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水把吉姆洗得如脫毛豬一樣白白淨淨,他的毒就解了,周新道將張文武寫的調理藥方交給胡啓明,然後在衆專家的驚歎中悄悄離開了病房。
後面的檢查呀,總結討論什麼,就留給這些專家們吧,他現在得去找張文武拜師。
是人都有功利和趨勢之心的,不同的只是誰更重一點和表露出來的方式不同而已。周新道要找張文武拜師的時候,一直覺得自己地位超然的樑大力,正努力的找理由請張文武吃飯呢。
“文武兄弟,您是自在道長的弟子,自在道長是我的恩人,我請不到自在道長,只能請您了,您無論如何給老樑一個表達的機會,真的,就一份心意而已,再說,迎新也是我們傳統……。”樑大力拽着張文武的手一定要請他吃飯。
山上下來的小武現在已成了神醫,樑大力不再叫張文武小張也不叫小武了,叫文武兄弟,叫張家兄弟,表示尊敬和親密呢。這樣可以拉近距離,他必須拉近距離,他救了洋人就是表表叔院長,救了第一醫院呢,院裡肯定要重用他的,先把關係搞好肯定沒錯,說不定還因此沾光獲獎,這神醫是自己招聘回來的呢。
“行行,我答應你,放手,放手,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太噁心了……。”張文武被樑大力糾纏了半小時了,無奈只好答應。
“好好,那我們現在走,去港城最有名的一品牛宴。”樑大力大喜,準備豪氣一次去吃一品牛宴。
港城的一品牛宴不是牛肉宴的意思,而是最牛宴席的意思,這裡不僅價錢比五星酒店的飯菜貴,而且生意好到從早到晚都有人在排隊。
兩人剛離開保安科辦公室走向停車場,周新道在後面追着大叫:“師傅,師傅等等徒弟啊……。”
師傅?徒弟?
張文武和樑大力十分驚疑的站定回望。
“師傅請受徒弟一拜……。”周新道氣喘吁吁的跑近,雙腿一屈就要下跪叩拜。
“等等,周身刀你這是什麼意思?”張文武手一伸,輕輕託在周新道的臂下,任憑周新道用盡全身力氣都無法下跪。
“張神醫,我要拜你爲師學習中醫,我一定全力以赴學好中醫,並將本門醫術發揚光大……。”周新道一本正經說。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亂嚷嚷幹什麼?我交代過你什麼?不許你叫我神醫,不許宣揚我給洋鬼治病,你竟然忘了?是不是想捱揍啊。”張文武咬牙道。
不許聲張宣揚他出手救治吉姆,也是張文武的十多個要求之一,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病患纏的連拉尿都沒時間。這些年跟隨野道士歷練,看病都看到他要吐了,他並不那麼喜歡什麼濟世爲懷,他更喜歡隨心所欲自由自在安靜的生活。
“不,不,我就想跟您學習中醫。”周新道說。
“你不是搞神經嘛,學什麼中醫?現代這社會壓力大,有不少人受不了而使得神經都出問題了,社會需要你們這些神經醫生,所以,好好治神經吧。”張文武當然知道神經外科是什麼,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他在說周新道發神經。
“我認爲,中醫的鍼灸在神經外科上,絕對大有可爲,可以結合西醫的手術,對腦出血、腦部外傷、腦瘤等腦部疾病,顱咽管瘤、髓內腫瘤、各種椎管內和脊柱腫瘤、腦積水、脊髓和脊膜膨出、脊柱栓塞等等疾病創造一種針刀結合的先進治療方法。所以,我要跟您學習神奇的鍼灸術。”周新道十分認真的說道。
張文武沉默,這個周身刀說的倒也有道理,中醫雖然厲害,但也有很多不足的,對神經和精神方面疾病的診斷確實不如西醫,如果用西醫的方式診斷出腫瘤的精確位置,然後再鍼灸方式治療或許可以開創一種腫瘤的治療新辦法。
他沉吟說道:“教你鍼灸可以,但你得先經過考驗。”
“好好,我保證什麼考驗我都不怕。”周新道跟拿到糖的小孩一樣高興。
“嗯,拭目以待。”張文武說完,揹着手轉身走了,那樣子還真有幾分師傅的派頭。
“師傅您去哪,我請你吃飯吧,拜師酒是必須敬的。”周新道追上前說。
“今晚你沒機會了,樑科長要給我接風呢。”張文武上了樑大力的車,周新道也拉車門跟着上了車,樑大力見張文武沒言語,他只好啓動車子離開醫院。
第一醫院在蝦山區,一品牛宴在港灣區,兩區隔着一個海灣,兩地隔着十多公里,如果非上下班時間,車流量不大,十多二十分鐘就趕過來了,但現在是下班時間,路上的車子本來就多,加上樑大力的車技不咋的,簡直是龜速前進。
“停車。”張文武受不了了,他要自己來開。
樑大力愕然,但聽話的停了車。
“下車,讓我告訴你什麼叫開車。”張文武十分自信的說道。
不要以爲這個盤道士髻山上長大的人就不會開車,其實張文武剛到法定年齡就拿駕照了,他不僅會開車,就算給一輛坦克他開都沒問題,鬼知道那妖孽的野道士爲什麼和某地駐軍那麼熟,竟然可以將張文武丟到軍營裡鍛鍊半年。
張文武坐到駕駛位置上,試了試油門聽了聽發動機的聲響,很滿意的點點頭。
“這車的發動機還不錯。”張文武一邊說一邊放開離合器,車子如游魚一般融入車流。
“師傅,合資車來說這款車子的口碑很不錯的,動力好,車身平穩,用料對得起良心……。”周新道接口說。
“還有操控性能也不錯,B級車的身段,竟然有A級車的靈動,竟然可以輕鬆穿插……。”張文武的車技真的令人大開眼界,這麼大身架子的車子,他竟然如開摩托車一般,左穿右插毫不費力的一直在超車。
叭!叭叭!!
轟轟。
張文武本來要和樑大力他們吹牛一下車技的,但後面狂叫的喇叭聲和強大發動機聲把他打斷了,剛想從後視鏡看看是什麼車那麼囂張,只聽砰的一聲,一輛路虎強行從兩車道中間擠上來,把右邊車道上的一輛微轎直接擠到隔離帶上,又把樑大力的車子的右邊後視鏡撞掉,然後狂奔而去。
“哎呀,我的後視鏡啊…王八蛋瞎眼了啊,會不會開車,開這麼快趕着去投胎啊……。”樑大力心痛的大罵。
逼布逼布……。
後面追上來兩輛警車,右車道上的一輛被堵車逼停了下來,走左車道的一輛拼命按喇叭要求讓道,但是,車太多了哪有那麼容易讓出道來。
“你們坐好,我們助警察同志一臂之力。”張文武一邊說一邊加大了油門,車子的發動機立馬反應,轟轟的狂叫,一陣推背感襲來,車子發了瘋的狂奔穿插。
“文武兄弟…小心…小心…別追…別啊…老哥我上有高堂下有少妻小兒…要是我有三長兩短…我人在天堂,你…你嫂子鐵定帶着我孩子睡別人的牀……。”樑大力被驚得三魂不見七魄,大佬,這裡是市區啊,你竟然飆車……。
“師傅,小心…小心右邊…路口有…有車……。”周有道也被張文武的瘋狂嚇壞了。
“閉嘴…嚷嚷啥…分我神撞車不怨我啊……。”車速真的很快,但路上車實在多,險象環生,但是張文武卻一點兒都不緊張,雖然因爲他的危險駕駛已令路上多車刮碰了,但自己的車子卻從來沒和別人碰撞,技術真牛逼。
前面的路虎車子塊頭大,馬力足,又肆無忌憚,一路橫衝直撞,竟然越跑越快,張文武雖然厲害,但畢竟還是有所顧忌的,只能慢慢接近,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路虎似乎反應過來張文武是追他的,轟的一聲將油門踩到底……。
砰!!
啊!!
瘋狂逃跑的路虎,衝過路口的時候,直接將路口中央的交通崗給飛了,張文武看着被撞飛起來的交警砰的一聲落在幾米外的路面上,一腳把剎車踩死。
等樑大力反應過來的時候,張文武已半跪在交警身邊。
嗖嗖,閃電的幾下,張文武已將幾支只有一寸多長,比七號繡花針還要小的銀針刺在交警的幾個穴位上。這可不是鍼灸用的針,這是張文武用的暗器,當然,緊急的時候,也是救命的東西。
張文武叫了幾聲正在吐血的交警,對方努力的張合了幾下嘴便昏迷過去了。
“你們倆守着他,一直到急救車來,告訴他們,不想他死的話,不要拔他身上的針……。”張文武說的很快,一邊說一邊跑回車子,說到針字的時候,他已回到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