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邦!邦。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拖着僵硬的身體,過去打開了門。
我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的時候,那個人對我就是一拳。
我的身體狀況已經到了臨界點了。
我被那個人輕輕鬆鬆的一拳放倒在冰冷的地板磚上。
我搖了搖已經麻木的腦袋,用雙手努力的撐着自己的身體想要站起來。
可是我努力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
我是被來人粗魯的提了起來。那人提起我來的時候我剛好跟他四目相對,我纔看清楚來人是莎織的表哥符醌。
我看着符醌猙獰的表情,心裡正在納悶他這是怎麼了。我還沒說話的時候再次被符醌一拳打到了地上。
等符醌再次把我提起來的時候他終於說話了。
符醌盯着我幾乎是用吼的跟我說:“殷然!你還是人嗎!莎織現在爲了你都成什麼樣了!你還在這醉生夢死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情況變成什麼樣了?現在法院把所有的責任都給推到了莎織的身上了。咱們三個人做那個混蛋林霸天的擔保人,莎織一個人被逼着快要瘋掉了。你知不知道現在莎織的情況啊!”
莎織?莎織她能怎麼樣啊?最多也就是因爲我這個混蛋在哪裡傷心或者是在爲我感覺到不值罷了。
符醌看見我不管不問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的咆哮道:“殷然!你還是不是個人啊!你知不知道法院那邊把所有的追責都怪到了莎織的頭上。現在莎織需要爲這件事負起全部的責任。她的公司都快不保了。林霸天的債主們都是在找莎織討債。你他媽的是可以在這逍遙了,但是莎織呢?”
我晃着麻木的腦袋說:“他們找莎織做什麼啊!保釋林霸天的是我殷然。一人做事一人當!讓他們來找我吧。”
符醌抓着我的衣領提着我咆哮道:“你當?你能當的起來嗎?你想扛?我還想扛呢!你憑什麼來扛?我的新華都沒有扛的資格,就憑你那小的可憐的lij來扛嗎?”
當我正要說話的時候從門外又衝進一個人來。
這個人就是被我害的什麼都沒有了的莎織。
莎織衝擊來推開符醌把我摟在懷裡。
衝着符醌喊道:“你爲什麼要來找他?”
符醌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發了一下愣。
他也沒有想到莎織會現在出現我們的面前。
符醌來找我完全是揹着莎織來的,因爲自從魔女不辭而別到現在莎織曾不止一次的跟符醌說過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就算是我再怎麼自暴自棄也到等到鑫皇的事情解決以後再來找我。
她現在不想在讓我受到任何的打擊。
符醌也不止一次的答應過莎織不來找我,更不會告訴我現在外面的狀況。
只是經過兩週的折磨之後符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他纔會揹着莎織來找我。
當然,符醌是知道莎織在我的宿舍周圍派人照顧着我的。
符醌本以爲他躲過了那些莎織派來在暗中照顧我的人,可惜他還是錯了,符醌沒有想到莎織會有那麼的細心。
符醌也不再有什麼顧及,便直截了當的喊道:“爲什麼不能讓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纔會發生的。如果沒有他你怎麼會這樣!你看看你現在都已經成什麼樣子了!到這個時候你還是護着他。難道你不知道他根本不愛你嗎?他愛的是那個已經逃走的女人,你在他的心理什麼都不算。就算是你爲他付出的再多他都不會感動。”
莎織沒有想到符醌會說得這麼直接,幾乎也是用着喊得說:“用得着你管嗎?我願意!千錯萬錯都是怪我當初沒有珍惜。這些都當是我爲以前還債了。現在我不管那麼多。不就是破產嗎!我又不是沒有過過那種窮人的生活。大不了一切從頭再來。很抱歉拖累到了你的新華,這次給你帶來的損失以後我會彌補你,”
符醌接近瘋狂的喊道:“你這麼做值嗎?就爲一個愛着別人的男人。”
莎織盯着符醌認真的說道:“值!只要殷然過的好,我做什麼都無所謂。”
符醌算是無語了。他是找不到在去反駁莎織的語言了。
沉默了許久的我開口了。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這兩個爭吵的人,說:“破產?符醌你說得是真的嗎?莎織要破產?爲什麼啊?”
符醌剛準備要說什麼,卻被莎織的暗示給拉住了。
符醌啞然的站在了那裡。
莎織摟着我溫柔的說:“不要瞎想。剛纔是他在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破產呢?我的那些資產就算我現在一毛錢都不掙的話也夠我話好幾輩子了。這段時間沒有來陪你,真的很對不起。你好好的吧。我沒事。”
莎織摟着我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衣領有一絲不對,伸手摸了一下,潮潮的,我的衣領怎麼會溼掉呢?是淚水。莎織哭了。
可是當我看到莎織的眼睛時,她的臉上依然掛着那種迷人的微笑,絲毫看不出她剛纔哭了。
符醌站在一邊紅着眼睛說:“莎織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反正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也沒什麼好捨不得的。既然你要玩,那我就陪你一起玩下去。大不了我的新華也不要了。”
這到底是這麼回事?
爲什麼說的那麼的嚴重?什麼叫大不了我的新華也不要了?
莎織聽完符醌的話之後,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說:“你何必這麼自作多情呢!我說過我不用你來憐憫我。你好好的做你的新華吧。我不想欠你什麼。你能做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你不再欠我什麼了。”
符醌愣住了。
符醌努力的控制自己,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能控制得住。
接近咆哮的嚎叫道:“你爲什麼要這麼絕情呢?難道就因爲我告訴了殷然這件事情嗎?”
“那你還想什麼樣?難道讓我以身相許嗎?”莎織淡淡的說。
其實莎織自己也知道符醌是喜歡自己的。
只是她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符醌盡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沒說話轉身便走了。
符醌走後,莎織陪坐了一會後也走掉了。
莎織剛走不久,符醌便去而復返的出現在了我面前。
符醌這次並沒有像剛纔那樣暴躁,而是靜靜的走到我的牀前。
他自己點了一支菸後也遞給我一支菸,他慢慢的點然,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看着我說:“殷然,剛纔我那樣做是不對,我不該那麼粗魯。希望你能換理解我剛纔的心情。你知道嗎,莎織快要被逼瘋掉了。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
我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說:“我知道你的心情,我理解你。”
符醌搖着頭說:“不!不知道!你不知道!林夕不辭而別了你可以選擇墮落,可以選擇過那種頹廢的生活。可是我呢?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愛的女人爲了另一個男人傷心而自己卻沒有一絲辦法幫助她。你知道這種感覺嗎?你個孬種是不會知道這種感覺的。”
符醌抓狂的罵了我幾句之後開始給我說起了現在外面的情況。
我聽後不得不大罵自己混蛋。
原來自從林霸天消失以後法院那邊就開始瘋狂的找我們三個擔保人追究責任。莎織把所有的責任大包大攬的全部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因爲在我們三人當中也是數莎織的資產最豐富所以以法院的角度看來林霸天的事情主要責任當然要讓莎織來扛。
莎織算是被我們給套死了。
莎織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所有的資產都被法院給封了銀行帳號也被凍結了。
而符醌的新華也好不到哪去,他一直能感覺到有人在他背後捅他刀子卻不知道是誰。
那個捅他刀子的人在背後蠢蠢欲動的好像是要吞併了他的新華。
我們基本上已經是四面楚歌了。
正面有着法院那邊的打壓,背後還有不知名的神秘人物的捕獵。
聽完符醌的話後我纔算是完全清醒了,我真是世上最大的混蛋。
因爲林夕的不辭而別,忘記了現在身邊的危險因素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很多潛伏的危險不是隻針對我一個人,還針對傾家蕩產來幫助我的朋友們。
走到鏡子前擡頭看了一下鏡子,我差點沒認出鏡子裡的那個人就是我。滿臉的鬍碴子,高高聳起的顴骨凹下去的眼睛。這還是我嗎?臉上的顏色也變成了薑黃色。
怎麼看都像是被埋在地底不知道多少年後,剛剛出土的一具殭屍。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
不管我在怎麼樣傷心那一終成爲過去式,我該好好的同莎織還有符醌一起掃平我們面前的路障纔是正經的事情。
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準備了一些東西就同符醌一起出門去了。
到了我的lij我後看了一下這段時間公司的狀況表才猛地發現,我的lij也是岌岌可危。我機械性的轉過頭看着站在我身後的符醌說:“這時怎麼回事?爲什麼的我的個人賬戶被銀行凍結了?這是這麼回事啊?”
符醌聳聳肩膀無奈的說:“這個我不知道。你的銀行賬戶應該是被咱們背後的那個黑手給陰了。”
符醌見我以前的那種勁頭又回來了,便走到我的身邊拍着我的肩膀說:“你的lij雖然被無緣無故的凍結了賬戶,你還可以去銀行詢問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了!不是嗎!”
聽到符醌這麼一說我才猛的醒悟過來。
我通知子寒去銀行問一下凍結我的lij的原因,我自己跟符醌一起去到了莎織的家裡,那麼多個房子,也只剩下最初的這個了。
莎織現在是什麼都沒有了。
她剩下的也就只有這個“窩”了。
看到憔悴的莎織我的心都要碎了。
莎織啊,你爲什麼要那麼傻啊。
你這樣爲我做值得嗎?我只是一個不成氣候的混蛋罷了。你何必爲我搞得自己山窮水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