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廣畢竟是身居高位的高官,有時候說起話來,官威不小,在孟文武的提醒下,他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將眼睛重新投向了自己的大哥。
解救孟少名這個事情,已經不僅僅是解救一條人命、解救孟家嫡系子弟這麼簡單了,它關係到事後很多的變化,孟家的地位和名聲,甚至是孟家三兄弟以後能不能擡起頭做人,都要看這次解救孟少名的成敗。
“我認爲我們還是做兩手準備。”沉思許久的孟文超終於說話了,“老二和老三,你們兩人馬上去馮安娜那邊,問她要什麼條件,只要我們能給的,都給她。”
“也只有這樣了。”孟文武和孟文廣點頭贊同道,“大哥你呢?”
“我準備再去找一個人,或許他能有辦法。”
“誰?”
“六叔。”
“六叔!?”
孟文廣與孟文武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有想到他老人家!”
“只要能請動六叔,無論是龍行天還是醉月居士,甚或是中央的高官,也得給他老人家幾分薄面啊!”孟文廣快速的道,“花不缺就算再怎麼蠻橫,也不敢得罪整個香港吧?”
“嗯,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我們態度一定要恭謙,畢竟這次是少名闖出的禍事,六叔究竟肯不肯擔當這麼大地風險。也是一個困難吶。”孟文武想到的是困難的一面。
“這個你不用擔心。”孟文超頜首道,“老爸在世地時候,曾經有大恩於六叔。牽涉到生死問題,他一定會幫助我們的。”
“老爸幫過六叔?我們怎麼不知道?”兩兄弟奇怪的問道。
孟文超一揮手,“此事說來話長,等以後再說。現在時間不等人,一旦花不缺從四川回來了,時間上就有些來不及。”
“明白!”
正在高興的兩人趕緊一起身,朝着門口外走去。只留下孟文超一人坐在沙發上。
直到兩個弟弟孟宅離開。一直面色堅毅的孟文超才嘆了一口氣,神色疲憊的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
孟文超剛纔的果敢和堅毅,都是做給兩個弟弟和自己地家人看地,要是連他都沒有信心了,那其他的人就會更加頹廢。
所以別看孟文超提起六叔時那麼鎮定,還說自己家族對六叔有恩……卻都是善意的謊言,要是他父親對六叔有恩,孟文超早就去找這位有“義薄雲天”之稱的香港第一號人物了。
六叔乃是香港最大的巨無霸電視、電影行當老闆。控制着香港三分之二的電視和螢幕,今年已經九十高齡。他被稱爲“義薄雲天”,不是因爲他的權勢,而是因爲他數十年如一日的做慈善事業,只要對方是中國人,從來是有難必幫,絕對沒有推辭地時候。
單單說他在內地捐贈的數百所小學,就足以讓中央對他老人家高看一分。
正是六叔由於有着如此崇高地聲望和慈悲的心懷。連香港首富李超人見着六叔。也得恭恭敬敬的行晚輩禮,絕不敢因爲自己的錢財多而有所不遜。
像是這麼一個萬家生佛的老人家。又哪裡會欠他孟家的恩德呢?
但是孟老三先前說的也非常地正確,只要是六叔肯出面,孟少名地性命至少就抱住了,因爲沒有人會不給他老人家面子。
問題是,怎麼讓六叔出面呢?
要知道孟少名犯下的罪過,可是殺人未遂吶!在這一點上,孟文超不想去隱瞞,也不敢去隱瞞,要萬家生佛地六叔爲一個惡人求情……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卻也是必須要去努力的。
孟文超深深的呼吸了幾次,神色又重新變成了堅毅,站起身子的他,大踏步的走出了孟宅的大門。
孟少名他們猜得不錯,我帶着馮晨回到香港,一個原因是要得到三家聯盟的獸皮地圖,另一個原因正是要殺掉孟少名,爲馮晨報仇。
無論怎麼說,孟少名都是造成這次馮晨受傷的罪魁禍首,而居然黑心到傷害這麼一個如花般的少女,這樣心狠手辣的人,實在是留不得。
童輝那邊派出的人,已經將孟宅團團圍住,孟少名一直處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倒也省去了我很多麻煩。
就在我將馮晨帶回了她家的別墅,對她說過會兒再來看她時,混血兒美少女忽地拉住了我:“花不缺,你……你要去殺掉孟少名?”
我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你鬧得動靜那麼大,全香港的人都知道了,我自然也就曉得了。”馮晨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雙眸盯着我道:“你老實告訴晨晨,搞出這麼大的場面,只是爲了替我報仇?”
“你以爲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剛纔還一臉嚴肅的馮晨,忽地嫣然一笑,說不出的嬌媚動人,“既然稱霸香港一方的童輝,都只是你的僕人,那就是說你的根基並不在香港,用不着靠殺掉一兩個惡徒來立威。所以綜合起來的結論就是,你很心疼我,或者是被我迷住了,才衝冠一怒爲紅顏!”
“呃……晨晨,衝冠一怒爲紅顏是指的吳三桂啊,難道我是那種奸佞之徒?”
馮晨撇撇嘴,“對那些大人物來說,吳三桂是出賣祖國的奸賊,可是對我們小女生來說,他爲了自己的老婆不顧一切,實在是了不起,是個真男人!”
頓了頓,馮晨又道,“再說了,當時明朝已經是沒有救了,投降的又豈止是他一個吳三桂?李闖王佔領北京後,連崇禎皇帝的岳父都打開北京城門迎接清軍,更別說江南等地聞風而降,怎麼不拿這些人說事兒?”
“好了好了,就你的話多!”我愛憐的颳了刮她的瓊鼻,小妮子說話有度,雖然略顯偏激,但如果把明朝的滅亡推在吳三桂身上,的確是對歷史的不尊重,沒有了吳三桂,因爲數百年累積下來的腐朽,明朝的那幾個皇帝也撐不了多少年。
“人家平日裡最喜歡研究歷史,所以很討厭那些胡說八道的傢伙。”馮晨微笑道,“不過說實話,我是真的佩服吳三桂這樣的男人,至少他對自己的妻子好。我以後的男人在這一點上,也要和他一樣。”
說着的同時,馮晨瞟了我一眼,嬌靨上浮現出一絲羞澀。
我知道她面皮薄,沒有去打趣她,而是重新說起了剛纔的話題,“晨晨,其實要殺掉一個惡人,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像是孟少名這種傢伙,殺了就殺了,沒有什麼大不了,你也不要去想了。我保證,從此以後,絕對沒有一個人敢來傷害你。”
“你倒是輕鬆,難道你不知道,全香港都在盯着這事兒嗎?我看事情鬧得這麼大,無論孟少名的結局怎麼樣,我和媽媽都得回到國外了。”馮晨淡淡的道,語氣中有着對這個地方的眷戀。
“換個地方生活也好,不如到我們阿布扎比去吧,那裡除了天氣炎熱一點,其餘的任何一樣東西都是世界頂尖的。”我殷勤的邀請道,不過話語裡也沒有說謊,阿布扎比有着地底豐富的石油資源,簡直是靠錢堆出來的城市,又怎麼會不好?
“去你那裡幹什麼?我要和媽媽回到爸爸的家鄉!”馮晨白了我一眼,明顯的對我的提議不感興趣,更沒有告訴我她想要去哪裡。
我心裡可不想放過這麼個絕色動人的少女,正在醞釀着怎麼拐騙她時,馮晨正了正臉色,“花不缺,我們商量個事情怎麼樣?”
“等一等,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想以怨報德,放過孟少名那傢伙。”我接嘴道,“或者是你本來對他也有好感……那就更不行了,對於我的情敵,我一向是先殺之而後快。”
“呸!你胡說!誰喜歡他了?”
混血兒少女嬌嗔之中,神情美豔無雙,咬牙切齒的道:“剛纔我媽媽說,六叔打了電話來,待會兒還要登門拜訪呢,所以我纔不得已放過他,不然依照我的性子,將他切掉小,一輩子關在牢籠中,纔是最好的法子!”
我打了個冷顫,女人歹毒起來還真的是可怕啊,我殺了孟少名倒是一勞永逸,而她卻要長時間的折磨孟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