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晚晚一直覺得,她得了臻致笙的那麼多關懷,是要報答這位姐姐的,沒有想到的是,她需要獻出的,是自己的生命。
姐姐,這個對她最好的姐姐,這個她前世最爲在乎依賴的姐姐,卻也是,最後用她的心臟的得以活下來的姐姐。
手指,緊緊地扣住樓梯把手,臻晚晚的脣,微微勾起,勾起的弧度,透着邪氣,姐姐,你究竟,知道不知道,那一場換心手術的真相,你究竟,在其中,扮演了什麼樣子的角色。
微笑着轉身,望着客廳門口那一派歡笑溫情。
“大小姐我幫你把東西送到樓上。”
陳媽笑的滿面紋路舒展,接過臻致笙旁邊男人手中的大包小包便要往樓上拿。
“陳媽,你別麻煩了,阿徵提的動的。”
臻致笙一邊說着,一邊往客廳裡來,她身後冷峻的男人亦步亦趨地跟着,彷彿是最忠誠的騎士一般,不過只是臻致笙一人的騎士罷了,她可沒有忘記,這位騎士先生在自小到大的記憶中,扮演着的是一個怎樣的角色。
傅承徵,在臻家和臻家姐妹二人一起長大的臻嶽庭死去友人的孩子,優秀非常,得到臻嶽庭的資助,長大後進入臻氏集團得到臻嶽庭重用的人,對於臻致笙,是最忠實的騎士,對於臻晚晚來說,卻是一個惡魔。
望着傅承徵眼中的柔情萬千,那是對於臻致笙毫無保留的在乎,望着臻致笙眼中的幸福,還有下意識靠近傅承徵的站立位置,臻晚晚微微一笑,若是想要了解臻致笙真實的樣貌,也許最先應該將傅承徵暫時弄出臻家。
“笙笙,你身體不好,怎麼出去逛了這麼久,要買什麼吩咐傭人去就行了,再不濟,不是還有阿徵嗎。”
與面對臻晚晚截然不同的態度,臻嶽庭在看到臻致笙的一刻,陰沉的面上,也努力扯出一抹笑。
“阿徵,讓你跟着大小姐身邊是照顧保護她的,你怎麼還任由着她胡鬧。”
“爸爸!”
臻致笙嬌嗔地喊了一聲:“阿徵也是聽我的話纔會陪着我逛街的,再說,只是逛街,難道連這點自由都要剝奪嗎?”
“笙笙,你呀,怎麼”
“姐姐。”
臻晚晚站在樓梯上,對着臻致笙笑:“爸爸只是擔心你,姐姐的身體畢竟真的很不好,如果出點什麼事情,爸爸媽媽不是要急死嗎?”
臻晚晚的話乍一聽沒有問題,但是,對於那些將臻致笙的心臟病當做忌諱的人來說,她的話便極其地不動聽了,幾乎是立刻的,臻晚晚感受到了燒灼在身上冰冷的鄙夷的目光。
“晚晚,我,我這個身子自己也知道,我知道自己給爸爸媽媽還有所有關心我的人添麻煩了,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只能夠呆在家裡,什麼忙也幫不上,爸爸的生日快到了,我想着自己親手挑選一件禮物,我以後不會了”
臻致笙微微低垂了頭,有些惆悵地說着,不需要哭泣,她只是站在那裡,便已經是一副惹人憐惜的最爲動人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