我,陪在我身邊做事,如何?”
婀娜看着她失聲笑了笑,“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肯定我知道法杖的位置?”
“我的直覺。”女人篤定道:“我的直覺很準,向來不會出錯。”
“那你這次恐怕要失望了。”婀娜道:“我真的不知道。”
“唔--”
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人一把提了起來,她的脖子被人狠狠掐着,讓人提到了半空之中,婀娜相信,只要這個女人稍微一使勁,就會立馬掐斷她的脖子。
與此同時,疾風一吹,婀娜閉了下眼睛的功夫,便見這女人的另一隻手上掐着素姌的脖子。
“我數十個數,連無暇,我不管比真正喜歡的到底是哪一個,我都會一個一個把她們弄死!”
“你就算把她們弄死,我也不知道法杖在哪裡!”連無暇一臉冷怒面容,這個時候,他的臉色反而平靜了下來,既然這女人口口聲聲說要知道法杖的下落,那麼只要她一天找不到法杖,那麼她一天便不會殺他們,她如今此番動作,應該只是在恫嚇他們!
反正她也不知道法杖具體在哪裡,如果他隨便說一個地方…。
“咳咳咳…。”素姌被那女人在臉上吹了一口氣,有了短暫的清醒,幽幽睜開了眸子,一見自己處在如此危險的境地,立馬哭了起來,本來她從小就被夜闌仙君與璇璣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半點委屈,人生一路開掛順遂到直接嫁給東海太子成爲太子妃,她那顆高貴的頭顱什麼時候被人一把握在手裡過?
“無暇…。”她悽聲叫了一嗓子,然後又劇烈咳嗽了起來。
這個時候,那女人已經開始數數,“一、二、”
“姌姌!”連無暇狠聲道:“你放了她!”
“無暇…。”素姌伸出一隻手,使勁掙扎着想要去靠近連無暇,而連無暇也伸出了手,試圖安慰她的情緒,“不要怕,我在。”
他們像是被惡魔分割天地兩端的苦命鴛鴦,拼死也要在一起。
她略挺了停,似乎看了婀娜一眼,“看來,他是真的不在乎你,你還真是可憐啊!”
話落,她的手驟然一鬆,素姌的身子急速往下落去,於此同時,她凝出一道冰劍,光速般朝着素姌的胸口而去。
婀娜大驚,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先對素姌出了手。
“姌姌!”
只聽連無暇一聲悲憤的大喊,眼底滿是驚懼之色,身子騰空一躍而起飛上高空,可素姌的身子卻又再一次突然之間升了上去,與連無暇急速飛上來的身影恰恰錯開了去。
而那把冰劍也似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隨着素姌的身子竟然拐了個彎,以着雷霆之勢直接插向了素姌的胸口--
“不要!我說我說!”在那把劍只差一點一點就要刺穿她的胸口之時,素姌哭喊着聲嘶力竭的大喊出聲。
她嚇的肝膽俱碎,一身衣服全都溼了個透,她此時本來就穿的少,身上只披了連無暇的一件外衫,此時被那劍氣一掃,整個人身上便只着了一件肚兜和一條紗羅的睡褲,加上她驚魂未定膽顫心驚楚楚可憐的樣子,分外引人心疼。
她的身子被那抹虛淡的身影定在半空之中,素姌慘白着臉看了一眼婀娜,她說,“那法杖在…在。在…”
“在哪裡!”那聲音顯然已經十分不耐煩,“快說!你找死嗎?”
“在…”素姌又看了一眼婀娜,“就在婀娜姐姐的寢居里…。但具體什麼地方我就不清楚了…”
“呵呵。”那女人蒼狂一笑,“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
素姌臉色狠狠一白,“我…怎麼敢…。”
女人的手往下狠狠一按,一陣金光四起,素姌的身子砰一聲重重落在了地上,所幸連無暇在下面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了她,她才倖免於難,沒有被摔死!
“姌姌!”連無暇緊張的護住她的頭部,生怕她下一刻再出現什麼閃失,素姌卻是猛地起身傾身過去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無暇…。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沒事了!”連無暇摸着她的背,輕聲安慰她,不覺間,他一雙眼睛看向高空之中,那虛幻的身影已經伸出一雙手,衝着婀娜的胸口狠恨一擊,婀娜瞬時噴出一大口鮮血。
一陣血雨傾灑而下,點點滴滴落在連無暇的身上,有的落在他的臉上,有的落在他的脣上,有的落在他背部那到深深的疤痕上,那裡傳來一陣陣撕裂般火辣辣的疼痛 ̄!
“說!”那虛淡的身影衝着婀娜的胸口又是很很一擊,“法杖在你寢居的什麼地方放着?快說!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婀娜一句話也沒說,她的臉上也一直很平靜,只一雙眼睛死死盯着連無暇與素姌,再有,被那女人打的時候,一口一口往外噴着鮮血。
“法杖真的在她的寢居里?”連無暇垂眸,幽幽開口問懷裡的素姌。
素姌看了眼半空中正在把婀娜往死裡打的那抹虛幻的影子,她湊近連無暇的耳朵,低聲道:“我胡說的…。這個時候…只能是她。因爲你和我都不能死…。”
……。
蒼靈感覺到有人在她一雙眼睛上慢慢遊走,似乎很是眷戀,又似乎暗含着複雜到極致的混亂心情,那人低低道:“會有一些疼,你忍着點。”
他圓潤的指肚在她眼睛周圍停留片刻,然後五指曲起,狠狠往下一扣--
突然一陣涼風吹過,蒼靈聞到他身上淺淺的蓮花香。
轟--
一聲驚雷響起,緊接着,道道閃電自西半天的天際劃下,蒼靈的身子迅疾往後一閃,一瞬間退出幾仗遠。
“彥予。”
她輕輕喊了一句,帶着深深的嘆息,“好久不見了。”
一聲輕笑,那人輕緩朝她走來,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戳穿,“你怎猜出我不是魔祖的?”
“應該說,這幾天的日子裡,陪在我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你。”蒼靈低低道:“玄墨,他根本沒有來九重天是嗎?”
“真聰明。”彥予唰一下不知道在哪拿出一把扇子,他輕輕搖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麼樣?我扮作魔祖的樣子還不賴吧?也對,我們倆本來就長的一樣,只不過頭髮眼色不一樣而已,若是你喜歡,以後也可以直接把我當作魔祖。”
蒼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你身上有淡淡蓮花香的味道,雖然幾乎聞不到,不過在這被封閉了的幽冥空間裡,我的嗅覺卻是格外靈敏,否則,還要被你繼續騙下去!”
“你僅憑我身上的味道便猜出我不是魔祖了?”彥予眯了眼睛,有些驚訝。
“你與元清終日廝混在一起,她本是天后座下的紅蓮仙子,你的身上,時日久了自然也沾染了她的氣味,而玄墨的身上,只有檀香味。”蒼靈看向他,“玄墨呢?”
“就是魔祖讓我想辦法來取你的眼睛。”彥與邪氣一笑,“我想來想去,也只有扮作他來接近你才能輕而易舉的取得你的眼睛,只是沒想到,最後一刻卻是讓你給拆穿了!真是可惜啊!”
“我阿姐呢!”蒼靈冷聲問他,“還有司命呢,連無謹呢!”蒼靈突然想連無謹是隨同她一起來到秋水居看望婀娜的,自她把素姌掠走單獨與她談話那會,再之後她們再次回到秋水居就沒再見到連無謹,她這時才真正感受到臨淵之前給她說的那句話,“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相信,一切都是虛幻的!”
這裡是幻境!
可以說,自他們踏進秋水居的那一刻起,這裡整處院子便成了一處幻境!
“他們現在好着呢!”彥予手中的紙扇抵着自己的下巴,優哉遊哉的道:“他們正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之中,有可能會一直沉睡其中,永遠也走不出來,因爲,那是一個很美很美,美到他們自己都不願意走出來的幻境!”
“彥予!”蒼靈大喊一聲,可他的身子一瞬間化爲一團黑霧,很快消失不見。
只有聲音自虛空中傳來。
“不要再對魔祖抱有希望,他是不會來救你的!”
“不!我相信他!”
“那你就等着死在這裡吧!”
蒼靈雙手合十,嘴中喃喃默唸咒語,她一定要剋制自己,不讓自己進入到這裡的幻境之中。
周身慢慢瀰漫一層淡淡的金色水霧,想成一團屏障將她整個團團圍住,蒼靈額頭間的朝靈珠幽幽顯現,暈染着一層層銀紫色的淡淡光華。
“小乖。”
有人輕輕喚她一聲,聲音清越而低沉,有淡淡草木之氣躥入自己的鼻尖,蒼靈心頭一顫,她清晰的聽見有人的腳步聲自遠及近,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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