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被母親逮個正着
少年躺在牀上,呼吸很輕,清秀的臉非常平靜,看起來睡得很香。復甦坐在牀對面的椅子上,轉動椅子,面對着少年停了下來。
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少年是穿着髒衣服躺在他的牀上的,那豈不是,很髒。
他“騰”的一下站起來,快步走到牀前,伸手想把少年拽起來。但是手剛抓到少年的肩旁他就停了下來,就這樣突然把人叫起來是不是不太符合情理,有點矯情啊?
復甦罵着自己,現在的他才矯情吧!幹嘛猶猶豫豫的,這麼髒,就應該馬上把人抓起來纔對。於是,他沒再猶豫,抓着少年的手臂一用力就把人扯了起來,還外加一聲怒吼。
“起來。”
少年正睡的香,突然手臂一痛,他微睜眼睛就看到一臉怒氣的復甦站在面前,心裡想着怎麼又夢到這個人了,剛想閉上眼睛繼續睡就聽到一聲怒吼,於是整個人就清醒了。
他坐在牀上,看着復甦,全身僵硬不敢亂動,心裡害怕極了。
“我說,趕緊下來。”
復甦沒耐心了,要是再讓少年坐在他的牀上,他今晚肯定沒法睡覺了。索性他抓着少年的手,把少年拉下了牀。
“到那邊去站好。”
復甦指着門口,讓少年過去。但是少年並沒有動,瞪着眼睛,一臉茫然。
“你是聾了嗎,我讓你過去?”
突然提高的分貝嚇得少年顫抖了一下,腳擦着地挪到了門邊,對着門低着頭,由於藥效還沒過,最後少年直接靠在了門上,閉着眼睛打瞌睡。
復甦看着趴在門上的少年,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轉身在衣櫃裡面翻出一套衣服丟到少年身上,“去洗澡換衣服。”
少年顯然沒聽到他的話,仍舊趴在門上動也不動。復甦走過去,拍了拍少年的臉,讓少年回了些神,然後把少年帶到了浴室。
“洗澡,換衣服。”
說完就關上門回到房間,看到凌亂的牀單,他的心裡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把牀單,被子,和枕頭都換掉,看着乾淨還散發着芳香的牀,他的心裡總算不糾結了。等一切忙完已經二十分鐘過去了,他坐在凳子上,看着浴室的門,剛剛平復的心又亂了起來。
怎麼還不出來?
他又等了五分鐘,浴室的門仍是緊閉的,裡面也沒有傳出水聲。
不會是睡着了吧?
他起身走過去,手放在門把上沒動,他的心裡有點忐忑,他就這樣闖進去,不管少年正在洗澡還是正在穿衣服,他都會看到少年光着的身體,這樣沒關係嗎?
他這樣問自己,只要一想到少年那充滿誘惑的身體,他的心就是一緊,一股熱流在他的身體裡亂竄,擾得他全身不得安寧。
權衡利弊,他還是扭動了門把,打開了門。但是令他浮想聯翩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少年既沒有在洗澡也沒有在穿衣服,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樣,趴在洗手檯上睡得不亦樂乎。
復甦很無奈,但是他不能接受少年髒兮兮的躺在他的牀上。沒辦法,他只好把水放滿浴缸,幫少年脫了衣服然後把人丟了進去。他強迫自己儘量避開視線不去看少年,最後磨磨蹭蹭的花了半個小時終於把人撈出了水,穿上了衣服,抱上了牀。
看着一挨着牀就睡得昏天黑地的少年,復甦終於鬆了一口氣。壓下體內的衝動,他回到浴室,清理乾淨浴缸,把少年的髒衣服扔進了垃圾桶,最後自己再衝了個澡。當他再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媽正蹲在牀前,看着牀上少年的睡顏,滿頭疑問。
“媽。”
復母看到自己的兒子,馬上衝了過來,逮住就問:“兒子,他是誰?做什麼的?你怎麼會讓他睡你的牀?你們是什麼關係?我看他好像很累,你們做了什麼......”
“媽,請您,停下來好嗎?”
復甦很鎮定,看着母親慌亂的模樣不慌不忙的開口,“半夏,公司員工,我帶他回來的。”
“半夏!!!”
復母尖叫,剛纔還慌亂的腳現在已經開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了,看着復甦一句話都說不出,臉上全是驚訝。
“媽,我頭暈,你能出去走嗎?”
“兒子呀。”復母走到復甦面前,看着復甦意味深長的開口,“你能把他送回家嗎,我不想看到他?”
復甦眼睛一揚,問道:“爲什麼?”
“嗯...我不喜歡他。”
復甦冷笑,心裡想到:媽,你能不能說謊的時候不要用手摸下巴,你現在分明是在告訴我你在說謊嘛。
“可是我很喜歡他。”
“什麼?!!”
復母這回不只是驚訝,還帶着驚悚,彷彿聽到不該聽到的一樣。好吧,她確實是聽到了很驚悚的話。
“你...你...你喜歡他?”
復甦點頭,抱着手看着母親臉上豐富的表情,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復母抱着腦袋,不能相信復甦的話,她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一會兒看復甦一會兒看少年,最後直接走到牀前,盯着少年看了個夠。
“好了,我們出吃飯吧。”
復母突然平靜下來,臉色也正常了,走到復甦身邊讓復甦跟着下樓。復甦看了一眼熟睡的少年,跟着復母到了一樓。
“我們吃飯吧,你爸今天有應酬。”
復母像沒發生過剛纔的事一樣忙着拿碗筷,端飯菜。復甦站在餐桌前,看着不正常的母親,沒動手幫忙。
“媽,你知道半夏吧。”
復母動作一停,背對着復甦沒動。復甦甚至覺得聽到了母親的嘆氣聲。
“媽,我在問你話?”
復甦拉開凳子坐下來,眼睛一直看着復母,絲毫沒有移開。復母轉過身,沒有看復甦,而是把眼神放在通向二樓的樓梯上。
“我不認識半夏。”
“我知道你不認識半夏,我說的是,你知道半夏的事,對吧?”
復母看着一臉肯定的復甦,心裡想着怎樣才能瞞過去,但是現在人都在家裡了,復甦肯定知道很多事了,自己的兒子她很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來問我。”
“那爸爸知道吧?”
復甦的話把復母嚇退了一步,手裡的碗也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響聲傳到二樓,驚醒了沉睡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