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文的訓練要求就不同了。他始終都相信槍法是用子彈喂出來的。所以傭兵團的長槍隊員們到現在每人少說也打了3萬發以上的子彈。可就是這樣子彈敞開了打,加上週文的正確指導和遠超正常水準的高強度訓練,再算上隊員們的射擊天賦,到現在平均成績也只能保持300米固定靶在80環以上,200米靶基本都是100環的水平。如果下半年能夠及時配備上帶2.5倍瞄準鏡的毛瑟G-31半自動精準步槍,那倒是有可能把同樣成績的射擊距離提高100米。
至於後世有人在網絡上吹噓二戰時期日本老兵如何如何牛叉,什麼400米距離10槍80環,300米100環的射擊技術,什麼戰場上打中國軍隊300米距離槍槍爆頭等等過分誇張的說法,周文是根本不信的。也就是自己這些兄弟們現在都是武功高手,再加上般若之氣改善過體質,眼力感官都遠超常人。每人幾萬發子彈訓練下來,這也才能做到靠肉眼瞄準打300米靶子10槍80環的水平。普通人看300米的靶子就是手指甲蓋那麼大小,你一般士兵還槍槍10環,說笑呢。
按照周文的理解和田伯光提供的日本軍隊訓練的信息,日本士兵的射擊訓練要求是300米距離5槍全中不脫靶,200米距離5槍全中還必須至少有3槍打出10環,100米5槍全是10環。當然訓練場和戰場不一樣,戰場環境千變萬化,除了極少數的神槍手,一般人是不可能打出這樣水平的。但是這種射擊水平已經是當世最高的了,如果不考慮重火力和機槍的因素,雙方僅僅用步槍進行戰鬥,這個時期的日本陸軍在世界上就是無敵的存在。
如果再配上先進的光學瞄準鏡的話,這種水平放在後世也基本達到精準射手的標準了。想想看,日本陸軍裡這樣的士兵有上百萬。日本軍隊就是憑着這種超強的單兵射擊技術和精湛的拼刺技術,更有佔據絕對數量優勢的飛機、坦克和火炮的支援,讓抗戰時期大多數士兵連100米目標都打不準的中國抗日軍隊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所以說中國的抗戰史其實就是一部用抗日軍民的血肉鑄就的歷史。
在傭兵團,也只有周文和張曉平兩個能達到300米靶子槍槍100環的水平。當然以後準備了帶瞄準鏡的步槍那是另說。而且根據周文的經驗,兄弟們練到這個程度再想提高的可能性不大了,除了更換更優良的裝備外,以後練的就是經驗和心態,怎麼樣把平時訓練的水平在戰場上百分之百發揮出來。
周文所以要爲傭兵團裝備2.5倍瞄準鏡的G-31半自動精準步槍,就是已經深知日本軍隊的厲害之處。爲了能在300米以上距離就能夠輕鬆壓制日本士兵的射擊,就要做到不論是從距離、射擊精準、射擊速度以及爆發火力等方面,都全面碾壓對手。把敵人消滅在他們射擊的有效射程之外,大幅度減小自己被擊中的機率。
周文看着高小山有點鬱悶的樣子趕緊安慰他道:“山子哥,我倒是覺得田伯光要超過你恐怕還是有點兒難度。你的優勢是不但打得準,關鍵是發揮非常穩定。你想想,咱們第一次在小李莊打土匪劫槍那次戰鬥,你和二嘎子同時開槍,你打中了,他卻失手了。你說,按照二嘎子平時訓練的成績,那不到100米的距離閉着眼睛都能打到的,爲什麼會失手?”
高小山不假思索地說道:“緊張了唄。”
“那山子哥你怎麼沒失手,當時是咱們第一次戰鬥,你緊張不緊張?”
“可能是俺沒他那麼緊張。”高小山皺眉思索了一會兒說道。
周文贊同道:“對啊,爲什麼同樣的場景,同樣是第一次戰鬥,同樣的緊張,但是表現和結果卻不一樣呢?所以山子哥你這也是一種天賦,這種天賦來自於心態和性格。”
看着高小山不是很理解的樣子,周文就笑着解釋道:“山子哥你的性格沉穩,遇事冷靜。這也是作爲一個狙擊手必備的條件,所以不是在訓練場打得準就一定是好射手,還必須在戰場上能夠打出訓練的水平,發揮要穩定。在錯綜複雜的戰場環境,能夠把握住那一絲的機會,一槍斃命,就需要你這種穩重冷靜的天賦了。所以我一直說把我的後背交給你是最放心的。”
高小山這下明白了,心下頓時釋然,笑着說道:“還是阿文你說得明白,戰場上和訓練場上真不同,上了戰場這心態和平時就是兩個樣兒。這下俺更有信心了。”
周文說的其實並不完全是爲了安慰高小山,高小山有大局觀,做事穩重的性格一直以來都是周文最爲欣賞和看重的。也許他的射擊天賦不如自己和張曉平,但是他的冷靜和平和的心態卻也是一個優秀狙擊手必備的。在戰場上,也許他不一定是打死敵人最多的那個,但是他擊斃的肯定是最有威脅的目標。
接着周文又對妙花說道:“師兄,那個田伯光雖然還沒得到咱們的完全信任,但是他現在既然加入了咱們隊伍就應該給予他應有的尊重。以後咱們可就別叫他小日本兒了,不然你這個總教官帶了頭,兄弟們都跟着這麼叫,容易讓人寒心。再說他母親可是中國人,他身上還流着一半中國人的血,所以咱們就把他當做中國人吧。”
妙花聽了心裡也是一緊,嚴肅地點頭說道:“是我孟浪了,師弟你說的對。”
這時,坐在椅子上抽着煙的老吳叔也望了妙花一眼說道:“書生這話倒是給我們提了個醒兒。咱們隊伍眼看着一天天擴大,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咱們這些傭兵團的骨幹和頭頭可不能給書生拖後腿。那些娃子前段時間都是什麼教官了,一個個的,胸脯子挺得跟個公雞似的,有時候難免會看人說話都會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架勢,我就問一句,當年你們啥都不是的時候,書生可沒拿這個態度來帶你們、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