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公子獲蟬翼步,掌心雷等兩大秘術。”
當秦先羽醒來時,就有這麼一句話飄入耳中。
秦先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青衫秀士朝他施禮。
“數百年來,每隔十年便有三人進到這山河觀仙圖之內,且修爲俱是不低,但他們都意圖在此尋找機緣造化,心有煩躁。倒是公子,居然從細微之處看起,觀看蟬蛹羽化爲金蟬。”
青衫秀士滿帶佩服之色,說道:“公子心境遠勝常人,能夠從細微之處看起,得以觀看羽化奇景,悟出蟬翼步。又因金蟬羽化之雷劫,獲得掌心雷。”
他說着,嘆道:“公子真是懷有大福緣之人。”
聽他說起,秦先羽才記起自己之前在金蟬振翅之時悟出了一部身法,又憑藉身法踏足山峰,把那金蟬撈在手中,後來又遭了雷劈。
原來這雷霆是因爲金蟬羽化,因而產生的劫數。
秦先羽心中一動,身如疾風,又不帶煙火之氣,一步邁出,竟越過三五丈,猶如縮地成寸的仙家神通。
他喜出望外,立定腳步,朝着左掌看去,掌心之中有一個符印,十分複雜。
這個類似火符的印記,約莫就是掌心雷秘術所在。
↑,.. 他微微閉眼,只覺真氣流動到左掌,隱約有些炙熱,似有一股磅礴霸道之力,要從手掌之中勃發而出。
“蟬翼步?”
“掌心雷?”
“我竟得了兩大秘術?”
秦先羽大喜過望。
他一手劍道初解習來的劍術,加上自身真氣渾厚,十分厲害。但是不曾學過劍招,不通變化,只有這麼一劍來去,若是遇上武道高手,勢必吃虧。
有了蟬翼步,就能與人周旋。
以這蟬翼步神出鬼沒的本領,只怕別人還未反應過來,秦先羽的一劍,就已臨到身上。
此外,那掌心雷,分明就是道書之中所記的仙家神通,對於他這麼一個修道人來說,呼風喚雨,操控雷霆的本事,正是夢寐以求的。
靜了下來,秦先羽才從驚喜之中回過神來。
“蟬翼步乃是一大秘術,不拘修爲高低,皆可施展。”青衫秀士見他嘗試,不禁微微一笑,略作指點,說道:“至於那掌心雷,此前已經沿着你體內的功法運行路線而改變,最終才化作一道雷印。這雷印是根據你的功法而形成,只要是你體內的真氣,就可施展開來。可是你修爲不足,難以施展。”
“修爲不足?”秦先羽微微躬身,道:“這位前輩,還請教我。”
青衫秀士笑道:“掌心雷至剛至陽,而雷霆又是天威,本只有仙家人物才得施展,雖然那雷霆助你凝結雷印,但以你的修爲還顯淺薄。至少要該更上一個境界,才得以勉強施展。”
“境界?”秦先羽已認定此人非是凡俗,勢必是跟柳泉百木,甚至林景堂一樣的人物,語氣恭敬道:“小輩秦先羽,只識得氣感,真氣,以及真氣外放之境界。”
青衫秀士點頭道:“此爲練氣境界的三個層次。”
秦先羽愕然道:“練氣境界?”
見秦先羽露出驚愕之色,這青衫秀士微微一怔,遲疑着道:“你莫非……只識得練氣三個層次?”
“晚輩所知,修道至高境界,當爲真氣外放。但此前已知真氣外放以上,還另有玄妙,這一回進入山河觀仙圖,也正是遇到了那等高人,可卻不知,真氣外放以上,有何境界之分?”
說罷,秦先羽又退一步,行一禮,道:“還請前輩爲我解惑。”
青衫秀士甚爲驚訝,說道:“我見你年紀輕輕,已修成真氣,在秘地之中也算不錯。此爲秘地之外的世俗,更堪稱英年才俊,我本以爲,你能修成這般地步,當是有修道高人教導,怎麼卻不知還有境界之分?”
驚訝之餘,他又疑惑道:“按說修行功法也分層次,你年歲不高卻修得如此修爲,功法想必不是凡俗,莫非不曾見過練氣之後的功法?”
秦先羽聽得滿頭霧水,但聽見功法二字,他咬咬牙,將懷中一本秘籍取出,雙手奉上。
青衫秀士接過一看,忽地一驚。
只見秘籍之上,赫然寫着:《紫府神庭混元祖氣真訣》
“這位青衫秀士,既然出現在這山河觀仙圖之內,想必也是修道中人。我把真氣運起在眼底,有望氣的本領,卻看他不透,必定是超出真氣外放以上的境界。”秦先羽心中也頗不安定,暗自想道:“這本紫府神庭混元祖氣真訣乃是觀虛師父自創,但觀虛師父自身也僅是真氣外放的境界,此人修爲既然勝於觀虛師父,八成不會貪圖我這功法。”
只是青衫秀士接過秘籍之後,良久無言。
秦先羽見狀,也不由把心一提,暗自緊張:“他的反應,怎如此奇怪?以他的修爲境界,面對一本止步於真氣外放的功法,不應該是如此纔對!”
秦先羽心中愈發緊張,但眼前這位明顯是境界極高的修道人,且態度平和,願意和他交談,要是錯過這次機會,不知何時纔能有這般機緣?
觀虛師父修道百年,尋仙訪道數十年,也不見一個超出真氣外放以上的修道人。
有此前車之鑑,秦先羽哪敢遲疑,只得坦然相告,只盼對方大發善心,給個指點。
等了半晌,見青衫秀士還無動靜,秦先羽深吸口氣,心道:“他能夠在山河觀仙圖之內,想來在修道人裡,修爲也是位列前茅的。難道是這功法對他有些用處,觸類旁通,有了感悟?”
“原來這功法修行的乃是先天混元祖氣。”青衫秀士長出一口氣,頗感唏噓,道:“難怪沒有境界之分。”
他又把視線投在秦先羽左掌中的雷印,沉思道:“先天混元祖氣,乃人身之本源,你修煉的真氣既是先天混元祖氣,便堪稱直指大道本源。”
“有了這等體天心,近自然的先天混元祖氣,能夠從金蟬羽化當中悟出蟬翼步,也在情理之中。”
“這雷霆本是金蟬的劫數,卻感應到先天混元祖氣,在你體內轉了一圈,憑藉功法運行路線,而凝結雷印。”
青衫秀士微微點頭,說道:“如此看來,你能獲得兩大秘術,情有可原。”
直指大道本源?秦先羽雖然不太認識,但卻也知道這個字眼十分不凡,且青衫秀士語氣凝重,讓秦先羽爲之一驚,暗自道:“莫非這功法不是觀虛師父所創?也不對,觀虛師父沒有必要瞞我,難道他誤打誤撞,另闢蹊徑?那我今後該如何修煉?”
也在秦先羽如此苦惱時,那青衫秀士也皺着眉頭說道:“這功法出自於哪位高人?可又不對。”
“能夠創立這等直指大道本源的功法,想必是對修行本質極爲了解,對這天地看得清晰。”青衫秀士沉吟着道:“可是這功法之中竟有許多漏洞以及錯論,這些漏洞以及錯誤言論都極爲淺顯,按說能夠創立這等功法的高人,怎麼會犯下這般淺薄錯誤?”
秦先羽微微吸氣,說道:“這功法乃是家師所創。”
“哦?”青衫秀士驚疑道:“你既然拜入這等高人門下,怎還不識得境界之分?”
秦先羽低聲道:“家師修行百年,一生尋求仙道,也僅是止步於真氣外放。”
“什麼?”這回,青衫秀士面色驚變,爲之動容,“這怎麼可能?”
秦先羽咬咬牙,說道:“家師對修行之事,雖止步於真氣外放,但看得甚遠。這裡有一筆記,乃是家師對於符道的認知見解,請先生觀看。”
青衫秀士來了興趣,接過筆記,就即翻閱。
秦先羽在旁等候。
這小道士也甚是機靈,不知不覺間,就把稱呼從較爲生疏的前輩二字,轉爲先生,稍微顯得親近了一些。
過了良久,青衫秀士將筆記遞還,只嘆道:“果然是個天縱之才,對於修道認知見解,竟看得如此清晰透徹,難怪能夠創出這本紫府神庭先天混元祖氣真訣。”
“也虧得他修爲止步於此,纔會把心力放在這一方面。倘如能夠繼續修行,只怕也是一心修道,心求成仙,斷然不會再對這些道理本質進行解析,觀得透徹。”
青衫秀士疑惑道:“只是我倒疑惑,這等人才,怎會不識得修道以上的境界?”
秦先羽本欲答他,卻見這青衫秀士皺着眉頭,沉思自語。
“雖說修道之人不好在世俗中人眼前顯露法門,但他好歹也是練氣巔峰,得以真氣外放,算是個修道中人,怎麼就不曾遇上同道之人?”
“難道他身旁有些隱秘?”
“還是說有人跟在他身旁數十年,讓他和各門各派的修道中人隔絕開來,就如同世俗中人一樣,不曾見得道法真相?只是,若是隱在暗中的那人,能夠跟在這老道身旁數十年而隱匿不現,又何不一舉將老道打殺,反倒要耗費數十年時光來監守這位老道人?”
“這樣未免匪夷所思。”
青衫秀士思考良久,終是搖頭,看着秦先羽,說道:“這是你的因果,該當由你去解開,我便不去費力了。”
秦先羽聽他推測之時,心中驚濤駭浪,已是複雜難明,待到青衫秀士指出因果,纔算平靜。
等了片刻,見青衫秀士還在沉思,似乎在思考那紫府神庭混元祖氣真訣,以及那符道筆記的見解。
秦先羽咬了咬牙,拱手道:“小道秦先羽,見識淺薄,雖得這等奇異功法,只怕也要步家師的後路,止步於真氣外放。還請先生指我一條明路。”
青衫秀士醒轉過來,沉吟不語。
秦先羽施一大禮,心誠意真,躬身道:“請先生教我。”
青衫秀士嘆了一聲,略一點頭。
秦先羽喜出望外,只覺天地清朗,前路迷霧,已有望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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