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髮老者看向陸臣風,打量了一下,沉吟道:“就叫林凡吧。”
陸臣風臉上露出喜色,念道:“林凡。”
唸了一遍“林凡”,陸臣風看向白髮老者,感激道:“多謝爺爺。”
林若蘭看向陸臣風,心道:“林凡,爺爺是想他一輩子平平凡凡嗎?”
想了一下,林若蘭跑到陸臣風身邊,說道:“凡哥哥,你先在這裡住下來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把以前的事前想起來了。”
陸臣風點了點頭,一旁的白髮老者欲言又止。
林若蘭所在的地方,名叫洛迦山,山上有十幾戶人家,大多數是獵戶,而林若蘭家,卻是靠採藥和給人治病爲生。
林若蘭幼年時,父母就已經辭世,和他的爺爺,別人都稱他的爺爺爲林藥師,他的爺爺醫道高明,在洛迦山一帶,非常令人尊重。
陸臣風來到洛迦山第三天,漸漸融合在這種生活當中,林藥師漸漸也喜歡上了陸臣風,陸臣風對藥材的識別能力,好像天生就是藥師一般。
白天,陸臣風和林若蘭去山中採藥,晚上,林藥師則教陸臣風醫藥之道,不知不覺,陸臣風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恬靜的生活。
這一日,陸臣風揹着採藥籃,和林若蘭離開草房,前往深山之中。
陸臣風把玩這一柄血紅色的小刀,刀只有巴掌般大小,正是陸臣風的天刀,不過,陸臣風卻不知道這柄刀爲何會在自己身上。
陸臣風已經忘記了一切,包括他的一身武藝,不過,他的速度,力量,聽力等等,都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在陸臣風背後,是一身白色素衣的林若蘭,玉手當中提着一個竹籃。
二人行走在森林之內,一片陰涼,陸臣風回頭看向林若蘭,柔聲道:“蘭兒,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林若蘭笑着點頭道:“好啊。”
二人找了一處乾淨的石塊,坐了下來,陸臣風從採藥藍中拿出一包乾糧,遞給林若蘭,同時說道:“蘭兒,爺爺到鎮上,要走很長一段路。”
陸臣風剛說到這裡,林若蘭已經知道陸臣風的想法,先道:“凡哥哥,我們回去時跟爺爺說一說,以後就由我們把藥材送到鎮上好了。”
陸臣風點了點頭,說道:“先吃點東西吧。”
林若蘭乖巧的道:“嗯。”
二人吃過乾糧,再次啓程,只有在深山之內,才能夠找到珍貴的藥材,若是以前,林藥師肯定不會讓林若蘭去採藥的,不過,現在有了陸臣風。
林藥師採藥時,總會叫獵戶普通,所以一般不會出事,陸臣風雖然不是獵戶,林藥師精通藥理,知道陸臣風一身筋骨異常強悍,不下於獵戶,故此,纔敢讓林若蘭和陸臣風一起去採藥。
沒多久,陸臣風和林若蘭就來到了深山之內,四面山峰如刀刃,翠木綠草,鳥獸偶鳴。
陸臣風遊目四顧,說道:“蘭兒,我先去山峰之上看一看,你在這裡等我。”
林若蘭點了點頭,關心道:“凡哥哥,你要小心啊。”
陸臣風笑了笑,說道:“蘭兒,我走了。”說着,已經掠向山峰。
山峰雖然陡峭,陸臣風一個縱身,就輕鬆的躍了上去,踩踏這突出的石塊,爬了上去。
珍惜藥材,一般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以前,林藥師沒有能力去採,只能夠在山澗峽谷之內採一些平常的藥材,故此,藥材一般都買不好價錢。
宛如攀巖一般,陸臣風揹着採藥藍,非常從容的攀爬在懸崖上,同時遊目四顧,尋找着藥材。
崖壁之上,長滿了雜草,有的高達數丈,有的只有數寸,怪石嶙峋。
沒有發現任何藥材,陸臣風繼續往上爬,搜尋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陸臣風已經爬到了山峰頂上,只見一朵淡藍色的花朵,宛如蘭花,生長在雜草石壁縫隙之間。
陸臣風一看,臉上露出喜色,爬向石縫之處,喜道:“幽夢蘭花。”
幽夢蘭花,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藥材,這種藥材,一旦結果,果子成熟,服用之後,能夠延長壽命,至少可以多活兩百多年。
這種藥材,別說是普通人,即使是武者,也爲之心動,陸臣風又豈會不高興。
看着幽夢蘭花,陸臣風自語道:“等結果之後,就給爺爺吃,爺爺就可以多活兩百年了。”
陸臣風拿出一把採藥的小鐵鏟,把幽夢蘭花從石縫之內撬出來,連藥材四周的泥土也撬出,然後輕輕的放入了背後的採藥藍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陸臣風滿臉激動,也沒有絲毫功夫繼續採藥,趕忙往懸崖下爬去。
當陸臣風跳下山峰之時,喜道:“蘭兒,你看我找到什麼了。”
滿臉喜色的看向四周,卻沒有發現林若蘭的身影,臉色猛然一變,急喊道:“蘭兒,你在哪裡,蘭兒••••••”
只聽到回聲在山谷中迴盪,卻沒有任何人回答,陸臣風着急之下,差點哭了出來。
猛然,陸臣風憋先遠處一條峽谷,只見一隻竹籃掉落在草地上,看到竹籃,陸臣風急忙跑過去。
撿起竹
籃,陸臣風高興道:“是蘭兒的,是蘭兒的。”
順着草地看去,一條小徑之上,有一連串腳印,陸臣風想也不想,急忙掠去。
陸臣風順着腳印跑去,速度迅疾,忽然聽到一身獸吼,這一聲獸吼,響徹山谷,驚得滿林鳥飛。
陸臣風一聽,臉色劇變,急道:“蘭兒,你千萬不要出事。”
說着,陸臣風迅疾趕往吼聲傳來的地方,當陸臣風看到那魔獸之時,卻沒有見到林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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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隻將盡三丈高的魔獸,形體酷似黑熊,臉上和四肢卻長滿了黑色鱗甲,配上他一身黑色毛髮,顯得異常猙獰,赫然是鐵臂魔猿。
魔猿正和一中年人激戰在一起,那中年人身上的肌肉如虯龍一般,一身皮膚爲古銅色。
中年人一頭短髮,手持一柄鬼頭刀,劈砍向魔猿,這名中年人,赫然是一名武宗。
但聽到噹的一聲,魔猿一抓拍向鬼頭刀,火花四濺,中年人臉色凝重,後退一步,喝道:“好畜生!”
魔猿雙眼當中射出兇光,長嘯一聲,大步跨出,巨掌向中年人的頭顱拍去,掌風呼嘯。
中年人不敢硬接,急急後退,不過魔猿的速度非常快,瞬間就追了上去,巨掌繼續拍出。
就在這時,一道殘影掠來,當聽碰的一聲,魔猿踉蹌後退,竟然被一腿踢飛。
中年人看向踢飛魔猿的人,驚訝道:“是你,林凡小兄弟!”
陸臣風好似沒有聽到中年人的話一般,眼中露出滔天的恨意,急速衝向魔猿,赤手空拳。
魔猿剛剛站穩,陸臣風就衝了過來,一拳轟出,拳勁霸道,力量驚人。
饒是身爲魔獸的鐵臂魔猿,眼中亦是露出一陣駭然,碰的一聲,魔猿揮掌格擋,和陸臣風拳頭相接,氣浪翻滾。
但聽“卡擦卡擦”的響聲,魔猿的手臂猛然折斷,巨大的身軀刀法而出,轟然砸在地面。
遠處的中年人一看,臉上露出震驚之色,心道:“怎麼可能,他身上沒有絲毫元氣波動,難道是天神神力?”
陸臣風失憶之後,根本不會使用元氣,他的身體已經經過淬鍊,幾乎堪比尊者,即使以一身肉體力量,也完全可以殺死一名武宗。
一拳擊出,一股霸道無比的力量涌入魔猿體內,不止把魔猿的手臂震斷,就連魔猿的五臟也震碎。
一拳,僅僅一拳,就把魔猿打死,中年人看到這一切,滿臉震撼,驚駭的無法說出話來。
陸臣風縱身躍到魔猿身邊,咬牙一拳打向魔猿。
一拳,又一拳,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魔猿完全變成了一團肉泥,陸臣風的拳頭都裂開,溢出絲絲鮮血。
就在這時,一聲嬌喝傳來:“凡哥哥,快停下來。”
陸臣風聽到這道聲音,猛然回頭,只見一道白影掠了過來,不是林若蘭,還是誰。
陸臣風頓時大喜,猛然起身,一把抱住林若蘭,激動的流出眼淚出來,道:“蘭兒,我好怕,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若蘭被陸臣風摟着,芳心一蕩,遲疑一下,玉手摟着陸臣風的腰,說道:“凡哥哥,蘭兒沒有事。”
陸臣風鬆開林若蘭,看向林若蘭身後,只見,除了之前的中年人外,又多出一名中年男子來。
看着二人,陸臣風老臉一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這時,林若蘭道:“凡哥哥,蘭兒剛纔遇到危險,多虧喬叔叔救了我。”
林若蘭口中的喬叔叔,指得是後來出現的那名中年男子,陸臣風見過二人,這二人都是洛迦山的獵戶。
看着二人,陸臣風感激道:“喬叔叔,多謝你救了蘭兒。”
這二人是兩兄弟,都姓喬,救林若蘭的中年人,是大哥喬商,另一人則叫喬琨,都是武宗。
聽到陸臣風的話,喬商笑道:“林小兄弟,大家都是洛迦山的人,你不必這樣客氣。”
喬琨也道:“沒錯,你不必客氣,林藥師沒少幫助我們,我們幫一幫你們是應該的。”
陸臣風雖然很感激喬商,不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這樣謝,只好不再說話。
四人離開了峽谷,陸臣風和林若蘭一同回到了草屋,當林藥師得知陸臣風采到了幽夢蘭花,長滿皺紋的臉上露出笑容,趕緊把幽夢蘭花種了起來。
陸臣風回到房間之內,坐在牀上,掏出巴掌大的天刀,打量起來,眼中露出疑惑,自語道:“我身上好像什麼都沒有,就帶着這把小刀,它有什麼用呢,難道它和我的身世有關?”
想了一會,陸臣風搖了搖頭,喃喃道:“也許,只是一柄普通的刀罷了。”
“咚咚••••••”
就在這時,一陣劈砍木頭的響聲傳入陸臣風耳朵之中,陸臣風起身走出房間,尋着聲響,來到了林藥師的房間門口。
林藥師的房門大開,只見他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手中拿着一節手臂般大小的木樁,他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在木樁上雕刻起來,木屑紛飛。
他很專注,就連陸臣風到來,他也沒有發現,陸臣風就這樣看着他。
但聽“嗤嗤”的響聲不絕
,林藥師已經雕刻了許久,地面上堆積着一層木屑。
再看林藥師手中的木樁,已經變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人形木雕,神態逼真,當真巧奪天工。
就在這時,林藥師吸了口氣,自語道:“還不夠,只覺得差了點什麼。”
忽然,林藥師看到了房門外了陸臣風,笑道:“你早就來了吧。”
陸臣風點了點頭,恭敬道:“爺爺,你能夠教我雕刻嗎?”
林藥師臉上露出意外之色,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爲什麼要學?”
陸臣風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道:“不知道。”
林藥師臉上露出懷念之色,說道:“我刻木雕,是心中有所牽掛,有所懷念,把懷念和牽掛寄託在木雕之內,故此,我雕刻的東西,有一股靈性。”
說到這裡,林藥師把手中的人形木雕遞給陸臣風,陸臣風接過木雕,看向林藥師。
這時,林藥師又道:“你看一看木雕吧。”
陸臣風聞言,看向木雕,木雕乃是一名女子,她的長相,和林若蘭依稀有幾分相似。
木雕之內透露出一股靈性,讓人產生一種錯就,感覺木雕好似活了一般,感受到這點,陸臣風猛然一驚。
林藥師笑道:“你感覺到了什麼?”
陸臣風臉上露出喜色,道:“爺爺,真的有一股靈性。”
林藥師笑着點了點頭,道:“我雖然說木雕有靈性,不過,這種靈性,也不人人能夠感受得到的,你能夠感受到,很好,真的很好。”
頓了頓,林藥師又道:“你心中的懷念和牽掛又是什麼。”
陸臣風低頭思索,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連被一層白色霧氣遮住,看不出她到底長什麼樣。
想了一會,陸臣風眼中露出疑惑,自語道:“難道是蘭兒。”
林若蘭身穿白衣,在陸臣風的記憶之中,也只有林若蘭,才身穿白衣,想到這裡,陸臣風看向林藥師,說道:“我的牽掛是蘭兒。”
林藥師一怔,淡淡的笑了笑,道:“從明天起,你就來我這裡雪雕刻吧。”
陸臣風聞言,高興的點了點頭。
第二天,陸臣風來到林藥師的房間,林藥師說道:“木雕分爲四個步驟,第一鑿粗胚,第二掘細胚,第三修光,第四刻毛髮。”
陸臣風仔細聆聽,林藥師繼續解釋,陸臣風又疑惑的地方,就主動發問,轉眼之間,就過了一天。
次日,陸臣風開始練習雕刻,按照林藥師所說,陸臣風一步一步練習,往日隨陸臣風殺伐的天刀,卻成爲陸臣風雕刻的刻刀。
除了練習雕刻,陸臣風就是陪林若蘭採藥,或者到小鎮上賣藥材,最後則是學習藥理。
歲月匆匆,如此過了兩月,已經到了冬季,草屋前面的小河已經結起了冰,天空落下鵝毛般大雪。
草屋上,天井內,全是白雪,銀裝素裹,遠處山峰亦被白雪覆蓋,一片雪白。
陸臣風披着一件厚厚的冬衣,坐在天井之內,手中拿着一塊木頭,但見木屑紛飛,嗤嗤作響。
陸臣風手中的天刀不斷的閃動着,沒多久,木頭就變成一個人形,看身體,應該是一個女子,不過,臉卻沒有雕刻出來。
陸臣風木頭一皺手中的天刀往木雕上刻去,天刀離木雕只有一寸,卻遲遲下不去手。
正在這時,一隻潔白的手撫在了陸臣風的肩頭,一道柔美的聲音傳來:“凡哥哥,天氣很冷,回去刻吧。”
陸臣風轉過身來,抓住林若蘭的玉手,柔聲道:“蘭兒,在屋子裡面,我靜不下心來,根本無法雕刻。”
林若蘭呼出一口霧氣,俏臉凍得通紅,陸臣風一看,關係道:“蘭兒,你進去屋裡面吧,外面太冷。”
林若蘭剛要說話,籬笆外傳來一道渾厚的聲音:“林小兄弟在嗎?”
陸臣風和林若蘭聞言,齊齊看先籬笆之外,籬笆外站着一人,正是喬琨。
看到喬琨,陸臣風道:“喬二叔,進來吧,我在。”
喬琨聞言,走了來,看着陸臣風,道:“林小兄弟,我門打算去山裡狩獵,想邀你一塊去,你看行嗎?”
陸臣風聞言,臉上露出興奮,不過卻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林若蘭,林若蘭也正好看了過去。
二人目光一對,林若蘭首先說道:“凡哥哥,你就去吧,不過,你要小心,記得蘭兒在家等你。”
陸臣風重重的點了點了頭,說道:“蘭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陸臣風跟着喬琨離開草屋,喬商早已經在外面等着,只見他手提大彎刀,甚是威武。
看到陸臣風和喬琨到來,喬商說道:“林小兄弟,你不帶武器嗎?”
陸臣風笑着摸了摸後腦勺,道:“我沒有。”
喬商訝然而笑,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刀,遞給陸臣風,同時說道:“這柄刀就給你了。”
陸臣風連忙擺手,道:“不,不,我不能收。”
一旁的喬琨拍了拍陸臣風的肩膀,笑道:“陸小兄弟,你若是看得起我哥倆,就一定要把刀收下。”
陸臣風看了看二人,只好點了點頭,接過刀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