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淚走到顧汐語面前,低下頭,輕聲道:“大小姐”
顧汐語道:“你現在可以解開珊瑚的穴道了嗎”
獨孤淚道:“是,大小姐”說着,她走向珊瑚。
歐陽宇凌湊在顧汐語耳邊,輕聲道:“爲了你的安全,淚兒就是你在集市上買的一個丫頭,最好是別讓別人知道她的身份”
顧汐語點頭,道:“我知道了”
歐陽宇凌道:“爲了不引人懷疑,你們也要快點走了,這條街靜太久了。”
雖然這不是一條人流密集的主街,但是,大白天的這麼安靜也的確有些詭異。
獨孤淚雖然走到了珊瑚身邊,卻並沒有解穴,而是對着歐陽宇凌抱拳,道:“師兄,我爹就拜託你了”
歐陽宇凌溫和一笑,道:“放心,有你師嫂的醫術,已經穩定了獨孤伯伯的傷情,我府裡也有大夫,調整診治,絕不會鬆懈,保證再過半年,獨孤伯伯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獨孤淚點了點頭。
歐陽宇凌也對獨孤淚抱了抱拳,十分鄭重十分認真地道:“淚兒,我把你師嫂的安全,也交給你了。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照顧好她”
獨孤淚道:“師兄放心”
顧汐語撇嘴道:“說得好像隨時有人要來要我的命似的,有這麼嚴重嗎”
“不管有沒有,你就當是防患於未然吧”歐陽宇凌看着顧汐語,眉眼間都是笑意。顧汐語看着他長身玉立的樣子,突然有種閃花了眼的感覺。英挺俊朗,劍眉星目,脣紅齒白,英氣內斂,風度翩翩。
自認也見不過不少帥哥了,草原馬背上的健兒,清江的放排小夥,大學校園裡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同學們,還有文質彬彬的研究生學長
帥氣的有,英俊的有,陽光的有,斯文的有,儒雅的有,健壯的有
可怎麼感覺,面前這個被她罵了無數次鳥人的歐陽宇凌,竟然好像是這麼多形象的綜合體斯文而不文弱,儒雅而不僞飾,陽光帥氣,英挺俊朗,既有草原馬背上男兒的英氣和豪爽,又有青春學子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偏偏那些英氣和豪爽,神采飛揚一點也不外顯,整個人只剩風姿脫塵,飄逸如謫仙。
顧汐語竟有移不開眼睛的感覺。
妖孽
她在心裡評價。
能讓活了兩輩子的她移不開眼睛的男子,可不就是妖孽
見顧汐語看着他,歐陽宇凌脣角上勾,露出一個清朗和煦的笑容來,笑嘻嘻地道:“小汐汐,我是不是很帥你都挪不開眼睛了”
顧汐語臉上不自覺一熱,白了他一眼,移開目光。
歐陽宇凌朗朗一笑,道:“好了,我要走啦,等我有空了,會去看你的”
等顧汐語再看過去時,他已經不見了。
這時候,獨孤淚伸指解開了珊瑚的穴道,站在一邊。
珊瑚醒來,一臉茫然地看看空蕩蕩的街道,又看看站在那裡若無其事的顧汐語,再看看顧汐語身邊低垂着頭顯得有些拘束的獨孤淚,疑惑地道:“大小姐,我,我好像做了一個夢”
顧汐語道:“什麼夢”
珊瑚道:“好可怕的夢,好多人想要殺你。”她目光移到獨孤淚的身上,瞪大了眼睛,道:“啊,這不是賣身葬父的小姑娘嗎大小姐,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顧汐語道:“珊瑚你是暈了吧她是賣身葬父的小丫頭,我已經買下來了。而且我也找人安置了她的父親。至於你說什麼有人要殺我,怎麼可能呢這可是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珊瑚本來也覺得不可思議,顧汐語這麼一說,她也恍然大悟道:“我就說是在做夢。幸好是夢,大小姐,那個夢好可怕”
“都說了是夢了,就別再想了。”
“哦”珊瑚應了一聲,突然疑惑地道:“大小姐,我怎麼會突然暈了”
“還說呢,你身子太弱,摔了一跤就暈了,我們只好一直在這裡等你醒來”
珊瑚這才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大小姐,我沒耽誤你的事吧”
“本來就是出來散散心,能有什麼事”顧汐語笑了笑,道:“走吧,回府”
珊瑚道:“是”
其實她也不是不懷疑的,但是,畢竟之前的事匪夷所思,而且,現在街面上人來人往的,什麼持刀殺人的兇徒,根本連影兒也不見,她便以爲自己真是摔暈了,那些都是夢中的情形。
顧汐語當然不會說破,一則她和歐陽宇凌的關係不想讓珊瑚知道,二來,獨孤淚的身份,也是越簡單越好。
今天去不成邵丁山那兒了,不過,收了個獨孤淚,也算是不虛此行。
回去的路上,顧汐語仔細觀察了珊瑚的言談舉止,包括眼神,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她初步斷定,雖然今天出門遇上殺手,但應該不是珊瑚告的密。
這也讓她鬆了口氣,上次從柴房裡救珊瑚出來時,她已經決定相信她。如果珊瑚真是告密的人,她會對自己的眼光感覺挫敗的。
那些人也許和歐陽宇凌是一樣的,從她出府的時候就盯上她了。
只不過,一個是好意,一個是惡意而已。
以後,或者也會有更多這樣遭遇危險的時候,源頭,卻只有一個。
本來,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見識到齊王那個渣男之後,她的目的,就只是退婚之後安穩過一生,除了醫術,不談其她。
可是,卻偏偏有人不放過她。
退婚了,齊王不再視她爲眼中釘肉中刺,可是,隨着顧柏楊的回府,她仍然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想要過安穩的生活就這麼難嗎
她是醫者,但是,卻也絕不是一個以德報怨的人,誰不讓她好過,她也不會忍氣吞聲聽之任之。
她想,也許是她之前表現得太過軟弱,所以,別人都以爲她好欺負。她身上承載着兩個人的生命,即使只是爲了自保,她也會反擊。
有些人,終將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