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道吼聲一個高亢猛烈,震得人頭皮發麻,另一個卻是百轉千回,尖細的彷彿要將人的耳膜給撕碎。
任雪和莫言都蹲了下來,緊緊地捂住耳朵,靈獸異火猴象是遇到恐慌般上竄下跳,雪蛛更是乾脆,將巨大的身子捲縮成一團,隱隱的發顫,倒是身旁的銀劍聽到這兩聲嘶吼後全身皮毛倒豎,猛地仰頭長嘯,象是示威似的發出一陣滾滾悶雷似的聲音。
“尖細的聲音是幽影妖的,高亢的又是什麼妖獸的?”吳哲在藍水湖面上聽過幽影妖得聲音,與此相仿,但高亢猛烈的聲音卻很耳生。
三人紛紛搖頭,都不知曉。
吳哲皺了皺眉,蹲低身子安撫了下情緒暴躁不安的銀劍,腦海裡婆娑魔悅耳的聲音復又出現:“小哲,這個聲音像是撼天猿發出來的。”
“撼天猿?”
吳哲從腰袋中取出妖魔圖鑑,翻到靈長類妖物的目錄,發現八品妖獸一欄中首頁繪了一隻長相粗曠壯碩至極的紫黑色猿猴,樣態威猛至極,頭頂赫然刻着“撼天猿”三個大字。
圖畫旁有着對此妖獸的特性描述,這撼天猿身高五米開外,天生力大無比,能開山填湖,聲如宏鍾大呂,震耳欲聾,一身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就連中等以下的咒法也難傷它分毫,性格兇殘,而且具有猴類妖獸一貫的頑劣品性,喜歡折磨玩弄對手,然後生撕其身體,乃八品妖獸中最爲強大的存在,同一品階中唯有幽影妖能夠與其對抗。
旁邊的何惜時湊過來看了圖冊後,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得問道:“難道剛纔的聲音便是這頭畜牲發出來的?”
吳哲點了點頭,婆娑魔的淵博知識天下聞名,她說的自然不會錯,他收起圖冊,興致勃勃的笑着對三人說道:“走,過去看看這撼天猿和幽影妖得爭鬥,或許能坐收漁人之利。”
衆人來到靈獸界本就爲了收服妖獸,此刻就剩下吳哲一人沒有能夠尋找到滿意的靈獸,見他發話,自然點頭應允。
一行人循着方向傳來的方向前去,一路上地面的顫動時有發生,迎面能碰到許多驚慌失措的妖獸,大多是四、五品左右,一個個奪路而逃,誰知道碰上九品的銀劍,嚇的又往原路返回,幾次一折騰,有些妖獸乾脆雙眼一翻,直接渾身顫慄的趴伏在地面不敢動彈。
妖獸中等級森嚴,除了極少數性格暴躁頑劣的物種之外,其餘但凡是見到高等品階的妖獸,大多甘於雌伏。
島嶼上山岩遍佈,樹木蒼翠,衆人一路急趕,終於在十分鐘後來到了兩處並肩而立的山丘之前,妖獸嘶吼的聲音正是從山丘之後清晰的傳來。
山丘擋住了衆人的視線,山丘之中裂開一條小道,人體能夠通過,雪蛛這樣巨大的妖獸恐怕很難穿越過去,吳哲打量了下四周,指着左側一座較矮的山峰說道:“登高臨下,我們上峰頂看看,幽影妖和撼天猿一定就在山丘裡打鬥。”
衆人登上雪蛛的闊背往山頂趕去,山路雖然崎嶇,但雪蛛八隻長腿快速的挪移,如履平地般快捷,轉眼便到了峰頂。
一到峰頂,吳哲還沒有來的及打量山丘下的妖獸,便聽見一陣熟悉的爭執之聲。
“君子坦蕩蕩,小人常慼慼,你他媽也好意思說你是玉家的人,看看你這副慫樣,光是兩妖獸就把你嚇的快尿褲子了。”
“胡說,本少怎麼會怕這兩頭妖獸,你別看我發抖,我這是興奮,你懂不懂?”
“孃的,那讓你下去給設置個法陣你怎麼不敢,虧你還號稱精通玉家的隱身咒法。”
“這個,這個,我有些頭疼,你讓我休息下先。”
“休息個屁,要不要老子給你先鬆鬆筋骨。”
“哎呀,痛,痛,別打別打。”
前者聲音沉如悶雷,雖然有意壓低嗓門,但隔了老遠依然清晰可聞,後者的聲音倒是有些陌生,不過吳哲也依稀猜到了說話者的身份。
衆人聽到二人的說話後不禁莞爾,依着爭執的方向看去,一大一小兩個身形正蹲伏在一處巨大的山岩之後,大個子正不斷的用手敲着小個子的腦門,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嚷着。
“讓你小子裝軟蛋,讓你小子裝軟蛋。”
吳哲輕身走到二人身後,笑着說道:“二位真是好興致啊!”
兩人爭執的正激烈,沒想到身後突然來了人,頓時給嚇了一大跳,那小個子扭頭看到吳哲身後的任雪,頓時兩眼放光,一蹦三丈高,跳到任雪何惜時等人的身邊,指着大個子怒說道:“任師姐,你要給我做主啊,你們靈幻島的人欺負我,逼我下去和兇殘的妖獸廝殺。”
“幹你孃,我什麼時候讓你和妖獸搏鬥了,就你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給下面那兩頭傢伙當玩具都不夠格。”這大個子又轉過頭來笑着對吳哲說道:“吳師弟,你怎麼也到這了,剛來靈獸界那會我可找了你好久。”
這大個子不是別人,自然是靈幻島的活寶,吳哲的好兄弟陳風笑,兩人一見面,也是有些欣喜,當既便聊了起來。
那小個子還喋喋不休的在任雪面前告狀,狀告陳風笑一路上如何如何的逼迫於他,直言這個絡腮鬍大漢怎樣的兇殘無恥,而他卻又如何的寧折不曲,渾然不覺剛纔和陳風笑的爭執早已被衆人收入耳簾,臉皮的確厚的驚人。
吳哲笑着面向陳風笑問道:“怎麼?你一路上拿這小子開心了?”
陳風笑卻是搖了搖手,吐了口唾沫,不屑的說道:“開心個屁,這小子膽小如鼠,見到七品以上的妖獸就不敢動手,媽的老子給他拖累,到現在都沒抓到個稱心的靈獸,他還好意思說我逼迫他,玉家出他這樣的人才,也算是奇聞了。”當下便把兩人在靈獸島的際遇說給吳哲聽,讓他評斷。
原來陳風笑與這玉家的小子掉落在藍湖區的島嶼之上,藍湖區中島嶼稀少,一共不下五十座,但相隔甚遠,彼此之間互難相望,兩人幸好是掉落在島嶼之上,倘若是落在水中,只怕早已成了鋸齒海蛇的腹中食物。
這片島嶼被撼天猿所霸佔,其實藍湖區中最強大的妖獸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撼天猿,一種便是幽影妖,但都過於稀少,屈指可數。
兩人的運氣甚好,島嶼中七品以上的妖獸統統被撼天猿屠殺了個乾淨,因此只餘留下一些五品左右的廢柴,危險係數自然降低許多。
可偏偏陳風笑看上了撼天猿,總想着收伏爲己用,金髮小子自然不贊成這個瘋狂的念頭,幾乎兩人天天吵架,可惜身臨孤島,想離開是千難萬難,渾渾噩噩過了兩天之後,便遇到了吳哲等人。
吳哲笑了笑,他熟悉陳風笑的秉性,脾氣暴躁點自然不假,但壓迫這個金髮小子肯定是不大可能,最多是怒其膽小怕事,眼見這玉家的小子在任雪等人身旁喋喋不休,大有不責罵陳風笑不肯罷手的勢頭,他也有些不爽。
“任師姐,我玉家與靈幻島世代交好,可這個叫陳風笑的粗魯漢子一路上肆意欺負我,我本着爲兩家友誼着想的境界,沒有跟他計較,你看你看,我頭上都鼓了好大一個包,姐姐快給我揉揉。”
那金髮小子一臉垂涎美色的模樣,色迷迷的就想往任雪身上湊,就在此時,一隻有力的手掌提着他的後領,騰雲駕霧般將他扔到了幾米外的地面上。
金髮小子吃痛,揉着屁股睜眼一看,眼前站着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黑髮少年,正是當日在廣場上認識的吳哲,他頓時勃然大怒,當場就想開罵。
誰料吳哲俯身湊到他身前,從懷中取出當日在紫蝶峰頂取出的玉佩,邪笑着說道:“驚蟄兄弟,難道忘記了紫蝶峰美人沐浴之事?”
金髮小子看着吳哲掌心處的玉佩,兩眼睜得溜圓,伸出手指顫着聲音小聲說道:“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當時是你……”
吳哲一把拎住他的衣領,邪惡的笑容再次綻放在他眼前:“不錯,就是本少!孃的,你小子不想這事人盡皆知的話,就給老子乖乖閉上嘴巴,讓你幹嘛就幹嘛,明白?”
“明白,明白,什麼都聽你的。”
玉驚蟄驚駭失色,看着吳哲有如惡魔般的邪笑,頭點地跟小雞啄米似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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