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深的遺體很快就被處理完畢,發生了這件事對她們最大的收穫是,明瞭了安然已經注射過藥劑,雖然是demon但也證明這個人是葉榮光的心腹,也明瞭了那份在“安德烈·羅斯柴爾德”遇刺後消失不見的藥劑究竟被使用在了誰的身上。
可以說,現在除了葉深爲什麼會死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疑點了——
纔怪。
女人嘆了口氣,看向了牀上的人。
葉深依舊安安靜靜躺在那裡,只像是在做一個隔世經年的夢。
只是這個夢已經再也不會醒來,那個花影重疊的少年也不會對着他人展露自己的微笑。
王子一角已成這個剛開始解放自己內心的夜鶯的絕響,而就是現在,所有人還是想不透,究竟是爲什麼他會如此安靜地在自己的房內就逝去。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在這個時候他絕對不會願意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的,就算是被殺他自己也肯定會拼死留下一點點信息的——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有自殺的心思的。
“你知道嗎?如果這裡都是普通人的話,那麼現在可能我們需要的是一名如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般的名偵探,不過很可惜,這裡有三個不是普通人。”唐烽一笑,眼睛掃向了一直安靜站在他後面的女人——長了一張席青婭的臉的唐安琪。
“而且這裡還有一個會心靈感應的人。”
一聽到“心靈感應”這四個字,所有人的臉色突變。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既然這個人會心靈感應那麼很明顯,所有的人都將她列爲了下一個目標——就算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利益關係。
唐安琪在這一瞬間清楚地聽到了各種各樣對她的惡意,只是她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變化,在自己的這個秘密暴露了過後她就知道自己的境地,而且在得到了這個能力過後也已經習慣了。
“可是她就算能心靈感應,能聽到大家內心的聲音,現在面對着一個死人她又能聽到什麼呢?”聽到溫葉言這麼一句問話,所有人都覺得言之有理,他們不自覺地看了一眼唐安琪,又不自覺地看了一眼一直躺在牀上沒人動的葉深。
“我當然是聽不見死人的聲音,”唐安琪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這個人,畢竟這個人的力量還是能讓他們忌憚一點的。
能知道一個人的心思,說真的這個殺傷力已經很大了,像她這樣的冷靜,更是讓人不可小覷。
“有些東西可不是隻有死人才知道的。”女人微微地笑着,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而有些話,也不是隻有活人才能說出來的。”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心裡一涼隨即互相看了看,他們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聽到了一些秘辛。
“那麼,願聞其詳。”唐烽轉頭對人微微笑了起來,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女人的能耐的,如果她說出了這種話,那麼既然已經是有所憑依。
女人點了點頭,一臉淡然地上前,從容面對着葉家的人們。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就算你們用再多的想法掩蓋我還是能讀清楚,你們內心的真實想法。”聽到這句話所有的人都驚歎了一下,尤其是葉家自己的人似乎有點風聲鶴唳。那個被葉家推選出來的代表有些聲嘶力竭的說:“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們嗎?”
“我不是在懷疑你們,”女人有些慢條斯理地說道,隨即在對方即將放下心思的時候,繼續微微地笑了起來,“我並不是懷疑你們,我是確定——就是你們乾的。”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的看着她,覺得這個女人剛纔口中吐露出來一定是瘋言瘋語。爲什麼葉家的人要謀害他們自己的人呢?這根本是不科學的。
“我知道你們覺得我說的可能是假的,甚至覺得我可能有些喪心病狂,但是現在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唐安琪淡淡說道,擡手指了指葉深的牀。“就算我沒有聽到的話那麼請問各位,除了是最親密的人之外,那麼有誰還能在給他注射了什麼東西過後還能讓他像這樣只是睡着了一般躺在這裡,臉上沒有任何的痛苦表情呢?”
“如果是很親密很親密,甚至可能是從小陪伴到大的人的話那麼即使是放鬆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只要說給他注射的是有助於安眠或者是有助於讓藥劑更加融合的另一種藥劑,甚至是改善體質的什麼藥劑,隨便一個理由,就能讓這個人毫無戒心地接受注射,多麼簡單多麼容易呀,你說是不是?”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安琪很明顯的一直盯着其中的一個人看,那個人一直很是平靜直到唐安琪說出上面的那番話並且開始盯着她看的時候,她的身體纔開始不停的顫抖。
“——葉深從小到大的管家夫人?”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因爲這位管家夫人從小照顧着葉深,並且可以說是一手帶着葉深和葉榮光兩兄弟長大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位管家夫人從小的照料的話,這兩兄弟能不能長到這麼大還是一碼事呢,更別說一個已經接手了家族的重大產業之一,另一個已經在娛樂圈嶄露頭角了。
這位管家夫人在他們兩兄弟的心中應該等同於另外一位母親,可是就是這樣的一位母親居然願意親手殺死自己的一個孩子!
“一位母親,一位有着雙胞胎兒子的母親,她爲什麼要謀殺自己的小兒子呢?”
她看着在場的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慢慢變得明悟起來,微笑着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那個答案慘酷而冰冷,可是卻無限的接近事實。
“答案很簡單——她是爲了自己的另外一個兒子。”
換種簡單易懂的說法,就是她受了葉榮光的指示殺了葉深。
總的說來,要了葉深命的人,是自己的親哥哥,葉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