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武不僅繼承了野道士很多絕學,性格和思想也繼承了不少,對該死的人不需要慈悲正是野道士思想之一。
這種思想在吳歡欣眼裡,無疑是挑戰,她覺得張文武挑戰了她的容忍度和法律的尊嚴,所以,當張文武把石頭踢起的時候,她手中的槍也響了。
當然,這只是警告,她只是朝張文武腳邊的空地打了一槍。
“你竟然真的開槍?你竟然爲了這兩個撞了十多輛車子、令一個警察生死未卜的匪徒而對我這個見義勇爲、勇擒匪徒的人開槍?你到底是警察還是匪徒的同夥?”張文武怒啊,這臭三八真的可惡,好壞不分啊。
“他們就算是匪徒也是有人權的,他們已受傷了並沒有對你做出攻擊動作,你就不應該再對他們動手。”吳歡欣也是很生氣的,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跟前如此膽大妄爲,槍指着了敢出手…出腳踢人。
“三八,那些被他撞傷的司機、路人的人權你不去維護?他們在回家的路上,在執勤的崗位上被這兩雜碎撞傷了你咋不跟這兩雜碎說人權,那個被他們撞的生死未卜的警察也有人權,他兢兢業業風雨不改的爲途人安全工作,卻被這兩雜碎眼都不眨一下直接撞飛了怎麼說?”
“臭三八,你腦子裡裝草的嗎,知不知道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兩雜碎是你家親戚啊。”張文武肺都氣炸了,她竟然要維護兩個被警方追捕的惡徒,張文武感覺得到這兩雜碎身上揹着人命,但這三八竟然維護這樣的雜碎,簡直豈有此理、不知所爲。
“他們犯了罪,自然要受到法律制裁,你並沒有權在他們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對他們動手,否則那就是私刑,那也是犯罪的,我有責任阻止你犯罪。”吳歡欣也是被氣得憤怒不已,這個混蛋不僅在自己警告的情況下還折了一個嫌犯的小腿踢了嫌犯一腳,居然還滿嘴噴糞罵自己三八,真是可惡。
“臭三八,不要以爲我不懂法,你非法配槍也是違法的,等着接受處分吧。”張文武說完,手一鬆,扔掉那個已斷了兩手一腳尖刀。
很想廢掉那石頭的手腳的,但他知道如果他再動手,這瘋了的女警真的會對他開槍,他自然不會爲了廢掉這個匪徒手腳而冒奇險。
吳歡欣“贏了”,張文武被她帶到了蝦山區公安局,兩個匪徒被送到了市第一醫院。
不過,很快吳歡欣就知道自己今天“輸了”,輸給那個頭盤道士髻的傢伙,她捅了馬蜂窩,撿了一隻燙手的山芋,非常燙手的山芋。
她發夢都沒想到,自己拿槍指着張文武和將他上銬帶走的過程會被人拍下的,更沒想到,她才把張文武帶回局裡還沒做筆錄,那些照片就已傳到了領導手裡。
砰!
區公安局長陳友明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用顫抖的手指着吳歡欣說:“吳歡欣啊吳歡欣,你…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你…你竟然對見義勇爲的市民開槍…簡直不知所謂……。”
“陳局,我沒對他開槍,我只是打在地上警告他。”吳歡欣很不服氣的說。
“你還有理了…看看吧,看看你乾的好事…你簡直是個笨蛋……。”陳友明啪的一聲,將幾張照片摔到吳歡欣面前說,“看看吧…看看這些照片…你能說得清楚嗎?如果這些照片流傳出去,人們只認爲你是一個黑警,不然你爲什麼用槍指着見義勇爲的人並將他銬走?”
照片上是吳歡欣朝張文武開槍以及給他上手銬的鏡頭,只看這些照片的話,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我…他…領導…他很囂張,我用槍指…指着他了他還…還踢那嫌犯……。”吳歡欣辯解道。
“你…你還敢駁嘴,他囂張又怎樣了?他踢兩腳又怎樣了?被踢的是惡匪,知道被踢的是什麼人嗎?是通緝犯,是從鄰省流竄過來的搶劫殺人犯,而且他撞了十多輛車子,傷了十幾個市民,把我們一個同志撞成重傷…這樣的雜碎死有餘辜,這樣的惡匪踢兩腳又怎樣了?知不知道他們車子上有槍,如果他們不被制止……。”陳友明實在氣的不行,能說的不能說的都罵出來了。
“領導,我錯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錯,不管心裡是不是真的服氣,但是,事情發展成這樣,吳歡欣只能認錯。
不過,她想想也是後怕的,如果不是因爲兩惡匪被張文武制服了,也許自己會和兩惡匪發生一次槍戰…不對,如果自己先攔下他們,說不定對方一槍就把她給……,吳歡欣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寫檢查吧,這事必須通報,不給拍攝者一個交代,被捅到媒體上就麻煩了。”
“是。”
寫檢查,內部通報這樣的處罰對吳歡欣來說簡直就不是事,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這個辣手警花,抓賊擒兇是一把好手,違規違紀也是家常便飯。
不過,這一次似乎挨一通罵,寫一份檢查似乎過不去,她剛剛回到家裡,又被緊急叫回局裡。
陳友明的臉色很黑,身子在微微發抖,是被市局領導罵的,是被張文武氣的。
剛纔,市局領導打電話罵了他一通,因爲他的手下吳歡欣抓了張神醫,被撞傷的同志還等着張神醫救命呢。
但這個張神醫現在不肯離開公安局,說想抓就抓想放就放,把他當什麼人了,這事不給一個說法,他是絕對不會離開公安局,更不會去救人。
陳友明氣瘋了,堂堂一個公安局長竟然“放不出去”一個人,堂堂一個公安局長好話說了一筐竟然求不動一個小年輕。
“陳局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吳歡欣看到陳友明的臉色就知道他的心情極差。
“哼,還不是因爲你的愚蠢行爲惹的,你抓回來的人不肯走,必須要給一個說法。”陳友明氣呼呼說道。
“不肯走?那就讓人把他轟出去唄。”
“轟出去?吳歡欣你的腦子真的是長草的啊,他說如果不給他一個說法,會投訴你和局裡,說你下班時間佩戴槍支。他說如果不給一個說法,他是不會出手救1258號警員的,知不知道被惡匪撞傷的惡匪現在等他去救呢。”
“他還真是一個醫生?。”吳歡欣又傻眼了。
她銬張文武回來的時候,張文武就說過他要回去搶救那個被撞的交通警,但她一點兒都不相信一個醫生那麼囂張,所以根本不放在心上。
“他不是醫生,他是第一醫院的保安員。但是,第一醫院的院長卻說他是神醫,說只有他能救1258的命。”
啊,小保安?吳歡欣目瞪口呆。
“那…那我去求他…馬上請他去給…給1258療傷?”吳歡欣說。
“我已替你求過了,他也答應了,但是他…他是有條件的……。”陳友明看着吳歡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