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
永夜閉了嘴。
她望着風揚兮忙碌的背景又想起月魄來。每回吃完飯自己偷懶耍賴都是月魄洗碗。他是恨那晚的湯嗎?永夜心裡嘆息。月魄留下字條是給自己看的,他卻沒想到自己不是因爲想他而回到這裡。第一個看到他字條的人是風揚兮。
永夜瞟到風揚兮隨手放在桌上的字條,心突然跳得急了,想看,又不敢當着風揚兮的面看。她抓起一塊抹布笑道:“你洗碗我擦桌子倒也公平。”
擦着擦着隨手就想取了那張紙條,眼前一‘花’,風揚兮已拿起字條放進懷裡,“整理好了還是原樣給主人放回桌上吧,別‘弄’髒了。”
永夜笑道:“這是自然。”
她擦完桌子把抹布洗了放回原處,大步走出了廚房,恨得牙癢。
陽光照在草地上分外溫暖。永夜躺了下去,不忘摘了片樹葉遮住眼睛。鳥語‘花’香,如果是月魄在她身邊會有多好。
“走吧,永夜。我看你體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永夜眯着眼心想,我不在你面前‘露’功夫,出谷還不知道走到什麼時候呢。身體一輕,風揚兮又抱起她來,“讓你自己走,還不知道出谷要走到什麼時候去了!”
“風大俠,慢是慢了點兒,但是,不方便!”永夜心思被他看穿很不痛快。
風揚兮呵呵笑了,“永夜是覺得自己是姑娘家的緣故嗎?”
永夜愣住。
“看永夜行事可不像個姑娘家扭捏,難道要深一腳淺一腳走上幾十裡山路才舒服?”風揚兮眼中飄過戲謔的笑容。
而永夜真的像姑娘一樣羞紅了臉,準確地說是氣紅了臉,並且閉上了眼睛再不肯說話。
如果你明明可以用輕功將對方甩了,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你也會氣紅了臉閉上眼睛裝死豬的。
他託着她毫不費勁,一個時辰就出了谷下了山。
他的懷抱沒有月魄親切,卻讓她安心。永夜一路裝睡,把風揚兮當成一匹馬,她覺得這樣的形容很貼切。
出了山谷風揚兮打了個呼哨,林中奔出一匹黑馬。他攬了永夜上馬道:“我答應過你,一定會護你平安回到京都。”
這句話又讓永夜想起他在陳國保護她的情景,自始至終風揚兮絕口不提陳國驛館發生的事。而自己在陳國不僅利用他,還在背後給了他一刀,心裡難免有些內疚。但是一想到風揚兮七八年前就四處揚言要殺了她,心裡又平衡了。
她小心地試探着他,“風大俠乃信人也,實是我輩學習的典範。那晚陳宮宴罷我就溜走了,後來聽說驛館大火,還好走得早。”
被他賣了又被他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