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深被唐傑臣抱住,全身僵硬,下意識就要推開他。
然而唐傑臣早有防備,只抱的更緊。
洛禕天眸光深邃,眼裡漫過一絲寒意。
唐傑臣這幾日都和羅安雅混在一起,根據鐘鳴得來的消息,他和羅安雅似乎在密謀着什麼,他只靜觀其變。
秦深深是自己的女人,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唐傑臣哪怕是她的丈夫,也不能染指分毫。
“要秀恩愛不需要在公共場合。”
洛禕天帶着嘲諷口吻,一臉不屑與冷漠。
唐傑臣一個小時之前還和羅安雅在恩愛,這臉變得可真夠快的。
他當然知道唐傑臣在逢場作戲,但是哪怕心中知道,親眼看到兩個人抱在一起,還是讓自己心底醋意瀰漫。
秦深深在洛禕天面前被唐傑臣抱住,別提多尷尬了,唐傑臣的擁抱讓她從心底排斥,完全不似洛禕天的擁抱讓自己安心。
唐傑臣卻低頭猛地親了下秦深深的臉頰,秦深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親愛的,走,爸爸媽媽在家等你呢!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宣佈!”
好消息?唐傑臣的好消息絕對不會是秦深深的好消息。
被動被唐傑臣塞進車裡,秦深深氣憤衝開車的唐傑臣大喊。
“唐傑臣你搞什麼鬼把戲!”
唐傑臣嘴角卻浮現得逞的笑。
他是不愛秦深深,但是他也絕對不希望洛禕天倒插一腳,原本想要直接踢走秦深深的,現在,他改主意了!
洛禕天不是在意秦深深麼,那他偏要折磨折磨他們!
“別急,到家你就知道了!”
唐傑臣的表情諱莫如深,秦深深怎麼都猜不透。
唐澤義見秦深深踏入大廳,臉色已經恢復如常,頓時也放下了心。
秦淺淺也高興地圍着秦深深轉。
“姐,我今天去唐氏報道了,LEO帶我參觀了好多地方呢!”
隨即又壓了嗓子悄悄告訴秦深深。
“原來大家都不知道你和姐夫的關係呢,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說完還做了個“OK”的表示讓秦深深安心。
而秦深深的早已經亂如麻,她一直都在想,唐傑臣今天忽然這麼殷勤的對自己,怕是真有什麼不對勁吧。
心下一緊,他不會是察覺了自己和洛禕天的關係吧,雖然自己極力掩飾,但是畢竟羅馬的那一夜是既定的事實,若是有心尋找證據,總能有蛛絲馬跡的。
這麼一路里凌亂緊張到了唐家,車緩緩駛進庭院。
桃紅柳綠已經是過去式了,秋日的庭院除了松柏便是蕭瑟樹枝了。
涼風一吹,不由讓人瑟縮一下,涼絲絲的。
唐傑臣下車後便一直抓着秦深深的手不放開,她極力的反抗卻只換來更難掙脫的鉗制。
“配合點,否則今晚……你會更難過……”
外人看起來面紅耳赤的秦深深似乎在和唐傑臣打情罵俏,而只有身在其中的她才能感同身受這煎熬。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秦深深漲紅了臉,一臉的懷疑和不甘願。
而唐傑臣諱莫如深,只扯了她的手一路往大廳去。
唐家永遠這麼繁華熱鬧,下人穿梭着遞送晚餐,長長的餐桌上桌布整潔乾淨,水晶吊燈映照下,每一處地方都通透明亮。
唯獨靠着樓梯的窗前,有一處暗,而此時,洛禕天便在那一處暗色之中。
他看着唐傑臣和秦深深的牽扯不清,心裡泛起滔天的浪,看到唐傑臣在秦深深耳邊的低語,讓她紅了臉。
他究竟說了些什麼,洛禕天也能大概猜到。
只有情話和告白才能讓小女人露出這樣羞赧的神色。
自己挾着颶風而來,本來的目的是摧毀這一切,但是,他料到了一切,卻獨獨沒有算到還出現了秦深深。
他看過所有人的履歷,包括秦深深。
但是她原本是唐家最不起眼的存在,一個因爲利益而和唐家聯姻的女人。
自己的孃家還是一直沒有能夠恢復往昔的輝煌,一直走着下坡路,對唐家沒有助力,更沒有威脅。
這樣的女人,他原本是一點都沒有放在眼中的。
履歷表上的秦深深的照片,還是高中畢業時候的模樣。
清純,秀氣,帶着青澀的表情,和現在的她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得到的關於秦深深的關鍵詞,和她現在完全不一樣。
從內向到外向,從平庸到優秀,從隱忍到爆發。
他根本沒有辦法把那個在羅馬時候的小女人和自己得到的情報給聯繫起來。
天意弄人,自己難得感興趣的女人居然是唐傑臣的傀儡妻子!
她對工作的認真倔強,對自己的哭泣面龐,或者對感情的推讓,兩個人之間有着薄薄的膜紙,一戳就破,然而他卻不知道該不該戳破。
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爲了自己,爲了前半生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步步爲營,必須小心。
手中的紅酒杯被漸漸攥緊,忽然,裂了。
深紅色的液體和碎掉的玻璃都掉在了地上,驚得大廳裡所有人嚇了一跳。
秦深深第一反應便是要起身去拿醫藥箱,然而唐傑臣猛地一拽,她又無法再動彈。
“啊呀!洛大哥!你怎麼了!”
秦淺淺第一時間衝到了洛禕天的身前,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攤開去看傷勢。
掌心有一道割傷,血從裡面正緩緩滲出,秦淺淺的眼中頓時汪出了一汪眼淚。
“疼不疼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洛禕天卻是巍然不動,一臉淡然神色,幽深眸光掃過和唐傑臣在一起的秦深深,心中掠過一種窒息的感覺。
那種感覺叫,失落。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秦淺淺,不是秦深深。
對自己的關心,不是來自於她。
唐澤義到底是一家之主,心中雖然也很焦急卻沒有那麼慌亂。
“醫藥箱拿過來,先給他止血,厲醫生不在,我讓老佟再派個人過來給你看看!”
洛禕天渾不在意,不動聲色推開秦淺淺的手,滿面淡然。
“沒什麼,可能需要換個品牌的紅酒杯了。”
謝鳳儀冷眼看着,本來只想做壁上觀,聽聞了洛禕天要換紅酒杯品牌,氣的牙一咬。
“這紅酒杯可是我親自從法國買回來的,最貴的牌子,換什麼換!”
洛禕天只呵呵一笑,一點都不爲她的憤怒所動。
“貴,不是酒杯唯一的選擇,紅酒也不是人人都能品的。就像對牛彈琴,紅酒再美妙,給了不會品酒的人,依然是無用的。”
謝鳳儀的孃家完全是暴發戶的做派,她年輕時候也是因爲家中殷實,才被唐澤義看中,她自己心中也是有數的。
但是被洛禕天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隱晦着說自己只知道買“貴”,不知道買“對”,心中那一把火一下就被點燃了。
“唐家主母現在是我,家中的大小事務都是我來負責。這酒杯我買到現在,用到現在,招待了那麼多的貴客,沒人說不好的!”
洛禕天依然是淡淡的表情,和謝鳳儀的火爆成了鮮明對比。
“客人自然不會說你的不是,我是唐家人,對家中有益的事情,我提點意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謝鳳儀被激的從餐椅上直接站起來,妝容精緻的臉都因爲氣憤顯得扭曲。
唐家的內務她管了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敢出來挑戰她的權威,還是當着這麼多下人的面。
況且,挑戰自己的人還是一個私生子!
“洛禕天,你什麼時候成唐家人了!你可是姓洛,和唐家人有一毛錢的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