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聽着她的開口有些糊塗,目光順着她的視線將阮宅裡裡外外掃視了一遍,還是沒有得到解答,大小姐口中的‘誰’指的是?
第一晚看她一臉的不知情,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算了。”
如果薄野靳風真的進了她的房間,以他猖狂的個性,根本沒有理由躲着她。
大概是因爲剛剛做了噩夢,潛意識還沒完全甦醒過來,才導致幻覺。
傭人攙扶着她回到了房間,第一晚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薄野靳風這次的撤離,一消失就是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第一晚整日擔心吊膽,寢食難安,生怕那個身影會突然的再次闖入視線,攪亂她的生活。
但,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她的日子,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平靜到詭異。
而‘薄野靳風’這號人物,如陣輕風,來過她的世界,卻沒有留下一絲可以捕捉的痕跡,這段日子裡發生的一切,像是一場噩夢,那個如神砥般高高在上受人瞻仰尊敬的男人,在生命中不復存在,徹底的淡出了她的世界。
但……傷口還在。
一些凌碎,殘缺的記憶,在腦中,時不時跳出來敲擊一下她的心。
聖華大學。
畢業季,學校的最後一次相聚。
第一晚和寧夏兩人穿着畢業服,手棒着花邊走邊聊。
寧夏眼裡含着淚花,有些不捨:“我倆,也只有在學校纔有時間打打鬧鬧,轉眼都畢業了,我家那個可惡的三叔,非逼我妥協進俞氏,我都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和你在一起呢,想想就很傷心。”
中午,溫和的陽光帶着一縷微風沐浴在身上,第一晚那張恬靜,青澀的小臉上細碎的劉海吹的有些亂,卻不失美感,她眼眶有些許乾澀,畢竟,在這生活了四年,許多美好的回憶存在腦海裡,是難以泯滅的,她內心是不捨的,但還是強掩住了情緒,顯的有些雲淡風輕:“只是畢業,又不是生死離別,大家還不是一樣會呆在S市,見面的話,打個電話就搞定了,至於委屈成這樣嗎?”
寧夏咬了咬下脣:“討厭,你的意思是在說我嬌情咯。”
走的累了,第一晚乾脆一屁股坐在草坪上:“話是你自己說的,跟我沒有關係。”
寧夏氣不過,撞了撞她的肩:“我在鞏固我們的友誼,你還敢嫌棄了?”
第一晚身子微微前傾,眉頭微微蹙起,寧夏這一碰,剛好撞上她的傷口了,她小臉蒼白了下來。
“怎麼了?”
第一晚小手捂住肩,臉皺成一團:“你弄到我傷口了……”
寧夏這纔想起,前陣子她被薄野靳風刺傷的事,趕緊心疼的替她揉着:“一晚,對不起,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你身上還有傷。”
養傷養了將近半個月,其實也該差不多好了,但昨晚進浴室洗澡,不小心滑了一跤,又摔破了傷口,她擦了點止痛藥才勉強止住傷口,不想寧夏擔心,她又強忍了下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