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這頓飯吃的很快樂,最後吃的坐在小板凳靠在牆上滿足的眯着眼,嘴角掛着笑容,只有這個時候纔會露出孩童那般的笑容。
“夫人,都是一些粗茶淡飯,你別嫌棄。”自從得知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南詔的皇后後,農婦整個人都覺得不自在,畏畏縮縮沒有先前那般隨意,拘謹的直搓手,臉上的小人就從未褪下,不過是客套的笑容。
“你別拘禮,之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挺好。”玉傾歡吃的不少,一個勁兒誇農婦做的飯菜口味好,讓人忍住想把舌頭都吞下去。“味道真不錯,比那些酒樓的大廚做出來的還要好。”
農婦見她真實不做作,這才漸漸放開手腳,“夫人喜歡就好。”
吃好之後,農婦洗好了碗筷後去給狗兒收拾行囊,玉傾歡站在一旁看着。
狗兒一年到頭的衣服不少,要麼是從撿別人穿的,要麼就是拿大人的衣服改的,洗的發白不說到處都是布丁,唯有一兩好衣裳。
“這些都是狗兒逢年過節穿的……”農婦嘴泛着苦澀道。
狗兒的行囊沒有什麼好收拾的,就是幾件衣服和幾雙草鞋和布鞋,收拾妥當之後農婦又去把母羊洗乾淨。唯一的小羊羔農婦沒有了辦法,直到最後狗兒抱着小羊羔直流淚,玉傾歡只好道,“把小羊羔一起帶上吧。”
農婦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皇后,在她觀念中皇后是那種尊貴無比,渾身帶着威儀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骨氣渾然天成不說,性子肯定是賢惠大氣。
可眼前的女子左看右看也不像是個皇后啊……太不想皇后了!雖然產生懷疑,可農婦的心裡還是相信玉傾歡說的是真的,不是在說謊。
狗兒平日裡沒有玩伴,陪伴他的就是這頭小羊羔,現在得知小羊羔要跟自己一起,別提託開心了,“夫人真好。”
玉傾歡站在陽光下微微一笑,這一瞬間,農婦似乎看見了一個真正的皇后站在自己院中,那一笑周遭一切都黯
然失色。“你以後叫我義母,知道嗎?”
狗兒乖巧甜甜道,“義母。”
牀上躺着的是一一個病入膏肓白髮蒼蒼的老人,老人已經眼瞎,在農婦的指引下摸着狗兒的頭頂,露出慈祥的病態笑容,哽咽道,“狗兒,以後跟着夫人要好好聽話知道嗎?切記不可頑皮,也不能惹事,以後夫人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千萬不能做出什麼對不起夫人的事情,懂嗎?”
說道最後,老人口氣十分嚴厲。
狗兒乖巧的點頭,“狗兒會聽夫人的話,照顧好弟弟和妹妹,夫人叫狗兒做什麼狗兒就做什麼,絕不會做讓夫人生氣的事情,爺爺放心吧。”上前伏在老人的被褥上,輕輕道,“狗兒走了爺爺要照顧好自己,等狗兒有出息了就回來看爺爺奶奶,讓你們過好日子,不會再讓人看不起我們。”
老人眼中流出了渾濁的眼淚,連連點頭,“好,那爺爺就等我們狗兒衣錦還鄉,讓爺爺奶奶過上好日子,讓那些瞧不起我們的人看看,現在我們的狗兒已經是個有出息的人了。”
“狗兒,你先出去,我有事情跟你義母說。”等狗兒出去後,老頭側頭‘看’過來,“皇后娘娘,恕草民雙腿不便,無法起身行禮。”
兩個孩子都在狗兒的牀上睡覺呢,這回從側看能見她纖柔的身段,在這殘破的房間裡宛如一棵鬆那般站立挺拔,“老人家想說什麼我能猜出一二,我雖不能講狗兒視爲己出,可我一定能將他視爲僅次自己的孩子!只要我孩子有的,他也會有,不會虧待他的。”
自己畢竟有三個孩子,安歇冠冕堂皇的話她也不說,實事求是道,“狗兒是個好孩子,我會善待他,你們二老放心吧。”
“那我就放心了。”老頭感激一笑,“你們走,我就不送了。”
走時候,玉傾歡前後綁着一個孩子,狗兒牽着母羊,母羊上馱着他的行禮,後面跟着小羊羔……
一行人來到城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
狗兒似乎對這些目光已經習以爲常了,跟在玉傾歡的身後好奇的左看右看,這還是他長這麼大頭一次進城,看什麼都覺得稀奇的很。
玉傾歡買了兩匹馬車,一輛馬車人坐,一輛馬車給羊坐。
買馬車的老闆瞠目結舌,把兩頭頭打量一下,嘆息這公子可真有意思,兩頭羊竟然還佔着一兩馬車的銀子,可真捨得。
隨後,玉傾歡又去採購了不少路上吃的乾糧,還給狗兒買了一套衣裳,哪知狗兒極不願意。
“義母,不用了,狗兒有很多衣裳穿,不用再買了,浪費銀子。”狗兒一個勁搖頭,冷不讓老闆拿衣裳在他身上比劃!
玉傾歡看了看他身板目測了他的尺寸,然後在店裡看了看其他款式和料子,選了五套都是極好料子和款式的。
換做以前老闆肯定會狗眼看人低,可是這一次他眼尖的發現玉傾歡身上的料子不同尋常,看上去素雅料子卻極好,不起半分褶皺!更見他們手中提的,是這裡數一數二酒樓的糕點,不是一般人根本就買不起。
憑藉自己的觀察,老闆果然沒有料錯,對方是個很大方的人,一口氣買的都是極好的料子!
“客官,你們慢走!”老闆站在門口恭送。
走在前面的玉傾歡突然聽見身後傳來女子‘哎喲’聲,接着就是她大驚失色的叫喊起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玉傾歡扭頭一看,狗兒傻乎乎的站着,看着女子一動不動,而對面是一男一女,穿都舍華貴,身後帶着家丁,一看就是富貴人家。
至於那女子被丫鬟扶起,正捂着隆起的肚子直叫喚呢,結果看見狗兒時候,整個臉都變了,最後卻有迅速的恢復好神色。
狗兒和那女子眉眼有五分相似,若是細看就能看出端倪,玉傾歡瞭然。
“來人,快把這個孩子給我拖下去好好的教訓一番。”男人勃然大怒喝道,女子囁嚅雙脣最後側頭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