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如花當即反駁,這如果說沒死的話,怎麼也不可能成爲鬼才是,所以那個人肯定已經死了,而離塵竟然背了一個死人背了一路,這真的是有些接受不能。
不過很顯然,這個時候的離塵顯然沒有解釋的心思,而是揹着人直接進了房屋。
裡面傳來的道清的擔憂的聲音讓離塵有些擔心,道清人小,暫時不適合面對這麼多的東西,雖然說見識見識並沒有壞處,不過那也是要看時機的。
“道清,我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離塵吩咐道。
而除了外間的房間之外,內屋也就只有一間房間,道清那麼小的孩子自然是不能睡在外面的,在外面容易着涼,尤其是在大病未愈的情況之下。
道清擡頭看了看那個還驚魂未定的房子的主人,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可愛。
段寒雨阿見此,哪裡還有不答應的話,二話不說,直接讓道清去房中休息。
等道清離開之後,段寒雨才反應過來,這內屋可只有一間房間,這竟然已經睡了道清,那麼他今日就要睡在外面了。
“好了,我想我們可以開始了。”離塵將身上的人放在了牀上,對着段寒雨說道:“這人還沒有死,但是魂魄離體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所以我要將他的魂招回來。越早越好。”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說離塵打算今日就將人給招回來,而且讓段寒雨要炸毛的是,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辦法拒絕。明明他纔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但是此時卻一點地位都沒有。
段寒雨在心裡計較着,應該怎麼樣才能讓人記住他纔是這個房子的主人?雖然說不是鬼,但是這招魂聽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好事,所以說,這還是一個十分糾結的事情。
離塵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段寒雨糾結,見他沒有反應也就自然地認爲他已經同意了,於是望向門外,將一個符咒貼在那個已經有些顯形的魂魄身上。
“趕緊上來。”離塵話音落下,那個魂魄也緩緩走到自己的身體周圍,摸索着爬上了牀,然後倒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待這魂魄與身體融爲一體之後,離塵隨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血滴在了那人的眉心處。
然後就發現,那個本來已經沒有氣息的人的胸膛再次起伏起來。
“這就好了?竟然已經解決了,那我們就趕緊睡覺吧。”如花高興地提議道。
段寒雨早就嚇得躲在了一邊,離雷震天只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縮在後面,身體顫抖。跟白天那是判若兩人,這膽子小的人有時候確實是喜歡充裝膽大的人。而這位明顯就是一個膽子不僅非常小又喜歡時不時強調自己不膽小的人。
“喂,這個地方很小,你們自己解決去,這是我的地方,自然是我說了算。”段寒雨想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一點,但是他的那張臉卻一點也不給面子,那張被嚇的十分蒼白的臉此時已經可以說是半點氣勢都沒有。
於是如花非常自覺地躺在了那另外一張牀上,連看都沒有看段寒雨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這總共只有三張牀,內屋一間,外面兩個牀榻,道清睡了一張牀,那個要死不死的佔了一張牀,如花佔了一張牀,那接下來他們睡在哪裡?
段寒雨十分可憐,他雖然清苦但是逍遙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復返了。沒有辦法,他總不能跟一個女子搶牀吧,更加不可能跟那個病人睡一張牀,看來也只有候着了。
於是,這一天晚上,段寒雨可以說是深刻地體會到了困的要死但是卻睡不着的經歷。他坐在凳子上面,趴在桌子上,兩條胳膊都被他枕麻了,爲了不讓自己的手廢掉,段寒雨只有撐着自己。
他倒是想幹脆直接躺在地上的,但是十分可悲的是,他不僅沒有多餘的被子也沒有多的棉衣。而這日子本就過的清貧,他自然是沒有那麼多的東西的。
如花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因爲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她倒是睡的非常好。如果不是因爲外面的光線比較強,她很有可能會繼續睡下去。
“咦,你們該不會是一晚上沒睡吧?”如花下牀看着段寒雨那已經非常嚴重的黑眼圈,不厚道地問道。
這三個人當中,最慘的自然是段寒雨,他是醫師,身體素質可是非常差的,而且昨晚又受到了驚嚇,因而臉色十分不好。
段寒雨見如花起來了,掙扎着從凳子上起來,差點因爲腿軟而摔倒在地上,幸好自己用手撐住了身體。
隨後搖搖晃晃地爬到了牀上,倒下之後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打起了呼嚕。看上去確實是困到了極點。
如花一點負罪感都沒有,高高興興地準備出去買東西,她睡的最好,這個重任自然也就交到了她的手上,而她確實也挺高興的。
但是,她似乎忘記了一點,這裡並不是皇城,也不是之前呆的富陽城,而是曲阜縣,這個縣裡的人跟其他地方完全不一樣,體會不到別人的善意,甚至於會惡意相向。
而在這裡,若是想生存,必然會有一點的手段。
不過此時如花並不知道,帶着離塵給的錢袋就準備出去買早餐。
她難得起這麼早,自然也就想多逛逛了,而且,就算她不想多逛都不行,因爲大家過的都不好,賣早餐的地方竟然要走好遠才能到。
而如花也就一路逛,一路看那裡有賣的,走了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看到了一家賣早點的地方。
如花多買了幾個包子,將錢袋遞給老闆,直接往回走,她走的十分瀟灑,自然也就沒有發現那個老闆在後面數錢的樣子。
曲阜縣內有很多地方都很偏僻,段寒雨所在的地方除了有幾個人居住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沒有繁華的街道,也沒有的叫賣的小鋪,走在這樣的路上,倒真的能夠升起一種寂寞的感覺。
如花搖搖頭,將腦海中的想法剔除出去,寂寞這種感覺不是她應該感覺到的,她可是狐狸,怎麼能想這個東西呢?
“如花~”如花走到一處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叫她,下意識地轉過頭,然後就看到仙姿光明正大地站在她後面,也不知道跟了多久。
“仙姿?你現在怎麼出來了?難道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嘛?”如花有些擔心,雖然說這裡離段寒雨的家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被其他人看到也不好。
仙姿此時穿着一身華衣,倒是像一個翩翩公子,只是這公子在這個地方非常明顯就是被人搶劫的份,畢竟這實在是太過於顯眼了。
“我是故意出現的,爲了就是引出那個幕後的人,你想辦法讓那個國師知道,這兩天,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妖怪的感覺是很強烈的,而仙姿竟然這麼說,那必然是因爲那種感覺十分強烈,強烈到讓他不得忽略。
如花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拿出一個包子遞給仙姿,說道:“你嚐嚐看,應該還不錯。”
仙姿的動作頓了一下,還是將那個包子給接了過來,天知道,他同樣是無肉不歡的,現在給他一個包子算是怎麼回事?他看起來像是改吃素了嘛?
他的內心已經掀起了波浪,但是表面上卻還是很淡定,然後非常淡定地如花的手牽起來,將那個包子再次放在她的手心,“無功不受祿,先行告辭,還有希望你最近時刻注意一下。”
他說完之後立馬遁走,如花有些傻眼地看着這一幕,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她趕緊將自己手中的包子重新放回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地回去了。
“那,我買了包子,趕緊過來吃吧。”如花將包子放在桌子上,伸手就要去拿錢袋,但是手在自己身上四處摸了一下,發現了一個非常不妙的事情,錢袋沒了。
那裡面可還是有不少銀子的,而且買包子的時候只用了一點點,而剩下的,竟然已經沒有了。
離塵見到如花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立馬問道:“如花,你這是怎麼了?”
如花轉過臉,有些僵硬地問道:“在我告訴你怎麼樣的時候,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除了剛剛你給我的錢袋,我們到底還有多少錢?”
錢這個東西,比較敏感,而且錢在哪個地方都是很吃香的,錢多的時候花起來自然是舒服一點,離塵自從經歷了道清將錢袋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再次出門的時候,帶的錢袋都不僅僅只是一個。
所以說,這一次離塵和道清總共帶了三個錢袋,而每個錢袋中都有一點錢,這樣至少能夠保證不會像上次一般悽慘。
但是,如花那那麼問,離塵顯然是已經猜到了她將錢袋丟了,心想下次還是不要讓如花接觸錢袋的好。
於是,他說道:“沒有多少了,你也知道,我本身就不是他過於富有。而且錢財也是身外之物。”
對於離塵來說,這個錢還真的就不是那麼重要,錢財的確是身外之物,沒有遇到如花之前,他甚至於對金錢一點概念都沒有。
離塵的這一番話讓如花感覺到十分愧疚,在腦海中儘量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過了一遍,她除了遇到那個賣早餐的老闆之外就是仙姿了。
但是仙姿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唯一剩下的可疑人物就是那個老闆了。
想清楚的如花憤怒了,於是自然是想往外面跑。
然而她還未行動,就被離塵給抓了回來,“先吃了東西,就算你過去了,也不會承認偷了錢袋。你難道還準備跟他們動手不成?”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竟然從我身上偷東西,真的是很可惡,我一定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如花說道。
而道清這個時候也從內屋出來了,見到了這一幕,十分好奇地問道:“師傅,師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看到道清,如花想起了上一次道清將錢袋丟了的場景,那個時候,還是她安慰道清的,沒想到,這風水確實是輪流轉的。
只不過,上次是連怎麼丟的都不知道,這次可是有線索的,而她基本上已經確定肯定是那個老闆的問題。
“道清,你先吃着,我一定要去找他,要不然我這氣不順,這氣不順就難受,一難受就想打人。”
“好大的膽子啊。”門外傳來一聲十分中氣的聲音,從這個聲音看來,來人的功力應該還不錯。
衆人都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看向門外穿着官服的兩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