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麼漂亮的女人,你看她那臉蛋、那胸部、那屁股、那身段……嘖嘖,要是能摟着這樣的女人睡一晚,大爺我就算是少活幾十年也心甘情願吶!」「瞧你這人模狗樣的,沒想到還有這麼齷齪的心思,也不想想那樣的女人是你能胡思亂想的?不過那個男的的確是豔福不淺。」「他們好像是哥哥妹妹吧?」「哥哥妹妹?嗤,乾哥哥,乾妹妹吧……」「……」一些豔羨的嘀咕聲中,聶空和太衍早已進入了四海樓。幾個金幣的小費出手,便已被侍者引到了一間不錯的包廂。
看着那侍者激動的目光,聶空也是不由得暗暗慨嘆,幾個金幣對於現在的聶空,完全不值一提,可對這個世上的普通人來說,卻足以舒舒服服地過上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時間倒回幾年前,意外獲得幾枚金幣,說不定他也會和這侍者一般神情。
想到這,聶空不覺啞然,似乎回到薊陽城後,每看到點什麼東西都會忍不住心生感慨,這卻不是什麼好現象。
剛剛坐下來,太衍就已迫不及待地拿起菜單,只是看到裡面密密麻麻的菜名後卻有些傻眼了。自甦醒以來,她只是吃過幾顆聶空煉製的靈藥,偶爾再喝點水,從無飢餓的感覺。今天被聶空慫恿,纔想嘗試嘗試,可這麼多菜名一起擺在眼前,卻讓她眼花繚亂,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看到太衍傻乎乎的樣子,聶空心中一笑,從她手裡取過菜單,特意給這丫頭挑選了幾個清淡的菜餚。
四海樓的菜十分美味,聶空雖未嘗過,卻聽聶家子弟說過無數遍。當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來後,聶空也是食指大動,開始品嚐起來。不過和聶空的風捲殘雲不同的是,太衍卻吃得非常仔細。
很快,聶空就已放下碗筷,愜意地呼了口氣。
看着還在細嚼慢嚥的太衍,聶空臉上也浮起了笑意。
今晚跑到四海樓來,除了心血來潮想讓太衍嚐點人間煙火外,主要還是自己的那個家幾年沒人住過,恐怕早已髒得無法住人,倒不如先在外面呆一晚,待明日見過聶星雲和練天心兩位師傅後,再去打掃不遲。
兩位師傅突然見到自己,想必會非常驚喜。當初,他們是希望將自己培養成一位藥王。而現在,自己儘管沒有去藥臺考取新的靈藥師憑證,可以自己的煉藥水平,與那些藥王相比只高不低。
在天靈大陸,若能成功煉製多種八品靈藥,就已稱得上是藥王了。不過,聶空並不想讓自己的腳步止步於八品靈藥,他還煉製傳說中的九品靈藥、甚至是超越九品的適合於靈神服用的靈藥!
如果讓別人知道聶空的想法,估計會連大牙都笑掉,可聶空自己卻是信心充足。
轉念間,聶空又想起自己回到大成帝國的目的,神色變得略有些凝重起來。在離開花蝶秘境之前,聶空就已有了一個龐大的計劃,儘可能地拉攏像龍靈族那樣的勢力只是第一步,回到大成帝國準備圖謀的事情則是第二步,後面還有第三步、第四步、第五步……之所以如此,幫花眉報仇只是一個原因。
另外,那就是冥土的大衍靈尊。若是真如聶空之前猜測的那樣,一旦冥土的靈尊們聯手破開封印,衝出墮落深淵,來到了這天靈大陸,聶空完成了自己的計劃後,也將擁有與靈尊殿分庭抗禮的能力。
「哥,我還要這個……」太衍甜脆的聲音將聶空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太衍一看,才發現這丫頭面前的一個菜盤已經光溜溜的。那裡盛放的應該是非常普通的小白菜,可經過四海樓的廚師炮製後,卻已是別具滋味。
其它菜餚,太衍只是淺嘗輒止,可對這盤小白菜卻是情有獨鍾。想着她將小白菜叼在嘴裡咀嚼的樣子,聶空也頗感有趣,正要出聲將留在包廂外面的侍者叫進來,一陣喧譁聲突然從外面傳來。
「李亶!」聶空輕聲喝道,那李亶便是剛纔那位侍者的名字。
下一刻,房門嘎吱而開,可進來的卻是一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從表面上也就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眉目異常清秀,面龐白潤如玉,身上穿着一襲黑衣,佇立門外,竟是風度翩翩、俊美非凡。
不過,年輕男子眉宇間睥睨一世的傲氣卻是若隱若現。在他身後,站着的正是李亶,此刻神色焦急,正不停地衝聶空使着眼色,似乎希望聶空不要觸怒了這位年輕男子,顯然來者身份極爲尊貴。
眼睛落在太衍身上時,年輕男子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豔,旋即,目光便落在了聶空身上,笑吟吟地舉步上前,道:「這位兄弟,在下有位朋有在樓外見過令妹之後,心中極爲愛慕,不知能否請令妹過去小飲幾杯,與在下那位朋友認識一番。放心,在下絕對會保證令妹的安全,不讓她受絲毫委屈。」聶空臉上笑意盎然:「說完了?」「說完了,這是在下給兄弟的酬謝,裡面有十萬金幣……」年輕男子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一張靈卡,似乎就等着聶空接過靈卡,然後領着太衍走出這個包廂,然而,聶空卻是看都沒看一眼。
「滾!」笑容驟斂,聶空口中冷冷地迸出這個字。
「嗯?這位兄弟,你可是嫌少?」年輕男子臉上隱隱浮現出一絲怒意,卻又很好地掩飾了下來,可雙目卻如實質般落在了聶空身上,似欲將其洞穿,溫和的聲音中也透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壓迫感。
「聽不懂人話麼?那我再說一次,滾!」聶空嗤笑道。他沒想到自己剛回薊陽城不久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居然有人跑到這裡來請太衍過去陪酒,乍然聽到那傢伙的來意後,聶空鼻子都險些氣歪。
「你可知道我是誰?」那年輕男子目中殺機隱現。
「我管你是哪裡冒出來的癟三!再不滾蛋,我就自己動手了。」聶空沉着臉道。這薊陽城屬於聶家,而自己好歹也是聶家出身,本不想在這城中出手,可這傢伙既然不知好歹,那也就怪不得他了。
「哦?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我滾?」那年輕男子眯着眼睛,臉上又泛起了盈盈笑意,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蚍蜉撼擊巨樹、螞蟻挑戰大象的滑稽可笑的畫面。
「如你所願!」聶空脣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像是驅趕蚊蠅一般,右手輕輕地揮了過去。
下一瞬間,年輕男子臉上的笑容就已僵住,那從四面八方狂涌而來的恐怖壓力讓他駭然色變,沒來得及做出任何舉動,身軀就佝僂成一團,如皮球般滴溜溜地滾出了包廂,而後又順着包廂外的階梯,繼續滾向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