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玄武在保姆室中,靜靜的聽着外面的動靜。聽了許久,也並沒有聽到什麼聲響,一直過了約有一兩個小時,才聽到門被打開,馮書橋站在門口,對着我和玄武招手,“出來!”
我和玄武連忙一起往外走去,只見這座偌大的豪華別墅,突然之間變得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了,相比我們進來的時候,那一派繁華的景象,居然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彷彿做了一場夢。
玄武對馮書橋問道,“這裡的人呢,是你弄走的嗎?”
馮書橋一笑,“不是,我去港口把過來的兄弟們接應好了之後,便帶着他們趕過來了,但是一到這裡的時候,這裡居然已經空蕩蕩的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不管是誰,洪天貴肯定是中招了,咱們走就是。”
玄武緊蹙着眉頭,搖頭道,“不對勁,這裡有他們洪家幾百年的基業,洪天貴就是再不肖,也不會就這樣把家業丟掉跑了的。”
馮書橋笑了笑道,“那難道是颳了一陣狂捲風,把這一大家子人都卷跑了?還跑得這樣乾淨?”
玄武提議把整座房子都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但是從外表來看,其實並看不出來哪裡有什麼不對勁,金碧輝煌的房子還是和我被帶進來的時候一模一樣,身子連一抹灰塵都沒有多出來。
玄武卻堅持要往上檢查,最後在樓上的一間大房間之中,發現有一個保險櫃被打開了。那保險櫃設在一個高高的牀頭櫃之後,此時,牀頭櫃被挪開了,那保險櫃門開着,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玄武走過去看了看,伸手在保險櫃內摸了摸,摸了良久,居然在保險櫃的頂部摸下來一個用膠布粘上去的信封,打開一看,是一把鑰匙。一把古色古香的古銅色鑰匙,那黃銅已經泛綠,一看就是很有年代了,被日積月累的氧化了。
馮書橋接過那把鑰匙,道,“看來來人是爲了尋找這把鑰匙的,而洪天貴卻因爲對手太過強大,連這鑰匙都來不及帶走,就舉宅跑路了。”
“你怎麼就能確定這保險櫃是闖進來的人打開的呢?你看着櫃子,一點被撬的痕跡都沒有,好好的開着。”我也把那鑰匙接過來,好好的看了看,但是對馮書橋的推測,卻有些不敢苟同。
馮書橋胸有成竹道,“第一,這把鑰匙一看就是很重要的東西,所以纔會這樣藏在保險
櫃的頂部,而來人雖然強大,卻一時馬虎,錯過了這把鑰匙,若是洪天貴自己開的,那麼他一定會把這鑰匙帶走的;第二,這櫃子雖然沒有被撬的痕跡,但是這牀頭櫃卻被搬開了,你打開牀頭櫃看看便知。”
聽了他的話,我便將牀頭櫃的抽屜拉開,只見那牀頭櫃靠牆的一面是空的,沒有隔板,也就是說,洪天貴在這牀頭櫃上設了個小小的機關,若是他自己打開,是不會把櫃子挪開的,直接將抽屜拉開便可以了。
馮書橋又道,“第三嘛……”他說着,拿起牀頭櫃上的一個漢白玉雕刻成的薰香盒,放在手上掂了掂,“第三,這開櫃的人還沒有走,就在窗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腕已經狠狠用力,將手上的那沉沉的薰香盒一把丟到窗外,一隻手從黑暗中伸了出來,將那薰香盒接住,敏捷的躍了進來,細細的看了看薰香盒,笑道,“這塊玉價值不菲,若是丟到外面砸碎了,倒是有些可惜。”
我揹着突然躥進來的人嚇了一跳,只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勁裝,頭上戴着一頂黑帽子,將頭頂和額頭都包了起來,面上帶着一塊大大的黑色口罩,整張臉只露出閃露着精光的眼睛,炯炯有神。
看身材聽聲音,都能猜測出是個青年人。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手中的古銅鑰匙,自嘲的笑道,“想不到洪天貴居然粗中有細,倒是費了我半天時間也沒有找到。”
我將鑰匙往手心一攥,藏到身後,“怎麼,你想要?可惜這鑰匙已經到了我手裡,是我的了。”
那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我,“你若是有能力把這鑰匙護好,我便不要就是。”
說着,便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往我這邊捲動過來,我措手不及,還沒有反應過來,手上的鑰匙已經不見了。我急得心中突突跳了起來,卻一眼瞥見那鑰匙在馮書橋的手中幽幽的發着黃光。
那黑衣人一擊沒有得手,已經又退回了窗邊,有些驚訝的看着馮書橋,許久才笑了笑,“沒想到山外有山,洪天貴帶着一屋子走狗抱頭鼠竄之後,這房子里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你是洪天貴的什麼人?”
馮書橋將鑰匙放在手心中把玩着,斜着眼睛看了看那黑衣人,冷笑道,“你看我們像是洪天貴的人嗎?”
那人仰頭哈哈笑了起來,“原來你我同爲洪氏的敵人,既是如此,不妨做個朋友。我
與洪氏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殺最後一個洪氏後人,是不能善罷甘休的。”
馮書橋笑了笑,“不成敵人就罷了。洪天貴與我們爲難,我纔來這裡找他的麻煩,我們與他倒是沒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必報之仇,就算有,也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了。你要報仇,自己報就好,不必拉幫結派。”
那人略顯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道不同不相爲謀,既然你們與他沒有深仇大恨,我們便就此別過,只是你手中的那把鑰匙,本是我家的,被洪氏霸佔了這麼多年,如今我要取回來,還請這位兄弟將鑰匙奉還。”
馮書橋歪着頭看了看鑰匙,輕笑道,“這鑰匙做得倒是精緻,樣子又古樸,我要拿來送給我愛妻,做個首飾佩戴。你說這鑰匙是你的,也是空口白說,誰知道是真是假,再說了,就算是真的,既然已經被洪氏掌管了數百年,現在雖落到我手上,你也該去找他們要回,怎麼能從我要,我又不是從你家偷來搶來的。”
那人見馮書橋毫不讓步,更有些胡攪蠻纏,也不再客氣,滿眼都是殺氣,“我只是想着與你們無冤無仇,不想多作殺孽,客客氣氣與你們相談,你既然不領情,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馮書橋將鑰匙塞進口袋,笑道,“大可以不必客氣。”
那人將兩隻手都攥成了緊緊的拳頭,手背上青筋爆出,額上越太陽穴上也有青筋跳動,目露精光,一看便不是弱手,只是不知道出師那個門派,使的事什麼法門。
馮書橋對玄武使了個眼色,玄武便將我拉到一個角落躲起,而他自己卻緊鎖着眉頭,緊緊的盯着馮書橋與那人的對峙。
那人雙手一揮,不知從哪裡射出一把鋼針,那鋼針好像長了眼睛一樣,有的直直的飛向了馮書橋,有的居然打着彎飛向了我和玄武。
玄武見到這人動手,神色更是凝重,對馮書橋朗聲提醒道,“書橋,這是東南亞的飛針降頭術,這位先生是個降頭師。”
那人被玄武一語道破身份和法門,臉上一驚,而馮書橋不止躲過了射向他的飛針,也已經翻身到我和玄武身前,將所有飛針都接到手中。
那人見馮書橋接過了飛針,臉色更是訝異。
玄武對他笑道,“東南亞降頭術、痋術,與咱們苗疆的蠱術,並列成爲三大邪術,名頭這麼大,被人識破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