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聲,於是乎又跪倒一片……
唯獨那個捱打的男子,仍然保持着剛纔的姿勢。
洛塵雖然不講究這些,但男子在裡面卻顯得十分獨特。
夥計察言觀色道:“城主大人,這男的精神有問題,經常偷我們東西,您快把他繩之以法啊!”
洛塵疑惑的問:“既然經常偷你們東西,你們爲何不上報衙門?”
“城主大人,衙門拿他沒辦法啊!這點小事肯定不會砍頭,只會受點皮肉之苦。
可小子好像沒有痛苦似的,衙門的鞭子對他沒有任何用處,連皮都不破。”
洛塵眼神中爆出精光,語氣略帶急促,“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啊大人,草民怎敢欺騙您?”
“很好,他欠你們多少銀子,我替他還了,從今往後不要再找他麻煩!”
“這……大人您只要帶走他就好,之前的賬就算了,草民怎敢要您的銀子。”
“這……草民不敢!”
洛塵想笑,明明很想要,卻一口一個不敢,“行了,你們都起來吧,至於你們虧欠的銀子,明天城主府會來人發放。”
說罷,洛塵伸手拉向躺在地上的男子,這不拉不要緊,一拉嚇一跳,男子竟然紋絲不動!
洛塵手中暗暗加力,男子終於有了反應,不過是他感覺有人在碰他,擡頭看一眼罷了。
“別打俺啦,俺知道錯了。”
“你……不打了,你先站起來。”
呂非道和柳月見對視一眼,兩人眼睛裡充滿震驚!
他們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看來那男子不簡單啊。
男子聽到洛塵的話,高興的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稀爛的肉餅,餅上還沾了點灰塵。
他絲毫不在意,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吃的非常香。
柳月見喉嚨滾動,小聲問:“肉餅有這麼好吃嗎?”
男子露出憨厚的笑容,說:“特別好吃。”
當他對上柳月見眼睛時,表情忽然委屈起來,看看手裡的肉餅,又揉揉自己的肚子。
最後好像做出重要決定一般,“你餓啦?給你吧。”
這……
看來男子的精神也不太正常。
柳月見尷尬的笑了笑,“我可以自己買,謝謝啊。”
男子撓撓頭,正要收回肉餅時,洛塵突然出手攔住。
“我也餓了,可以給我吃嗎?就當交個朋友。”
“朋友?什麼是朋友?”
“就是……可以一輩子相信,並且會經常在一起的人,跟你關係特別好。”
“俺娘說那叫妻子,俺沒妻子,俺也不喜歡男的。”
“噗哈哈哈!”
柳月見和呂非道笑到肚子疼,根本停不下來。
洛塵強撐笑容,“我說的是另一種關係,跟妻子差不多,但不是妻子。”
“那是什麼?”男子顯得痛苦不已,使勁抓着腦袋。
“算了,你別想了,你就當妻子理解吧。”
“俺不喜歡男的。”
“怎麼樣才能跟我走!”
“你能給俺生孩子嗎?”
……
“哈哈哈!洛,洛哥,我覺得可以考慮一下的,哈哈哈!”
洛塵撐不下去了,如此奇人是一定要帶走的,因爲他有一個懷疑。
四象四象,一定是四個人,這麼恐怖的防禦力,極有可能是那位沒被發現的玄武!
洛塵面色一凝,血脈之力涌入雙手,猛的抓住男子衣服,用力一扯。
“撕拉。”
衣服撕碎的聲音響起,男子上半身精光,嚇得重新趴在地上,還不忘把肉餅塞進懷裡。
“壞人!別打我!別打我!”男子嘴裡不停的嚷嚷,嚇得快要哭了。
洛塵不信邪,又雙手抓在男子肩膀上再次拽他。
“喝!”
洛塵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男子依舊紋絲不動!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這力道下去,普通人肩膀恐怕都要碎了,可在男子肩膀上連個印都沒留下來。
經這麼一折騰男子放聲大哭,散去的人羣又重新聚集起來。
“副城主幹嘛了?”
“不知道啊,剛纔聽副城主的意思,是要把傻子帶走,估計沒法溝通惹惱副城主了。”
“兄弟所言極是,蒂城處處都傳副城主平易近人,也只有兄弟你說的這一種可能了。”
柳月見將洛塵拉到身後,輕輕撫摸男子寬闊的後背。
男子哭聲一頓,飛速擡起腦袋,“孃親!孃親!嗯?不是孃親……你不準摸我背!只有孃親可以!”
男子忽然變得兇狠起來,
“乖,不哭不哭,帶你去找孃親好不好?”
“你騙人!沒人知道俺孃親在哪!俺孃親讓俺等她,不要跟任何人走!”
柳月見鼻子一酸,莫名有些想哭,“那我帶你去吃肉餅好不好?我們不走就在附近。”
“真的嘛!”
男子睜大眼睛,不知是淚水的緣故,還是他本身就沒有任何心眼,眼睛裡一閃一閃的,還不停的揉搓雙手。
“當然,旁邊就是肉餅鋪啊,帶我嚐嚐你的美食。”
“走走走!”
男子一把抓住柳月見的手,向肉餅鋪衝過去!
洛塵石化在原地,“這,這就行了?”
“不然呢?對付他不得像哄小孩一樣哄着嗎?你越跟他急眼,他越不配合。”
“然後呢?這樣還是帶不走啊,必須得讓師父見他。”
“看柳月見操作吧……我也不知道了。”
這時圍觀的羣衆裡,一個大娘插嘴道:“城主大人,護衛大人說的沒錯!
對傻大個只能用軟的,哄小孩一樣慢慢磨他,然後有兩種方法讓他跟您走。
第一,如果您着急的話,勞駕您師父過來一趟,如果確定是您要找的人,就天天過來給他買吃的。
第二,天天過來給他買吃的,他認爲您是好人以後會跟着您。”
洛塵一拍手,開心的說:“好主意!謝謝您大娘!”
“哈哈,城主大人您客氣了,您年紀小不懂帶娃娃,等您護衛大人有喜以後就懂了!”
“啊這這這,您別亂說大娘,他倆纔有可能。”
“哎!您別害羞,大家都看着呢,誰不知道啊!不用拿呂護衛大人當掩護!”
“哎呦!真不是!”
洛塵臉色通紅,焦急的向大娘解釋着,但他越着急,越像孩子害羞,想隱瞞過去。
衆人歡笑不已,沒人察覺到呂非道落寞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