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英俊優秀的男人,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何德何能遇上。
上午九點整,莫輕語跟隨展文彥到了會議室。進去時,各個部門的代表已經入座,衆人把好奇的目光落在莫輕語身上,也許是因爲明面上,即使有納悶,也不好接頭接耳的討論,所以在座的每一位儘量平靜面色,等待會議的開始。
偌大的辦公室,滿座的同事讓莫輕語緊張得眉心突突的跳。
她埋着頭跟在展文彥的身後,直到展文彥落座後,她才停住了腳步。
也許是過於緊張,展文彥輕聲讓她坐下,她都渾然不覺。
“少夫人,總裁讓您就座。”助理陳霖在邊上輕輕的提醒。
“呃……”她傻傻的應道,臉紅成一片。
本來就是衆位的聚焦點,這會兒反應遲鈍,全然被在座的員工細數了去,心裡一定會猜想,堂堂展氏集團的總裁娶了一個反應呆板的女人……
會議開始前,展文彥有安撫她,讓她別緊張。
四下十分安靜,展文彥的聲音極輕,卻在整個辦公室特別清晰。
莫輕語面龐滾灼,像是個初入學堂,面對陌生環境各種不適應的學生,木訥的點點頭,心緒卻沒着落的四處亂竄。
“把文件給我。”展文彥薄脣輕啓,在她身旁說道。
這次她聽見了,立馬把整理好的文件遞過去。
展文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采裡有歡喜的成分。
莫輕語接應到那份情緒,回之一笑,然後埋着頭,依舊處於一種緊張之中。
或許是莫輕語只顧及到心裡的緊張,並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的莉莎正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開會到了中途,陳霖忽然起身,正襟危坐的莫輕語目光跟隨過去,見他正給在座的每一位員工水杯裡添水。
想到她是展文彥的生活助理,立馬跟上去,小聲說道:“還是我來吧。”
陳霖一會兒還要播放PPT,不可因爲這些事而馬虎了。
陳霖面露難色,不過見莫輕語笑臉盈盈,也沒有繼續客氣,而是叮囑她小心燙。
關於展文彥結婚的新聞,傳遍了整座A城,所以來公司的第一天,展氏上下都知曉她的身份,平時碰見也會朝她行禮,對她的瞭解不怎麼深,所以*也很少。
“謝謝少夫人。”其中一個員工受寵若驚的道謝,似乎沒想到莫輕語會親自爲他們添置茶水。
爲了不影響會議的開展,她搖搖頭,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帶着坦然的微笑,繼續爲其他人添置茶水。
當下是業務經理在彙報本季度的業績,展文彥思緒一得空,目光便隨着莫輕語的身影轉動,發現她正爲員工們添茶水,詫異之間,脣角浮現一抹淡笑。
這一幕被一直盯着展文彥看的莉莎捕捉到了眼底,心裡的醋意更濃了,對莫輕語的憤怒也不由得加深了幾分。
本以爲展文彥與莫輕語的婚姻只是個形式,現在看來,他是對她真正上心了。
她挖空心思的想要留在他身邊,不惜降低身段來到展氏,目的就是套住展文彥的心,她絕不容許展文彥愛上莫輕語。
若不是添置茶水,莫輕語根本不會注意到莉莎也在會議室。
身材姣好的莉莎穿上工作裝後,更加富有女人味,雖然是大冷的天兒,下身依舊是短裙配絲襪,上身則是V領的雪紡衣衫,外加黑色小西裝,一頭栗色的捲髮高高的綰起,白皙的脖頸上一條鉑金項鍊尤爲吸引眼球,精緻的妝容下,在埋頭看文件的時候,渾身散發着一股幹練氣息。
莫輕語禮貌的拿過水杯,正準備往莉莎的水杯里加水,卻沒想到水杯被莉莎接過,而後衝她友好的一笑,率先小聲的說了謝謝兩個字。
莫輕語在極力保持安靜,爲了不打擾到其他人,她微笑着搖搖頭,然後用手指了指莉莎的水杯,意思是她要爲她添置茶水。
莉莎當然明白,臉上流露着友好的笑容,配合的把水杯遞過去。
雖然莉莎那條短信讓莫輕語心裡疑問萬千,不過當下的點兒顯然不是納悶的時刻,她專注於手頭上的事情,倒得特別小心翼翼。
“輕語妹妹,文彥說他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莉莎臉上的笑意沒有間斷過,在莫輕語俯身的那一刻,莉莎趁機小聲道。
一句話,使莫輕語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留下的是一臉的茫然。
“啊!”隨着一聲尖叫,辦公室裡嚴肅而安靜的氣氛被打破。
四周的人急忙走過來,扶住莉莎的手,關心的詢問有沒有事。
莫輕語還在神遊,要不是莉莎尖利的質問聲,她的思緒估計還在跑神呢。
“輕語妹妹,我以爲你好心好意爲我添茶水,沒想到你竟用滾燙的水燙我的手背!”莉莎舉着被燙着通紅的手背,委屈不已的控訴道。
莫輕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走神把莉莎的手給燙傷了,她嚇得連忙扔下水壺,走過去,歉疚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確不是故意的,若不是聽見莉莎說了那句話,她哪會走神啊。
可現在不是替自己找原因的時候,再說莉莎的手的確是被她倒出的開水燙傷的。
這時候,展文彥走了過來,冷冰冰的說了句:“會議暫且告一段落,陳霖,把莉莎小姐送到醫務室處理下燙傷。”
展文彥的話有條不紊,會議室裡的議論聲立刻消頓,圍觀的同事也跟着走出了會議室。
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她還沒有感受到寒風的凜冽,風已經遠離了她,剩下的只有揮之不去的餘悸。
她望着對面的展文彥,雙手緊張的交錯着,一瞬間詞窮了。
展文彥的臉陰沉沉的,什麼也不說,讓莫輕語一顆心更加的忐忑不安。
“過來。”過了許久,展文彥口中吐出兩個字,冰冷而又有力。
莫輕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走過去,腦袋埋得很深,一副做錯事知錯的乖巧模樣,一張臉上寫滿了歉疚。
“我不是故意的。”她嘟着嘴,委屈的說。
展文彥當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因爲莉莎附耳對她說話的那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一定是對她說了什麼震驚的內容,纔會撥亂了她的思緒。
“既然不是故意的,幹嘛要皺眉頭,坐下吧。”展文彥溫柔的目光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膝蓋,淡淡的說道。
莫輕語還以爲展文彥會生她的氣,還會批評她那點小事都做不好,沒想到語氣溫柔,還讓她坐在他的膝蓋上……
她吃驚的樣子,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叫人看了心疼又止不住的想要去保護。
見她不爲所動,展文彥主動出擊。伸出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身,一道力駛過,將她輕輕鬆鬆的帶入了自己懷裡。
莫輕語像是在做夢一樣,一個轉身,整個人已經到了展文彥的懷抱裡。
驚愕歸驚愕,不得不說,展文彥的懷抱有一股魔力,能讓她緊張的心瞬間安靜下來的魔力。
窩在展文彥的懷裡,感受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剛剛莉莎對你說了什麼?”展文彥冷淡的問。
莫輕語錯愕,從展文彥懷裡撐起頭來,緊張的問:“你怎麼知道莉莎對我說了什麼?”莉莎的舉動幾乎是不經意的,因爲她面帶笑容,一臉的友好,在外人看來,是因莫輕語的粗心大意把莉莎給燙傷了。
“你這點智商,怎麼好意思做我展文彥的老婆。”展文彥斜了她一眼,忍不住埋汰一句。
雖然這話不中聽,不過這意思怎麼聽起來那麼的甜蜜呢。
莫輕語傻呵呵的笑着,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特驕傲的說:“傻人有傻福唄。”
展文彥一臉服了她的表情,隨後正經道:“凡事得小心謹慎,包括莉莎對你說的一些話,不必放在心上。”
莫輕語立馬端正態度,認可的點點頭,不過稍稍遲疑,“可是那些話我聽了難受啊。”
莉莎說的那些話與展文彥有關,她不放在心上都難。
“什麼話?”展文彥目光停留在她撅起的粉脣上,耐心的詢問。
呃……要說嗎?照實說,展文彥一定會生莉莎的氣,所以想了想,莫輕語還是沒有說實話,巧妙的迴避了那個話題,問展文彥要不要去看看莉莎。
“按理說應該去問候問候,不過她是咎由自取,不用擔心,再說了,陳霖等下會來彙報情況。”展文彥用手輕撫着莫輕語烏黑的長髮,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
莫輕語也不好再說什麼,尋思着午休的時候去看看莉莎,再怎麼說這事也和她有關係,去問候下是必要的。
“對不起啊,要不是我獻殷勤,也不至於把會議攪黃了。”她很容易內疚,不管對錯,只要與她有關聯的事情,她都會放在心上。
“莫輕語,善良不是對錯不分,你一旦心軟,這種情況下次還會發生。”展文彥皺着眉,似乎覺得她太愛攬責任在自己身上了。
“好吧。”莫輕語忽然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只好嘟囔着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