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回來了。”
絲怡院的氣氛正是緊張的時候,殷桓卿剛好趕到。
沐朝夕心中又是高興又是委屈的,正準備迎過去,但是卻對上殷桓卿冰冷的眼神,頓時心就沉到了谷底。心莫名其妙的開始疼。
“都聚在這幹嘛?不用做事了?”
殷桓卿一開口絲怡院中的所有人齊齊愣住,從沒見過這樣的衛王爺。顯然現在殷桓卿的心情不好。一個個都望向老管家。
老管家趕鴨子上架對殷桓卿一個行禮,上前準備對殷桓卿耳語一番。
“有什麼不能當面說,偷偷摸摸的像什麼樣子。”
一句話把老管家噎的滿面通紅。還是第一次殷桓卿當着這麼多人不給老管家面子。
老管家滿是尷尬,將剛剛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殷桓卿。
殷桓卿聽完後什麼表情都沒有,走到沐朝夕面前,“解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讓沐朝夕感到徹骨的冰冷,他讓她覺得他不信任她。
原本在一旁擔心的傾漣心中暗喜,看來有好戲看了。哪個男人不對自己女人的忠貞敏感哪?
沐朝夕對他冷笑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就是你想的那樣。”
“朝夕……”
“別叫我
!你要我的解釋就是你從心裡不相信我!什麼寵我,愛我,都是假的!”
沐朝夕再怎麼跟古代人不同,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一個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寵愛,受不了喜歡的人一點不信任的女人。
沐朝夕沒有哭,卻是比哭更惹人心疼。
殷琪蕭一扇摺扇,嘆了口氣,“哎!兩人幹嘛這麼糾結,走,本公子帶你們去找真相。”
“不用了,涼兒,我困了,帶我去你的房間。”
在這裡沐朝夕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殷琪蕭毫無顧忌的拉住她,“別啊,王嫂,你現在走別人會想着你心虛。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洗刷冤名的。到時候讓哥哥當着所有人的面給你賠禮道歉。”
見殷琪蕭當着他的面還如此放肆,殷桓卿的臉頓時黑了,“殷琪蕭!”
“好了,好了,我放手,哥哥,王嫂,老管家,哦,對了,還有傾漣,一起去看看本公子證明自己的清白。”
被殷琪蕭點到名字的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了案發地點,在院子裡的其餘人一個個伸長脖子也準備一探究竟。夜間裡牀上凌亂的被褥彷彿在證明着什麼。
“哎呀呀,剛剛匆忙,可是沒看清王嫂的香房,沒想到仔細看王嫂的房間裝扮的真是別緻。”
殷桓卿邊扇着扇子,邊四處觀望評價着沐朝夕跟殷桓卿的房間。
見殷琪蕭又是一副吊兒郎當滿不在乎的模樣,沐朝夕咬牙切齒道,“有事說事,沒事滾蛋!本公主不歡迎你參觀。”
現在最好不要惹她,她一點就着。
“好好好,王嫂莫急,我現在就說。”
殷琪蕭直直的走向與沐朝夕喝茶的桌子。桌子上擺放的就是他與沐朝夕喝茶時用的茶具。打開毫無疑問不管是茶壺還是茶杯裡面都是空空如也,顯然是已經被人處理掉了。
殷琪蕭搖搖頭,“可惜,可惜,什麼都沒有了。”
在最後的傾漣臉上露出奸笑,還以爲殷琪蕭能耍什麼花招,真以爲自己是傻瓜,不懂的毀屍滅跡?
“不過還好,幸好本公子還留了些。”
然後來到了門口緊挨着門放着的大花瓶。蹲下去往裡面瞧了瞧。
“嗯,還在。你,過來把裡面的東西給拿出來。”
殷琪蕭看了看後,對着涼兒招了招手。
涼兒乖乖的跑了過去,蹲下去往花瓶與牆的夾角望去。
“看到了嗎?”
“看見了,好像是一個小茶杯
。”
聽了涼兒的話,傾漣一怔,下意識的望向桌子上的那套茶具,果然少了一個茶杯。當時只顧着興奮,怎麼就沒好好看看哪?要真是,要真是……
傾漣緊緊的握着手,卻是強裝鎮定。
殷琪蕭對着沐朝夕一笑,活脫脫就像是邀功的小狗,“看見就好,拿出來吧。”
涼兒跪在地上,翹着小屁股將一個同桌上的茶具一樣的杯子拿了出來。
殷琪蕭接過,“這是我跟王嫂喝茶時用的茶杯,在我昏迷的時候把它藏在了這裡。給,你們拿去讓大夫看看,一定可以從裡面檢出迷藥。這應該可以證明我跟王嫂是被人陷害的吧。”
然後殷琪蕭又屁顛屁顛的跑的沐朝夕面前邀功,“王嫂,你看我機靈吧,我一發現不對就連忙藏證據,比你那個什麼黑煞好多了。”
沐朝夕看了他一眼道,“嗯,你聰明好吧。那你剛剛怎麼不自己動手去拿,指使我的丫鬟算什麼?”
殷琪蕭一甩頭髮,做了一個自認帥氣的動作道,“本公子當然不會自己親自去拿了,那樣多有損我的帥氣形象啊。還是王嫂身邊的小丫鬟去拿好,還可以看到那麼惹人憐的動作。”
沐朝夕一陣惡寒,不過也因爲殷琪蕭的這段耍寶,稍稍忘了剛剛殷桓卿帶給他的不快。涼兒也是羞得滿臉通紅。
殷琪蕭將茶杯遞給了老管家,老管家連忙去找人檢驗裡面的東西。現在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傾漣已經緊張的滿頭大汗。
大夫當着殷桓卿的面將茶杯裡裡外外翻騰了一個遍,最後得出裡面確實是有迷藥的成分在。
殷琪蕭望着臉色發白的傾漣道,“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還是不承認是你在王嫂和我喝的茶裡面放了迷藥來陷害我們?”
傾漣攥了攥拳頭,“就是一個帶有迷藥的茶杯就可以證明是傾漣陷害王妃和二公子嗎?那二公子平時趁無人的時候拉王妃的手,說些曖昧的話難道就不是對王妃有了窺探之心嗎?既然是一個茶杯有迷藥,但是也不能證明是傾漣下的迷藥。也可能是二公子對王妃起了猥瑣之心,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只要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自己乾的,傾漣就死不承認。
“你……”
沐朝夕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無恥的人。一時氣的也說不出話來了。
無意間望向殷桓卿,殷桓卿目光如炬的望着傾漣,彷彿對她的話若有所思,但是裡面明顯透出了猶豫和動搖。沐朝夕頓時心裡哇涼哇涼的。原來他也不過如此。
殷琪蕭倒是沒有像沐朝夕那樣激動,拿着扇子輕敲手掌,輕笑一聲,“哎,我真是我見過的最厚臉皮的女人了。說吧,一會兒你想怎麼個死法?”
傾漣仍是扭着脖子,“傾漣沒幹過的事自然是不會承認,傾漣也不用想怎麼死。”
“好好好
。”殷琪蕭連說了三個好。“你若是一個男子我會欣賞你的骨氣。可惜你是一個女人,而且現在的倔強是由嫉妒引起的。”
“帶上來!”
殷琪蕭對外命令道,只見兩個黑衣人帶着傾漣的丈夫也就是倒夜香的男子走進了房間。
看見來人不光是傾漣就是沐朝夕都有些發矇。傾漣是因爲武大郎二世,而沐朝夕是因爲那兩個黑衣人。看衣着打扮應該也是暗衛。真沒想到原來殷琪蕭也有暗衛。
沐朝夕對着殷琪蕭小聲道,“那是你的暗衛?”
殷琪蕭誠實的回答,“對啊。”
“你什麼時候把他們找過來的?”
“不用找,他們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守着。只要我一個眼神他們就會明白怎麼辦。”
殷琪蕭回答的仍是毫無保留,卻是讓沐朝夕恨得牙癢癢。
“他們一直在你的身邊爲什麼你不早說?!”
殷琪蕭笑得欠扁,“我只是想看看王嫂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不過好像王嫂有些力不從心。”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啊!是不是眼又有毛病了?!”
“那啥,你把所有你知道和做過的都說出來,省得有人死活不承認。你可要老實交代,免得惹本公子不高興作了你。”
面對沐朝夕的威脅,殷琪蕭聰明的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武大郎二世的身上。
那就是個小人物,哪見過這麼大的陣勢早就嚇得屁滾尿流的,一聽殷琪蕭這樣說連忙像倒豆子一樣一字不漏的開始交代傾漣的犯罪過程。
“我媳婦一直不喜歡王妃,今天就讓我幫她的忙一起陷害王妃跟二公子。本來我是不願意的,但是她要挾我說我不幫她報仇就自殺。沒辦法我只好幫她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死。”
“好了,好了,不要說你對她的喜歡了,要是你對她是真愛,現在就不會爲了自己的性命供出她了。說重點,你們到底是怎麼陷害我們的。”
一聽武大郎二世想打感情牌,殷琪蕭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武大郎二世被殷琪蕭說得滿臉通紅,就連傾漣都不敢看一眼。果然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沐朝夕不禁又看是犯同情人的毛病。
“我媳婦雖然已經嫁給我相夫教子,但是在衛王府還是認識些人的,於是我媳婦就拿着我頭天晚上買的迷藥到衛王府,藉着和廚房裡的廚娘聊天的空擋,打聽到王妃和二公子在一起,而且要茶喝,於是就把迷藥下到了茶水裡面了。”
武大郎二世說到這,擡頭看了傾漣一眼,卻發現傾漣壓根就沒望他一眼,哪怕是責怪憤怒的眼神都沒有,只是癡癡的望着殷桓卿。頓時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他知道傾漣不會看上他的,但是現在他這麼痛快的交代只希望可以看着他這麼老實的情況下給她一個改過的機會,但是現在看來她是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