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佳,你這是什麼意思?”一個上身露出,只把上衣綁於腰間的光頭男人,手執一根六角形鐵棍,指着他對面一個穿深藍色長衣的短黑髮男人,而光頭男人的腳旁正好有一把飛刀。
馬文佳被其用長棍指着,臉上本來的挑釁頓時化爲不悅,說道:“還會有什麼意思,這次委託可是非常重要,我倒是想知道你夠不夠格和我們一起工作。”
“哼!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想打的話就直說,要打殘你我可不會手軟的!”光頭男人也不管馬文佳剩餘的話,馬文佳既然有想一斗的意思,他也沒有意思避免,鐵棍夾雜勁力打向馬文佳。
“李遠聲,這是你自找的!”有心挑釁的馬文佳也不會手軟,置於身旁的長槍快速取起,雙手橫舉長槍,擋下了李遠聲的直砍。
李遠聲雖然口頭上比馬文佳稍弱,但論到實力倒是和他在伯仲之間,一時間鬥得金鐵交擊之聲不斷在場中響起,而其他有心看戲的人也一早退開,讓出一個足夠二人自由發揮的空間給他們,並沒有阻止的意思。
易龍牙雖爲場中最強之人,但對於這種勢均力敵的戰鬥卻仍是感到亢奮刺激,與森流繪不斷猜測着誰勝誰負。
不過,就在二人的戰鬥中途,馬文佳和李遠聲的武器卻在一次全力互拚下震至脫手,雙雙飛襲向易龍牙和森流繪的位置。
“嘖!”
眼見兩把具殺傷力的武器來襲,易龍牙發出一聲無意義的音節,右手由下而上的揮起,以內氣隔空把飛來的鐵棍和長槍打往天花板。
本來馬文佳和李遠聲還想着會誤傷僱主親信而暗叫糟糕,但眼見易龍牙可以這樣輕描淡寫化去危機,擔心即化爲吃驚,均一臉意外的望着易龍牙。
易龍牙既然露了一手,又頂着僱主親信這名義,也不得不出聲道:“兩位,希望你們能收斂一下,現在還是在工作中,有什麼事待今晚過後才說吧!”
“抱歉。”、“不好意思。”
易龍牙的發言輕易壓下了一場持久戰,兩位當事人各自拿回武器後,並沒有多說話,但是互視的目光卻在空中較勁,要不是易龍牙在場,亢奮和鬥心完全激起的他們可是想再戰至勝負分明才停下來。
而因易龍牙的干預,其他想鬧事的人倒是安靜下來,靜待夜晚的到來。
“龍牙。”
“什麼事?”
“你挺厲害的嘛……竟然會阻止自己想看的戲碼,該說你可憐嗎?”
對於森流繪率直的話,易龍牙不爽的回道:“吵死了!”
※※※
晚上
在保險室門前待了近半日時間,森流繪倒是有點後悔跟易龍牙出來,除了待在現場不可以隨便離去外,更讓她心煩的是上個廁所也要被銀行職員盤問過纔可以,讓她有種要一走了之的感覺,要不是自己一開始是強行跟來,她纔不願繼續留在這裡。
“很煩耶……龍牙,究竟是不是真會有人來這裡偷東西?”森流繪皺着眉頭,低聲說道。
“怎知道,我又不是收集情報的人,你還是想一下過了今晚後那些錢怎樣用吧!或者想成只要白坐半天就能賺到十多萬銀元,這樣想會開心一點。”易龍牙當然看出她的煩躁,不要說她,就連自己也是滋生着這種煩躁心情,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你可要認清楚一點,他們或者不是來偷,而是來搶,所以還是統稱他們來借東西好了……”
森流繪一臉奇怪的望着他,道:“這還不是一樣。”
“呃……是、是嗎……”易龍牙聽到她的回話,臉上即露出一種沮喪的表情。
“……”
“……”
二人沉默了一會,森流繪似是想到什麼,訝異的說道:“龍牙,其實你剛纔是不是想逗我笑?”
“呃……如果現在纔想到,那就不要說出來。”她不說破還好,一經說出來,易龍牙頓時泛出尷尬之色,無力說道。
“不好意思,我剛纔真聽不出你有這種意思呢!”森流繪露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頓了頓,續道:“不過,說老實話……你是那種不擅於說笑話的人。”
“這我也知道!不要這麼直接說出來!”易龍牙帶點哭號音調的說着,怪責她的直接。
“我只是說……咦!”
森流繪還想解釋什麼時,身在十七樓的他們卻忽然聽到一聲大爆炸的聲響,隨後更感受到下層傳來一陣異樣的微震。
當微震結束後,銀行的警號隨即響起,而同時間保險室門前,甚至整條廊道都亮起了與警號相應的紅光。
在警號響起時,易龍牙也站起身把計都負回背上,嘆道:“啊,終於有人來陪我們玩了!”
“咚咚……咚咚……”
在警號響了不久,場中的人就聽到了廊道的另一邊傳來了有規律的腳步聲。
“三分十七秒,時間很相近……是有計劃性的進攻呢!”
易龍牙由爆炸聲響後,心中就開始默唸着時間,從而推測着來人的進攻計劃性,如果時間相距愈短,就代表對方愈有計劃或者進攻得非常順利,這是很久以前他在傭兵前輩身上學到的粗淺技巧。
“來了!”
森流繪低呼一聲,場中的人就看到七個身穿銀行職員制服的人向着他們走過來,而且他們手上均握着一把染上了血漬的軍刀。
七人的行動力極爲迅捷,衆人剛認出了他們的制服,轉眼間他們就已闖進衆人身處的空間,而這些賊人闖入後自然不是來找他們喝茶聊天,二話不說就挺刀攻向衆人。
李遠聲掄起鐵棍,飛快地擋下了其中一個賊人的刀襲,道:“是內奸!”
“所以你要小心,要不然就會像這樣!”
李遠聲只聽到馬文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腰側一痛,他只見馬文佳把長槍的槍頭刺進自己的腰側。
“你……該死!你也是內奸!”被馬文佳偷襲成功受了重傷,李遠聲雙膝跪地,雙手緊握着鐵棍撐着地面,怒瞪着馬文佳狠聲道,見識尚算豐富的他只消想一下,即可以明白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而且在說完後,他也看到還有四人也是突然變卦。
“該死!十一個傭兵的護衛團竟有五個人是內奸!”
“哼!他們是內奸,但我只是受僱的傭兵,他們比起羅希特卡頓更早來找我,而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對於李遠聲的話,馬文佳指着那些賊人否認着:“不過還是算了,解釋給你這個快死的人知道也是浪費氣力,剛纔殺不到你,是你的走運,但今次你死……唔!”
馬文佳的槍尖正好對準了李遠聲的頭顱,正要一槍取下他的性命時,一道雷勁卻從後擊來,馬文佳可不是弱手,頓時回身擋下那道雷勁,不過雷勁威力非比尋常,足把他擊退開來。
“傭兵有一不成文規條,就是接了一個委託後,不能再在委託期間接有敵對立場的委託,這是防止出現內奸的情況,一旦有人犯了可是會遭到其他傭兵團的羣攻,難道你不知道嗎?”
能夠這樣擊退馬文佳又是用雷勁,場中也只屬易龍牙一人可以辦到。被擊退的馬文佳只見易龍牙右手插於一個賊人的左胸內,而左拳則是剛剛用來擊退自己的兇器。
剛纔易龍牙可是在把手擊進賊人的左胸時,看到李遠聲的危機而趕來救他,是以他也來不及甩開賊人的身體,然而還剩一絲氣息的賊人卻活不了多久,易龍牙的右手倏然放出龐大雷勁,把他的內臟震爆、殛死,了結了他的生命。
看着易龍牙輕鬆毀了一條生命,馬文佳重新擺出戰鬥架勢,盯着他,帶點興奮的笑道:“正好,我在先前已經想和你一戰了,你肯來找我就正好!”
易龍牙望了四周一眼,森流繪這時已和三個賊人周旋在一起,雖然是佔了壓倒性的上風,但卻非一時半刻能夠解決得掉,一個被殺,三個被森流繪纏着,剩下來的三個卻是自由之身,來到了保險室門前嘗試着開門。
而護衛團方面,另四個內奸則是和護衛團的五人糾纏在一起,佔着偷襲成功之勢,內奸閃電般擊倒了兩人,只剩下三人的護衛團已經比內奸那邊少了一人,再苦於受傷在先,不要說平手,反而是陷於危險的下風局面。
易龍牙飛快打量了場中一眼,也不和馬文佳做什麼試探動作,夾雜雷勁的拳瞬間攻向他的門面,輕喝道:“沒有時間和你玩,給我兩分鐘內歸天!”
迎戰易龍牙,馬文佳可謂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是非人力量,無匹強大的雷勁壓力下,他第一個意識就是避開,他敢說勉強擋下鐵定會落得受傷下場。
易龍牙是很強,但馬文佳也不算弱手,還可以勉強避開他的直擊,再回槍刺出,反應和實力可見一斑,然而,這一槍易龍牙早在他和李遠聲的戰鬥中看過,貫注大量夾帶雷勁的滄海之氣的右手看準槍身抓下,不讓長槍再進分毫,還猛然發出雷勁間接震傷馬文佳。
雙手握槍的馬文佳被易龍牙算了一着,除了暗叫大意外,也算得上經驗豐富的他,對上易龍牙這種強者,是絕不可失去慣用的武器,左手強忍着痛楚,右手握拳打向易龍牙的面門。
易龍牙可料不到馬文佳還有此等還擊力,臉頰就吃了一記沉重的直拳,迫得他鬆手退了開來。
“哼!只比紫苑弱上兩籌,是麻煩貨色。”實際交手,易龍牙暗中把馬文佳的力量判爲方明火那種等級。
“隆隆”
就在易龍牙被迫退後,他忽然聽到一陣重物移動的聲音,回頭只見保險室的大門已經被那三個賊人打開,而他們在開門後也即時進入其中。
在他暗叫不好的同時,另一邊的護衛團卻傳來一聲痛叫,只見護衛團那邊又一人被擊倒。
“二對四,他們也不了多久!”
在易龍牙心中有此想法時,馬文佳卻是叫道:“對戰中可不要分心,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叫着間,已然壓下了雷勁,再次挺槍攻來,直取易龍牙的頸項。
“哼!”情況頓變惡劣,易龍牙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再聽到他挑釁般的話,回身輕喝道:“偷襲就不要出聲,難道你不知道嗎?”
他在回身時即打出一式雷氣鳴破擊,聚勁已足的右拳與槍尖抵在一起,勁力透過長槍傳至馬文佳身上,直把他整個人擊飛往牆壁之上,易龍牙說道:“你可不要得意忘形!得了些顏色就給我開起染坊來!”
在這次交手上,馬文佳不但討不了便宜,反而是自損三千。
但是易龍牙卻沒有時間追擊他,反而是趕到森流繪那邊,一拳迫退了三個賊人,說道:“繪,這裡我擋下,進了保險室的三個賊人交給你。”
“……沒問題。”雖然被易龍牙插手自己的戰鬥是有點不高興,但森流繪也沒有心思在這時發作,應了一聲即跑進保險室中,追擊那三個賊人。
“不準走!”被迫退的三個賊人見森流繪想進保險室,即時想阻止她。
但易龍牙卻先一步擋在門前,再次迫退他們:“你們纔不準追。”
三個賊人發出一聲輕嘖,被迫退的他們在回氣後,隨即有組織的提刀攻向易龍牙,想把他完全擊殺,然而結局是再一次被迫退,再一次受傷。
“哇呃!”
其時,剩下來的兩個護衛團傭兵也不了,被擊倒在一旁。
四個內奸在擊倒了護衛團的傭兵後,一起有意的夾攻易龍牙。在易龍牙剛迫退三個賊人後,其中兩個內奸已經來到他身前,一支刺爪,一把東瀛刀,直接攻取他的腰側。
“還……不夠格!”
滄海之氣全力流轉下,易龍牙的腰側僅是多出兩道血痕,而他的雙手也沒有閒着,左右開弓,同時打出一招雷氣鳴破擊,純以力量把二人轟開。
在二人全力而直接的襲擊下,易龍牙仍能泰然自若的作出強力反攻,單是看到這點,其餘兩個還未曾和他交過手的內奸倒是心驚起來,像易龍牙這種力量的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識到,一時間也不敢貿然攻去。
而還擋在保險室門前的易龍牙環視了場中一眼,調整好自己的呼吸,滄海之氣走遍全身,雷勁自身上溢出,本來緊張和煩躁的心情變爲一種異樣的興奮感覺,笑道:“呼……好了,現在有三個賊人和五個內奸,合共八人……很好,戰局是一對八呢!”
※※※
當森流繪跑進了保險室後,就看到了整個保險室的外牆是一片銀白之色,內裡只有一排又一排的保險櫃和燈管,除此之外,在她放眼望去時,可以看到廊道的另一端有着數座銀白色平臺,而其中僅有一座平臺上放有東西。
“唔?那是……是他們!”森流繪看到平臺的同時間也看到那三個賊人正趕向平臺那裡,二話不說就提劍追趕他們。
三個賊人很快就來到了那唯一一個放有東西的平臺之前,在這個長約兩米,高約一米的平臺上,透過鈦晶層可以看到內裡放着的是一根金色權杖,刻滿了怪異紋路的杖身就如一個弱女子的手臂粗,末端爲尖刺狀,頂端是開叉成“>”,而在開叉後的中間位置則浮着一個金色的圓球。
賊人早就看過了霸風杖的手繪畫,再憑着霸風杖有一個會浮的金色圓球的這點特徵,即認出這根權杖就是今次的目標──霸風杖。
三人互視一眼,即齊心的挺刀去砍鈦晶箱,雖然刀勁已夠強猛,不過鈦晶箱也不是輕易可破之物,即使沒有鈦金屬堅硬,但這些透明狀的合金礦石卻也是硬得可怕,在三人全力砍斬之下,也僅是多了三道裂痕而未被斬破。
鈦晶石是金屬與礦石的混合物,在巨雷山有一個礦洞,是專出產一些硬度高但卻又像玻璃般透明的桑晶石,而在科學家的研究之下,這些桑晶石更是混入了一定比例的鈦金屬,讓它變成更堅硬但仍可以呈透明狀的鈦晶石。
“喝!”
森流繪見他們已經動手,不容自己的手腳再慢下來,檸檬紅茶橫削出一道斬空刃,破空直襲三人。
森流繪的斬空刃急飛而至,三人在下意識反應之下,均跳開了斬空刃的攻擊範圍,任由斬空刃的劍勁碰上鈦晶箱,把箱子砍出一道既深且裂紋極多的劍痕。
“糟!”
森流繪暗叫不好,即使是隔空攻擊,她也比賊人任何一人的近攻要強,這樣一斬,等於是間接幫他們破壞鈦晶箱。
三人在森流繪留下的劍痕上補了數刀,即把鈦晶箱砍出一道缺口。
其中一人見狀,笑道:“真是謝了,小姐。”
“啥!可……可惡!”
森流繪可不是那種沉得住氣的女人,本來已怪責自己大意的她再聽到對方的嘲弄,彷彿是被引爆了一般,怒喝一聲,已然趕到平臺前的她跳起,檸檬紅茶由上砍下,直取那個不識死字怎寫的賊人。
“嘖!真火爆……哇!”
那個賊人是第一次和森流繪交鋒,本來見她隔空攻擊這麼強,是有着先避其鋒之心,但是作爲一個強者和男人,加上未曾領教過她的實力,不禁在她面前起了一絲爭勝之心,挺刀相迎,一對一的結果當然是落得吐血飛退的下場。
不過,森流繪一擊功成也是不好過,另兩個賊人見她攻來可不會袖手旁觀,左右分擊,軍刀突破了森流繪所設的結界,在她肩頭上和左臂上留下一道血痕,尤以左臂上的血痕爲深。
“哼!”森流繪是個倔強性子的女人,即使受此重傷也不叫出來,右手舞動檸檬紅茶直刺向傷她肩頭的賊人。
“啊!”
被檸檬紅茶直指的賊人吃驚地叫了一聲,想不到她這個女人會勇悍如此,不顧自己已身陷險境還敢挺劍攻來,一時間也來不及有所反應,腳下只懂用力前蹬,把身子急移後退,但是他背後可是平臺,退不了多少步就被平臺擋住,而檸檬紅茶卻是急追而至,並沒有放過追刺他的意思。
“去死吧!裂地風牙斬!”
然而,森流繪在劍尖剛到賊人的下巴前,卻身不移、頭不轉,彷彿背後長了眼睛,反手回斬,正好斬上剛纔傷她左臂,現在想從後偷襲自己以解同伴危險的賊人。
森流繪剛纔那一擊的最終目標根本就是那個傷及她左臂的賊人,襲向傷她肩頭的賊人只是個幌子。
“哇呃!”
被檸檬紅茶鋒銳的劍鋒劃下,那個想救人的賊人的右眼即時廢掉,而且附加於劍上的劍勁,還把他擊飛往一個保險櫃上,在他飛退時仍可以聽到他的痛叫聲。
“這……臭女人!”下巴被劃出淺淺血痕的賊人是一個二十三歲上下,頗爲年輕的男子,眼見森流繪把自己當作誘餌,更連累同伴重傷,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急速升起,手握着軍刀,聚盡力勁斬下。
“我可是每日衝兩次澡,香得很!”一招功成,森流繪的心情可是有點得意,左手急施出一招雷神之錘擋下了來襲的軍刀。
年輕賊人雖不及森流繪厲害,但終究是個有實力的人,刀勁碰上了森流繪半完成的雷神之錘,即爆出一個小爆炸,連帶把身後的鈦晶箱也炸了起來。
“轟隆”
不過,出乎森流繪意料之外,在小爆炸之後,卻是來了個大爆炸,只見保險室其中一面牆壁被炸出一個大洞。
“啥!這是……火鷲!”透過洞口,森流繪正好看到三隻火鷲飛在洞口前,身前還留有一個火紅色的六芒星。
“太好了,第三計劃竟然成功了!”
意外的可不止森流繪,就連三個賊人也是同樣,不過他們是意外的興奮,最早被擊至一旁的賊人在見到火鷲後,同時間留意到鈦晶箱是飛向自己那一邊,縱身接過後,即道:“走!”
“休想!”森流繪眼見裝着霸風杖的鈦晶箱被奪,而年輕和抱箱的賊人也萌生退意,當下退往那個洞口,壓下了意外的心情,趕着截擊他們。
但是現下在她身後,被傷及一目的賊人卻是不畏死般,一邊叫道:“你們先走,她由我擋下!”一邊離開了保險櫃的凹洞,從後攻往森流繪。
“滾開!”
森流繪不會感受不到軍刀的壓力,回身以檸檬紅茶拚上軍刀,實力和武器的絕對差距即時顯現出來,攻擊一方的單眼賊人還過不了一招,就被森流繪的可怕劍勁擊開,再次飛撞往剛纔被自己撞凹的保險櫃。
兩度受撞,堅硬的保險櫃也因撞擊而變形,更因爲不正常的擠壓而露出缺口,可見兩次受撞的威力是多麼的強烈,單眼賊人就這樣被劍勁震死。
保險櫃是分開一排一排,而每一排當中又分九個保險箱,以直三橫三的方式排列,乍看過去,就似是一個長方形被平均分成九份,而被賊人撞至凹陷變形的保險櫃,現在看上去就似是個沒了一角的長方形一般。
雖擊斃了單眼賊人,但剩下來的兩人卻是成功跳出洞口,落至火鷲背上,他們回頭時正好見着單眼賊人被擊斃,年輕賊人把軍刀飛擲向她,狠聲道:“臭女人!這個仇我們一定會報的!”
火鷲已飛離洞口一段距離,森流繪一劍擊開擲來的軍刀,嘲笑道:“你們錯在不應該得意忘形……”
本來二人處於火鷲之上,就算易龍牙親臨也會覺得頭痛,但是森流繪卻是不在意這點,因爲她有着極強的空戰能力。
森流繪跳出洞口外,在二人的不信和驚愕間,背後生出一對黑色羽翼,飛翔於半空之中:“……更不應該以爲我奈何不了你們!”
森流繪在年輕賊人的眼前出現,黑翼示威般極力伸展開來,遮蔽了月亮的柔光,然後檸檬紅茶直斬而下,失去軍刀的年輕賊人只能勉強舉起右臂,但檸檬紅茶配上其主人的斬擊是何等厲害,劍鋒斬下他的右臂,同時也順勢把賊人和火鷲斬成兩半。
“墮、墮落天使!”
另一個抱箱的賊人見着森流繪的墮落天使姿態,雖然已經意識到不妥,但見同伴被輕易斬死,終究是呆了一呆,而就是這片刻的時間,在空中有高機動力的森流繪已經來到他和火鷲的身後,斬出一招銳風裂地風牙斬,與剛纔一般,連人帶鷲的斬成兩半。
“呼……總算沒有讓他們成功。”
取回鈦晶箱後,森流繪飛回保險室中,心中暗自吐了一口氣,如果剛纔再多給丁點時間讓那抱箱賊人驅策火鷲飛走,那即使是她也難以跟上。
“嗨,怎樣,累了嗎?”
森流繪聽到這聲音時,就見到易龍牙站於身旁,與剛纔不同的是他身上的上衣早就沒了,露出來的上身、手臂甚至臉頰都有着不少的傷痕,而長褲的褲管也被利器劃了多個破口,而自傷口流出來的鮮血把長褲染成多處紅斑。
“比起我,你不覺得更應關心自己的傷勢嗎?”森流繪略帶詭異的說道。
她雖然知道他的身分和力量是很特殊的強大,但看着他受了這麼多傷,仍可以自若的說笑,怪異之感登時充斥於胸口之間,暗怪他不應該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麼男人的一面。
“嗯唔……我也想,但總不好自己問自己的傷勢是不是很嚴重吧!”易龍牙聳肩的笑道,剛纔一對八,三個賊人算是囉嘍不計,但馬文佳他們五個均是傭兵團的精英,實力加起來倒是令他異常頭痛,落得個狼狽的慘勝。
“拜託……我雖然有點男性化,但基本女性的溫柔我也是有的耶!”森流繪皺眉的說着。
她當然是聽出他隱藏在話中的意思——說她不會關心他的傷勢。她一手按着他肩頭上的大傷口,施了一個回覆術,爲他治癒傷口。
“那真是失禮了。”
“知道就好。”
※※※
十分鐘後
羅希特和一衆銀行的人也出現在保險室之中,羅希特雙手抱着鈦晶箱,對着易龍牙嘆道:“幸好有你們,否則我今次鐵定成爲家族罪人。”
“嗯唔……當傭兵的總要盡力一點才行。”易龍牙聳肩的說道:“倒是那些賊人是否爲綠葉集團的人?”
“這個……不清楚,他們身上除了軍刀之外就再無其他特別東西,就連項煉和戒指等飾物也沒有,更不用說真實身分的證件。”
“啊……保密工夫做得很嚴密呢!”
就在兩人說着間,身後的森流繪卻突然小聲道:“龍牙,你看那。”
“什麼事……”還未等森流繪說完,易龍牙就回頭問着。
但未待她回答,羅希特已經說道:“是的,他們做得真是很嚴密,如果被他們搶去了霸風杖,我真不知道怎樣才能要回來。”
因爲森流繪是小聲說着以及沒有太大動作的關係,羅希特自然發覺不到她是和易龍牙說着話,是以並不知道自己打斷了二人間的談話。
“老實說,今次算是你走運了,你現在還是快些和一、兩個傭兵團套點交情,熟絡起來吧!只要和他們有點交情,傭兵團多數會給你一些方便的,最少他們不會亂接破壞你工作的委託。”易龍牙由衷的說道。
傭兵團這種團體,雖然是以生意爲優先,但若是熟客,而且還是有一定勢力的話,他們可是喜歡得很,因爲比起飄忽的生意,熟客提供的穩定委託可是來得緊要。
“喂,龍牙,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森流繪是個很男性化的女人,但礙於禮貌以及女人不應該打擾男人正經交談的思想下,她也僅是小聲的叫着。
“我也是這樣想,那如果酬金方面多給你五萬銀元的話,會不會套到閣下一點交情呢?”羅希特認真的問道,他已經決定了要和哪個傭兵團套交情。
“喂,龍牙,我要去那邊看一下。”森流繪看易龍牙一時間分不開身,只好自行離去。
“用錢套來的交情雖不會堅固得到哪,但我不反對你多給酬金,不過你真是要套交情的話,最重要還是多來委託和交待清楚委託的一切。”易龍牙笑着說道。
作爲傭兵,他知道很多時候都要在不明所以的環境工作,是以能夠讓他得悉委託的一切的委託人,會很得他的喜歡。
而在兩人說着間,森流繪也趁其他人不注意,來到那個還躺在保險櫃旁的單眼賊人身前,從他攤開的手底下,拿起了一個只有半個巴掌大小,盛着半滿紅色**的小瓶子。
搖了一下瓶中的紅色**,森流繪困惑的想着:“這是什麼生物的血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