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舒也不惱,看着他自己洗臉,然後接過了毛巾,再擰了一把熱毛巾遞給他。
顧澤西卻不接了,而是冷冷地瞪着她。
“怎麼?洗了一把臉,手也跟着廢了?”
顧澤西氣呼呼地將上身的衣服全數脫下,露出了雖然瘦了許多但依舊精壯的胸膛,軍人的身材是絕對讚的!
安舒忍不住紅了臉,嚴格來說,今天可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
“幫我搓背!”顧澤西冷冷地喊道。
安舒紅着臉,繞到了顧澤西身後,力道剛剛好的幫顧澤西搓着背,他則滿意的點着頭,仿若一個君王在接受侍婢的伺候。
顧澤西眼角看到房間角落裡的一對散落的行李箱和大包小包,冷嘲熱諷道:“安舒,你是愛上我了吧?所以纔會迫不及待地嫁給我,甚至不介意身殘志堅的我?”
安舒不屑地“切”了一聲,然後將已經沒什麼溫度的毛巾丟進了臉盆裡。
“愛上你自是不可能的,身殘志堅的你?你倒是表演一個給我看看?”安舒挑眉瞪着顧澤西那滿含着玩弄的雙眼。
顧澤西想起前陣子自己的萎靡不振以及暴躁行徑,突然覺得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他趕忙扯開了話題,叫道:“我警告你,這房間是我的,牀也是我的,你睡地板!”
安舒不理會他,徑直拿着毛巾給他擦拭手、腹部以及雙腳,至於肚子以下雙腿以上的部分,安舒一般都是丟給顧澤西那兩雙並沒有廢的手完成的。
顧澤西見安舒又要矇混過去,突然有了逗她的興致,他故意探頭,對安舒說:“安舒,你是不是一直都懷念着那一晚我帶給你的感覺,所以纔想要我趕緊站起來,好帶給你……”
顧澤西話還沒說完,安舒的毛巾“啪”一聲丟在了顧澤西的臉上。
“等你真正站起來,我會告訴你,我當時什麼感覺!好好洗!”安舒說完便自己去行李箱拿出了一套特別保守的睡衣去了浴室。
顧澤西嘴角抽搐地看着徑自離開的安舒,突然心裡升起了一個讓他自己都嚇一跳的想法。
總有一天,他會站起來,好好教訓這個女人!
安舒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身上還帶沐浴留下來的熱騰騰的香氣,她今天實在太累了,不想再和顧澤西鬥智鬥勇的,太累。
顧澤西則因爲自己剛剛大膽的想法,而有點不敢去看安舒的眼神。
安舒走到顧澤西的身邊,將他的雙腳放在水裡泡了泡,爲他按摩着下雙腳的穴位。
兩個人突然默契的誰也沒說話,顧澤西看着安舒的頭頂,享受着她按摩雙腳的束縛感,她的髮際線很自然,頭髮也很柔順,他忍不住擡起了手,竟然有一種想要去撫摸她的衝·動。
本來熱氣騰騰的水慢慢地失去了溫度,安舒起身將熱水端走到,顧澤西趕忙縮回了手,雙眼不自然地看着自己還在滴着水的雙腳。
安舒回來幫他擦乾了雙腳,張羅着讓顧澤西躺下。
顧澤西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喂,你不是真的打算在這裡睡覺吧?”
“不然你想讓爺爺他們知道你要趕我出去睡?”
顧澤西皮笑肉不笑地說:“我說了,你可以睡地板。”
他可沒沒忘記一早上顧澤南的威脅!什麼都可以讓顧澤南,這個絕對不可以!
安舒沒有理會他,徑直躺進了被窩,她太累了,一躺下便進入了夢鄉。
顧澤西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這女人一定是認定他不能對她怎麼樣,纔敢這麼肆無忌憚地不把他放在眼裡!
顧澤西惡狠狠地扭頭瞪着安舒,本來在心底咒罵了她無數遍的,可沒曾想看着安舒的睡顏,他的心竟然再一次柔·軟了起來,壓下心頭莫名的激動,他忙背對着安舒躺了下來。
翌日清晨,陽光順着薄紗窗簾傾灑進來,室內的氣氛柔和得不像話。
顧澤西看着眼前的那張睡顏,心裡異常的平靜。他已經習慣了早起,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居然就看到了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似乎並不排斥。
安舒的雙眼動了動,顧澤西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安舒自然地醒來,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竟是一張大寫的俊臉!
安舒驚嚇不已,從牀上彈跳而起,她雙手輕輕地拍了拍胸口,並不斷地對自己說:“要習慣,要習慣,一定一定要習慣!”
以後的每個清晨,陽光和這張臉,都會一起迎接她新的一天!
安舒輕輕地掀開被子起牀,躡手躡腳地進了浴室洗漱。
顧澤西緩緩地睜開了一隻眼睛,見安舒進了浴室,這才緩緩地舒了口氣。他懊惱地抓了抓頭髮,他這是怎麼了啊?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怎麼能不排斥?他排斥地要死要死的!
吃早餐的時候,老爺子和嶽華微時不時地擡眼看一看安舒,並且噓寒問暖着。
“多吃點啊!”
“怎麼樣?昨晚睡得還習慣吧?”
安舒雖然在悶頭吃着飯,但還是感覺到了兩位老人關切的眼神,昨晚畢竟是她進來顧家第一個晚上。
安舒猛點頭,然後擡頭對着老爺子和嶽華微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爺爺,阿姨,你們也吃啊!”
“這孩子,怎麼還叫阿姨啊!昨天儀式上不是都教過你嗎?”嶽華微不滿地瞪了安舒一眼。
“呵呵,對,媽,不好意思,我會慢慢習慣。”一直都叫阿姨,這突然改口,還真的有點不太適應。
“這纔對嘛!”嶽華微滿意的笑了。
安舒看了看四周,都沒有看到顧澤南,忙不解地問道:“顧大哥,回去上班了嗎?”
“嗯,昨晚就沒回來,單位難得給他放半個月的假。”
老爺子一聽到提到了顧澤南,立即沒好氣地開口:“他說受不了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嘮叨,哼!我還受不了他這隻狐狸的*呢!”
安舒和嶽華微都因爲老爺子的話而笑了。
安舒吃過了早餐之後,便端着早餐去叫醒顧澤西,當然她並不知道那傢伙其實一直都在裝睡。
“起牀了啊!今天你得陪我回門的。”安舒鄭重其事地說道。
“回門?”這是個什麼東西。
“對啊!就是回孃家!”
顧澤西假裝惺忪着睡眼看着安舒:“是你硬要嫁過來的,我可沒有義務要陪你回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