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大雨傾盆而下,趕路的日軍頓時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豆大的雨滴打在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也是生疼生疼的,打在衣服上,立馬就溼了一大片。
日軍們對於這場到來的大雨,即抱怨,又覺得來的及時。
這大熱天的,來場雨降降溫,不然就中暑了,尤其他們所處的地帶,兩側都是山,只有中間這一塊平原,因此風少,很是悶熱,就像是蒸爐一樣。
這場雨一下,立馬就帶走了不少溫度。
但是,另一個問題來了,這麼大的雨,道路肯定都被淋溼了,變得十分泥濘,重武器就沒法過啊,尤其是野戰炮,要好幾個人推的那種,一旦陷進去了,很難弄得出來。
日軍們看着天上的大雨,隨着身子被淋透,心也溼透了!
“不愧是七八月的天,說別會變啊。”常佑看着洞外的漂泊大雨,從洞口滴落,順着外面挖的一條水溝流走。
洞內,趙四幹着雜活,現在各種亂七八糟的雜活都交給他了。
至於其他人,在一旁看着就行。
妥妥的一人幹活,其他人圍觀。
“不知道葛中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常佑無意識的低語,聲音很低,立馬就被外面的雨聲淹沒了,一旁幹活的趙四一點也沒聽見。
常佑所擔憂的葛中他們三,此時剛趕到縣城外,就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而不得不去尋找地方躲雨。
不遠處的縣城,在大雨中若隱若現。
“這場雨來的還真是突然。”葛中仰頭看着還在降雨的天空,自言自語道。
“這雨看樣子,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啊。”葉青樹說道。
“是準備現在就去?還是等雨停了再行動?”方知孝問道。
葛中想了想,“現在行動,我們就裝作因爲突然下雨而尋找避雨的普通村民。”
“好!”方知孝點頭,這個方法可以,日軍應該不會因此而起什麼疑心的。
說幹就幹,兩人立馬行動,留下葉青樹在外面接應。
這瓢潑大雨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下來,他的槍都不好架起來。要是縣城那邊有點問題,他這邊都不好開槍,大雨對彈道影響很大。
目送着兩人遠處,身影都有些模糊了。
原平縣的城門下,站崗的換成了僞軍。
因爲兵力不足,哪怕再怎麼看不起僞軍,也不得不使用僞軍。
四個僞軍蹲在城門裡,看着外面的瓢潑大雨,一人散了一支菸蹲在那裡吞雲吐霧的。
好在這城牆有些厚實,城門的內外長度能容納他們四人一邊兩個蹲在中間,還濺不到一點雨水。
這下大雨的,肯定沒什麼人來,所以他才放鬆一下。
就在他們以爲沒人來的時候,忽然兩個在大雨下奔跑的身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弟兄們,有人來了!”一僞軍扔了只剩下一丟丟的菸頭,衝其他三人喊道。
另外三個日軍聞聲,站了起來,看向趕來的兩個身影。
身影越發清晰,是兩個淋成落湯雞的漢子。
“站住!”一僞軍懶洋洋的擡起槍,指着兩人喝道。
“軍爺軍爺,別開槍別開槍!我就是進來躲個雨。”葛中連忙舉起手來,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誰知道你是真的進來躲雨還是假的來躲雨?過來,轉過身去,靠牆站好!”僞軍喝道,拿着槍指了指。
葛中和方知孝沒有多疑,很順從的過去,乖乖的靠牆站好。
頓時,四隻手就在他們兩人身上摸索着,每個口袋都翻了翻。
最後也就從葛中身上搜出一枚大洋。
那個搜葛中的日軍拿着大洋在手裡顛了顛,頗爲滿意。
“軍爺,不能啊,你不能這樣,這是我的大洋,還要用它來抓藥呢!”葛中頓時大叫道,叫的還就像是真的一樣。
“滾,什麼你的大洋,你一個窮鬼,哪來的大洋,給我滾!”那人直接踹了葛中一腳,將他踹進縣城裡。
“真是個窮鬼,你也給我滾吧!”另一個僞軍在方知孝上沒有任何收穫,卻見自己的同伴居然收穫了一枚大洋,心中頗爲不忿,將方知孝也扔了進去,然後就不理他們兩了。
至次,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不過表面上,他們還是表現的很狼狽的樣子,兩人攙扶着跌跌撞撞的離開這裡。
看着兩人的背影,四個僞軍在後面哈哈大笑,那個傢伙不停的上下拋着大洋,好似在炫耀一樣。
“你們,笑什麼!”忽然,一個生硬的漢語從耳邊傳來,四人身子不由的一僵,臉上笑容瞬間凝固。
扭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雨衣的日軍正盯着他們四人。
“太,太君!”四人哆嗦着,結結巴巴的喊道。
“你們,還沒有回答我滴話!”這個日軍那一雙鷹眼,不停的在四人身上掃來掃去。
看見一個僞軍的一隻手捏着拳頭,微微置於身後,手裡好像捏着什麼東西。
“拿來!”這個日軍直接伸手。
四個僞軍不禁互相對視了了眼,然後目光集中在那個拿着大洋的僞軍身上,因爲日軍是看着他的,而且目光還瞄着他拿大洋的那隻手。
被太君盯上了,哪怕再不情願,他也不得不將那枚大洋交出來。
看着手心的大洋,這個日軍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留痕跡的揣進自己的口袋裡,還衝四人點頭稱讚一聲:“喲西,你們不錯!”
“嗨,多謝太君稱讚!”四人連忙露出衣服受寵若驚的樣子,大聲說道。
“嗯!”這日軍點了點頭,轉身便離開這裡。
看着這個日軍離去,四個僞軍頓時滿臉的不滿,本來今晚可以去搓一頓呢,現在沒了。
“呸~”
一僞軍吐了口口水。
口水剛出口,就看見那日軍突然轉過身,嚇得他連忙將吐了一半的口水給吞下去了。
還有一半因爲沒有完全吐出來,掛在嘴脣邊。
那一半因爲吞的太急了給嗆到了,都頓時想咳嗽,但是又不敢,只能死死的憋着,臉都漲得通紅。
這種感覺極其難受,他能忍住也不知道是多大的毅力,或者說是又多害怕日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