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近一個月的行程,宋知命兩人終於來到了目的地,絕塵宗分館。
絕塵分館坐落於羣山環抱之中,那一座座山峰彷彿忠誠的衛士一般,守護着他身後的家園,爲其遮風擋雨,撐起一片青天。
隨行的仙師名叫韓江濤,雖然是個修士,卻沒有絲毫架子,這倒讓宋知命心裡爲其加分不少。相處不多久,兩人便勾肩搭背,無話不談。
“哎,我說老韓啊,你看你們這分館也太寒磣了點兒吧?我家的茅廁可能都比你們這分館耐看幾分!”宋知命望着那一排排毫無建築風格的分館房屋,出聲道。
“這叫自然知道不,道法自然,何必去在乎這些表象,再則,你們家茅廁能出個修士給我看看。”老騙子毫不示弱,回道。
“哼,有啥了不起,等我這次回去,專門就請修士往我家茅廁裡蹲!”
“滾!”
......
兩人說着屁話,沒到半個時辰,便來到了分館接待處。
今天是發放月利的時候,分館每位弟子都可以領取到三顆下品靈石和一些蘊靈丹以助修煉。此時接待處門口正排着一條長龍,望着那些大多面色蒼白的陌生面孔,宋知命腦海裡沒來由的冒出一個詞來,傳銷。
沒錯,這和前世的傳銷多麼的相似,同樣爲你許下大好的前程讓你掏錢,然後來到一個難民集中營,領取可憐的金錢維持生計,只不過這裡沒有下線一說,而發展外員是由一些仙風道骨的仙師去進行。
“韓師叔回來啦,這次怎麼才帶了一個人回來?”老遠瞧見韓老頭,便有一位執事來到兩人身前,殷切的問道。
“恩,最近沒什麼身具‘福緣’之人,不過這位公子‘福緣’卻尤爲深厚,他一個能抵上過去十個。”老者一臉嚴肅道。
聽聽,這那是什麼修仙聖地,完全是個已成體系的騙財團夥嘛。
領取了身份令牌和一本小冊子,據說是引靈秘籍後,宋知命也加入了“下線”們的隊伍,三個時辰後,疲憊不堪的宋知命終於領取到了月利,三顆下品靈石和五枚蘊靈丹。
攤開手掌,望着掌心可憐的一點點月利,他一聲輕嘆。沒有休息,立馬轉身向着一處山頭走去,因爲他要趕着爲自己建造房屋,否則今晚只有露宿山林了,因爲絕塵分館是不提供住宿的。
剛剛走到山腳,宋知命便停了下來,因爲前路被人給堵了。
只見四名男子,三個提槍帶棒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架勢,而一個則悠閒的蹲在一塊岩石上,手裡把玩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彷彿要從野草上尋出個花兒來。
“小子!交出月利,不然就別想站着離開!”一名長相兇狠的提槍男子出聲喝道。
聲音理直氣壯,彷彿自己的月利本來就屬於
他似得。
“......”
這月利值幾個錢啊?這都能被看上?宋知命頓時無言,加之一路到此所受的憋屈,一股無名怒火瞬間被點燃。他沒有說話,因爲也不用說話,他抽出自己的鐵棍,率先便朝着提槍男子砸了過去。
當,宋知命急速揮動的鐵棍並沒有砸中目標,而是被男子的鐵槍點開,這倒讓他瞳孔一縮。
“看來這次絕塵宗分館果然沒白來,隨便來個小嘍嘍都有如此實力。”
明白眼前形勢,宋知命再不敢怠慢,丟掉平常用來羣毆的鐵棍,只見其身影一晃便朝着提槍男子撲了過去。
沈巖很鬱悶,因爲他們隨便找了只綿羊,誰知居然還是個硬茬子。不過鬱悶歸鬱悶,新來的刺頭還是得治。他眼神一動,身邊兩人立即心領神會,抄起自己的武器,形成左右夾擊之勢便朝着宋知命衝了過去。
宋知命並不是赤手空拳,在他手裡此時正有一條纖細的金屬絲線,也不見其有如何動作,金屬絲便順着刺來的鐵槍爬上了男子的手臂,躲過刺槍和一記削刀硬抗下一棍後,他用力一扯手裡的金線。
嗤,嗤,嗤,金屬絲線與宋知命無名指上的玄鐵扳指劇烈摩擦,發出一陣輕響。
慘叫聲響起,沈巖的胳膊就此飛了起來,他的人一手捂住自己的斷臂之處,滿地打滾。
另外兩人一臉震驚的望着宋知命,要知道沈巖可是引靈境第三重,比他們還要高出一重境界,居然一個照面就敗了,想到他們自己,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雙手。
“新來的小子,不錯!加入我們,我劉徹絕不會虧待自家兄弟的。”這時蹲在岩石上的男子終於扔掉了手裡的野草,站起身來,用不容置疑的聲音邀請道。
硬挨一棍,宋知命也不好受,此時他嘴角溢血,內腑震盪。以他先天境界圓滿的修爲,久戰實爲不智,所以他選擇了以傷換傷的打法,用最快的速度使一人失去戰鬥力,形成足夠威懾,這樣纔有足夠的資格令其他三人心生忌憚,讓他們知道,自己不動手則已,動手便是以命搏命。與他戰鬥,要拿上生命來做賭注。
“劉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在下一個人自在慣了,而且絲毫沒有爭權奪利的心思,自然不願加入到你們的紛爭當中。”
開玩笑,自己身爲豫州的龍頭,怎會跑來給你這個小蝦米當小弟,宋知命心裡想到。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兄弟我出手無情了。”劉徹臉色一變,狠聲道,話音剛落,只見其身體一縱,便抽劍朝着宋知命一劍斬來。
劍快而有力,已至於宋知命只能聽到一聲尖嘯,根本就無法捕捉到此劍運行的軌跡。
眼見不能硬抗,但他還是本能的身體一側,恰巧慎慎避過了這一擊。顯
然劉徹也並沒有希望這一劍便可建功,斬劍猶有餘力,只見其劍鋒一轉,便切向宋知命的雙腳。
感覺到腳下襲來的劍氣,宋知命雙腳第一時間一踏地面,身體高高的躍起再次躲過一擊,並且絲線及時出手,附上了鐵劍,不過還沒來得及讓絲線攀附上劉徹的手臂,便被瞬息而至的一股渾厚內息給震散開來。還在空中的宋知命再次噴出一口鮮血,摔倒在地上。
始一交手,劉徹便取得了明顯的優勢,但他卻沒有絲毫放鬆的意思,更不會給宋知命可乘之機。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現在面對的是一個人,一個能夠跨境而戰之人。他謹慎的提起鐵劍,間不容髮之間便刺向了宋知命的脖頸。
宋知命剛一落地,便感到又有攻擊襲來,來不及多想,他就地一滾。
鐵劍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總算是避開了,但是後面還有連綿不絕的狠辣劍招,形勢岌岌可危,他又如何能夠倖免?
沒過多久他已是遍體鱗傷,青衫也被自己的血水染紅,他氣喘吁吁,他目光堅定,他滿臉怒容。
不是他在地上打滾躲避的功夫更加厲害,而是因爲敵人有意羞辱他。方纔敵人明明明明有好幾次機會能夠了結了他的性命,但還卻偏偏讓他躲了過去。
這個劉徹,究竟想幹什麼?
啪,隨着宋知命再一次摔倒,月利從其懷中掉了出來。
劉徹眼前一亮,立時便停止了攻擊,躬身收起月利,道:“小子算你走運!分館不能害人性命,不過你廢了我兄弟一條手臂,那麼便還回來!”劉徹竟還不肯罷手,一劍便斬向躺地上的宋知命。
面對這斷臂一劍,宋知命悲哀的發現竟然再沒有力氣躲避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在其心理蔓延。完全無法戰勝......要死了嗎?
弱者,真可悲啊!
當,鐵劍終於落下,但卻並沒有如願以償夫的斬下宋知命的手臂,因爲鐵劍遇到了一隻手,一隻蒼老的、毫無血色的、枯瘦的手。
來的當然不只是一隻手,人同樣來了。不知何時,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來到場中,韓老頭竟然在這關鍵的時刻出現了。
“新人有一個月的受保護時間,一個月後請隨便!”
“哼!算你小子走運!”
劉徹見韓老頭出現,像是知道老者的厲害,於是衝着宋知命惡狠狠的說道。接着他大手一揮,帶着自己的小弟離開了此處。
韓老頭緩步來到宋知命身前道:“明白啦?”
“明白了!物競天擇,強者生!”宋知命表情冷漠的說道。
“呵呵,小子我見你福緣又深厚了幾分!給,自己藏起來舔傷口去!”
說着,老騙子扔給宋知命一個藥瓶,就此消失在場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