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天道氣勢如虹,那晶瑩剔透的玉臂高高舉起,無數光芒會聚到她那聖劍之上。
雖然她沒有喜怒哀樂,但是智商確實不低,西方天道知道這是一個東西融合的機會,也知道她必須使出全力,背水一戰。
所以她冠冕堂皇的抽取了自己信徒的力量,甚至抽取了他們的生機,來換取最爲猛烈的一擊。
而那些信徒也樂於奉獻,認爲能幫助他們至高無上的主是最大的榮耀,沒有任何一個人抵抗,還一臉享受。
“西方信徒都特麼是瘋子!”何老大面色微變,內心驚起波瀾。
“西方天道把人當畜生一樣在養,難怪那些圓桌騎士要奮起反抗,至少他們保留了作爲人的尊嚴。”妖祖道,現出一抹愁緒,因爲他對於西方天道這一擊沒有底氣。
乳白色的圓球自天上升騰,略微瞟上一眼都能讓人心驚肉跳,裡面溢出的能量洶涌澎湃。
“切,這就是你的奴役之道嗎?不過一般般而已,作爲天道的職責可不是索取壯大己身。”我輕蔑道。
西方天道沒有正眼看我,同樣譏諷,她所有的信衆都化爲了飛灰,變成了她能駕馭的力量,能夠撕碎所有的力量。
“目光淺短,我在,他們即在,我能賦予他們以永生!”低吟流轉,絕美的臉上是那自信的光輝,她不認爲自己會輸。
“只要你的幫手不到,你覺得會有能力擊敗甚至吞噬我嗎?”
西方天道也發現神算子和“什麼都能賣”不在,不然也不會跳的這麼歡,她就是想趁機吞併我,兩天道的融合可是能讓她實力翻倍的漲,她怎麼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噪聒!”眉頭微微皺起,玄白的凝形已然完成。
一柄足有兩米長的弓出現在我手頭,黑白兩色花紋交錯,相得益彰。
“你捨棄了天道之身,便捨棄了那天地力量的支持,我看你拿什麼跟我鬥!乖乖被我吞併吧!”
巨劍斬下,光芒跌宕,耀的人眼都睜不開,沒人反應過來,就算反應過來也接不住,更逃不掉西方天道這全力一擊,她的目的不是某個人,也不是一羣人,而是整個東方世界。
只有把我原來的本體打殘,打破,她才能大朵快頤,吞併的大大方方。
“吞併?誰吞併誰還不一定呢!”我勾動嘴角,黑白色打弓猶如有靈性一般,微微抖動,玄白也迫不及待了啊!
“箭來!”
一聲大喝,手臂揮舞之間已然落到了那透明的弓弦之上,緊貼身子的木箱陡然開啓,一黑一白兩道光芒交織,成了那螺旋狀的箭矢。
乾淨利索,滿月狀弓弦恢復原狀,那樸實無華的一箭衝着漫天聖光而去,頗有不取敵顱不復回的架勢。
這一箭我從來沒有用過,因爲我留到了今天。玄白真身就是一個器靈,同樣是“什麼都能賣”交易給我的。
回想當日他肉痛的樣子不似作假,對他這種富得流油的位面商人而言,玄白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因爲…玄白可是號稱能破盡天道的神兵利器。
飄飄立於空中,玄白再次恢復成那大懶貓模樣,在我懷裡拱了拱,悠然閉上眼睛。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任何多餘的異狀,聖光消失了,東方陣營的諸位緩緩睜開眼睛,被眼前這一幕震撼。
西方天道孤零零的在彼方,心口插着一隻黑白相間的螺旋箭,對穿而過,滿臉的難以置信。
“你的箭,爲什麼…能射中我本體…”西方天道呆滯望着傷口,艱難道。
“我憑什麼告訴你?”
掏了掏耳朵,心意一動,那箭再次分體成爲黑白兩色流光,乖乖的回到了木箱之中。
“你已經輸了!”
沒有太過激動,更沒有很多情緒波動,就像發出了一份簡單的公告,闡述着事實,從一開始就註定西方天道的失敗,哪怕中間出現了一點兒意想不到的波折。
“嘭!”聖女軀體如一現的曇花,剎那光華之後就是碾落成泥,徹底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我們!贏了?”妖祖站在護道樹人之上激動萬分,喃喃自語之後大叫出聲,眼裡淚水濺出,“贏了,我們贏了,我們的家保住了!”
“贏了…”
戰場成爲一片歡樂的海洋,牽過虞瀅的手,消失在這天地之中,我要去接受這次勝利成果,東西戰場也不再有留存的必要,會隨着時間的逝去,東西能夠合爲一個整體。
三年過後,東西世界融合已經相當徹底,朝西方望去,那些瘋癲而狂妄的宗教信徒全部都已經以各種名義清除,雖然或多或少有些殘餘,但我相信圓桌騎士會比我想象中做的更好。
那天帶着虞瀅離開就去找了苟延殘喘的騎士,面色灰敗,似乎已經預見自己的命運,直到我帶去西方天道湮滅的喜訊,而且告訴他們我不會干擾西方發展。當時他們就喜極而泣,一切來的太突然。
“師傅,都說讓你和師孃回彼岸,還窩在店裡幹啥咧!”增添了很多老氣的葉開不客氣的推開門大聲嚷嚷。
也只有在我面前這樣吧!這位歷經十年,飽受風霜,早就成爲了叱吒風雲的大鱷,執掌葉家以來,用雷霆手段將勢力擴大,比下以前的第一大族唐家,成爲東西兩方公認的一大家族。
“你呀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跟個小娃娃一樣。”虞瀅擡頭看着葉開,眼睛眯成了月彎,“泠兒,以後可要多管教管教。”
“嘿!嫂子,他就這德行,還不是看到你們才這樣,要知道在外可威風極了。車庫裡囤了二十輛各樣跑車,一天開一輛,拉風呢!”陳泠撅了撅小嘴,她啊!終究是被葉開死纏爛打的招數撈到了手。
葉開一聽,臉色刷白,連忙求饒道,“這不就個興趣嗎?你還給師傅師孃告狀來了。”
“還不讓人說嗎?”陳泠一瞪。
“能,能,媳婦說啥都是對的,我可不想回家跪榴蓮…”
“哼!”
“哈哈哈!瞧這兩口子,還到我們面前秀恩愛來了。”我笑了笑。
“哎!小貓咪,你別跑啊!讓我抱抱!”一個穿開襠褲的小屁孩從後面竄了出來,胖乎乎小手就要抓玄白。
玄白百般不情願,一躍跳到了我懷裡,小屁孩手放入嘴巴里吮吸,眼巴巴望着我。
“臭小子,看什麼看,讓你練習扎紙人學會了嗎?”我睜眼瞪過去。
他差點奪路而逃,又怕被我責備,低頭杵在那裡。
“這麼嚇他幹嘛!”虞瀅衝着我大吼一聲,這姑奶奶脾性不改,惹不起啊!
“銘兒,到師孃這裡來。”
胡銘喜笑顏開,臭小子長本事了,蹦蹦跳跳的往虞瀅懷裡鑽,還給我做了個鬼臉。
這就是瞿霄的孩子,我當時預定的徒弟,都出生有十多年了,怎麼也長不大不說,就愛穿開襠褲到處跑,打也打不怕,畢竟虞瀅罩着他在。
“你們兩大忙人跑過來要說沒什麼事,我可不信。說吧說吧!”
葉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手肘子捅了捅陳泠。
陳泠沒有矯情,“哥,大傢伙都說等你婚禮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沒個動靜…”
我抱着玄白沉默了,虞瀅同樣抱着胡銘那臭小子不說話。葉開兩口子略微尷尬,相視看了看,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件事虞瀅也遮遮掩掩給我說過,她爸媽,我爸媽也催促過,那些人也都等着,可我依舊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這一拖,又拖了三年。也就沒什麼人再提,沒想到葉開小子帶着泠兒過來說些事。
“再看吧…”
“再看?你再看啥了?耽擱我女兒這麼久,你還想拖下去不成?”
大嗓門從外面傳進來,緊接着進了兩人,正是虞瀅的父母,我連忙起身相迎。我這老岳父威風不減當年,開口就懟我。
我沒和他爭論,知道是我理虧,苦笑道,“有些事還沒定下來,婚禮的話…”
虞瀅一把抓住我的手,笑道,“我懂,這婚咱不結也成,有什麼區別嗎?這樣挺好!”
我心裡不是滋味,反手把虞瀅握的更緊。
“這事你兩說了可不算!”沒想到我媽也來了,今日個聯袂來逼婚啊!
“就是就是,兒啊!虞瀅女娃不錯,你爸覺得中。這婚禮早日訂了吧!”
我話還沒說出口,又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在門口,“小崽子,你沒得選。”
“師傅,您咋來了?”
“我不能來?別給我打馬虎眼,就算你是天道,我也還是你師父!”老頭兒春風得意,想必混得風生水起,話都多了起來。
敢情都來逼婚來了,最後轉念一想,得!結婚就結婚,也算了卻了虞瀅一樁心願,以後的事以後說吧!
“得嘞!這事我應下了。”我搖搖頭,虞瀅滿面喜色,還是想要個名分。
我媽他們也沒想到固執的我答應的這麼爽快,但目的達到了,足夠高興,幾人笑的那是合不攏嘴。
“看吧!我就說請他師傅上來鐵定成。”我媽洋洋得意。
“那定在後天了,就去上陽的天涵廣場!”
“喜事啊!我去辦,保證整得妥妥帖帖。該來的都得來。”葉開拉過陳泠的手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