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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拳的剎那,葉千策暴喝一聲,俊秀的面龐突然脹得通紅如火,額頭青筋直跳。一拳擊出,彷彿這片方圓數米的虛空都被瞬間撕扯得撕爛,轟隆隆的聲音幾乎同時振盪着衆人的耳膜。
葉千策這一拳,竟已有七階威勢。
更何況,他右拳攻擊之處,正是聶空的下巴
周圍衆人見狀,都是面色一變,反倒是戰青竹這些來自戰族的年輕人,臉上見不到絲毫擔憂。
拳頭與咽喉親密接觸。
然而,讓衆人驚異的是,聶空只是身軀微微一晃,臉上則是笑眯眯的跟個沒事人一樣,預料中的聶空下巴骨骼碎裂的聲響並未出現。至於葉千策卻跟大病了一場似的,神色萎靡。
顯然,葉千策是運用了某種秘法,讓自己的攻勢瞬間跨越了七階水準,只不過攻擊完畢,後遺症也跟着顯露了出來。連忙掏出一顆冥丹吞下,葉千策很快就恢復了精神,臉上紅潮也隨之退卻。
「你身體果然強悍。」
葉千策臉色難看,勉強擠出了擠出一絲笑容,緊接着卻話鋒一轉,「不過,你雖有七階實力,卻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
聶空眯眼一笑,突然大喝一聲,「第一拳」說話間,聶空直接一拳就向葉千策的心窩處搗了過去。
「連冥力都不用?」
見聶空直接揮動拳頭攻擊,葉千策的嘴角不自禁地揚起。可笑容剛剛綻放,葉千策的面龐便僵住了,然後捧着肚子、弓着腰肢,咳咳咳咳地咳嗽起來,一張臉脹得似能溢出血來,猶如煮熟的蝦米。
聲聲驚呼響起,幾名「翎羽劍宗」弟子搶上前來。
聶空卻是看也不看那幾人,一步上前,左手拎起葉千策的衣領,又是一拳搗在了他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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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千策口中發出殺豬般的嚎叫,當聶空鬆手時,整個人都摔落在地,佝僂着身軀翻滾起來,只覺腹中翻江倒海,腸子都似被聶空這一拳斷成了無數截,難以言喻的劇痛讓他面龐都爲之扭曲。
「千策師兄,你怎麼樣了?」
「聶空,你太過分了」
十數名「翎羽劍宗」弟子橫在葉千策身前,對聶空怒目而視。一見這畫面,原本在旁看戲的戰族子弟頓時衝了過來,他們就算心裡對聶空再怎麼不服氣,卻也不會任由他被翎羽劍宗的人圍攻。
「怎麼?想羣毆?」
戰青竹瞥着對面衆人,眼中戰意勃然。
戰族,翎羽劍宗……雙方一觸即發。一時,那些其他宗派的弟子們就像打了雞血般,紛紛圍攏過來。年輕弟子們的衝突在這裡經常會發生,只要不死人,不鬧得太過分,一般也就是被訓斥幾句。
不過,兩個超階宗派的弟子互相對抗,卻很少見。
正當這時,葉千策突然拔開兩名翎羽劍宗的弟子,頗爲艱難地站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看向聶空的眼神中滿是忌憚,他完全沒想到,聶空不但肉身堅硬,而且還力大無比。
如果聶空動用冥力,葉千策還有把握,因爲他身上帶着一件翎羽劍宗的寶物,只要對手的修爲沒有超過七階,那便能夠抵禦九成五左右的冥力攻擊,剩下的半成,以他的身體完全能夠扛下來。
可聶空竟然沒有動用一點冥力,直接使用蠻力,讓他那件毫無毫無用武之地。在聶空如此強悍的蠻力攻擊下,葉千策已被打得快要吐血,他很清楚,自己絕對承受不住聶空的第三拳。
既然都是輸,與其被第三拳打得痛死過去,還不如直接認輸,這樣也能少受點罪,反正現在已經夠丟人了,也不在乎多丟一點。
「認輸也可以,不過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聶空把拳頭捏得嘎嘣作響,笑眯眯的道,「你可別忘了,剛纔我們的約定是各打對方三拳,現在你才接了兩拳。」
「你想問什麼?」葉千策氣得眼前直髮黑,自己認輸的舉動已經夠丟人了,沒想到眼前這傢伙居然還用不接受認輸來威脅自己,實在是欺人太甚,可這事是自己先跳起來的,他只能忍着。
「是誰讓你過來試探我的?」聶空也不遮遮掩掩,直接問道。
聽聶空這麼質問葉千策,戰青竹等人都是愣了愣,可一回想之前的情景,心中都隱約明白過來。戰族與翎羽劍宗的關係雖說不上有多好,卻也差不倒哪去,這葉千策身爲翎羽劍宗小輩弟子中的佼佼者,怎麼會那麼明目張膽地來調戲戰族的女弟子?顯然這其中別有緣故。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葉千策心中一跳,只是他臉色本就因痛苦而變得蒼白,神色間倒也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聶空直視葉千策片刻,突地一笑:「看來我這第三拳是留不得了。」
葉千策面色大變,那種痛苦的感覺他實在不想再領受一遍了,而且,他懷疑聶空先前那兩拳根本沒有用出全力。要是聶空再出拳,他說不得只好違背先前約定,動用冥力來抵抗了。
可那樣的話,勢必會讓雙方的矛盾升級。
一聲喝斥陡然傳來,卻是一名五旬老者分開人羣,大步而來,神色冰冷,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那些翎羽劍宗的弟子一見,都是臉露喜色,紛紛叫道。
聶空眼皮一挑,對於這個人的面容,他似乎有點印象。當日他和戰白松等人進入冥海,遭遇九階巔峰冥獸伏鯪的時候,當時曾有不少黑靈師在旁邊觀戰,這人就是其中之一。
這老頭出身翎羽劍宗,莫非葉千策的挑釁是出自他的授意?這個可能性也是非常大的,自己被火源吞噬數月後獨自走出冥海時,不少人都看到了,翎羽劍宗想來試探,倒也在情理之中。
「老夫『翎羽劍宗』葉登聞。」老頭面無表情。
「葉登聞?他是翎羽劍宗的一位長老,八階黑靈師。」戰青竹小聲道。
「原來是葉長老。」聶空笑道。
葉登聞淡淡的道:「小輩胡鬧,此事到此爲止,大家都散了吧。」說完揮揮手,居然想帶着葉千策等人離去。
聶空突然開口,「想走可以,留下葉千策接我第三拳再說。」
葉登聞似沒想到聶空有膽子出聲攔阻,不由眼睛微眯,瞳孔中閃過兩抹冷芒,「小輩,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誰說話麼?」
聶空漫不經心的笑道,「我在和一個不懂禮數的老東西說話」一聽這話,不僅那些翎羽劍宗的弟子們呆住了,便是戰青竹等戰族弟子和周圍衆人也都有些發愣,這個聶空,真是好大膽
「不懂禮數?」葉登聞面色鐵青,竟是怒極反笑,聲如夜梟,「小輩,你倒是說說,老夫怎麼不懂禮數?」
「我是戰族十六長老,你是翎羽劍宗長老,戰族與翎羽劍宗同爲超階宗派,你我也是地位相當,你竟一口一個小輩,在我面前倚老賣老,這不是不懂禮數是什麼?」聶空嘲弄的道。
「你……你……」
葉登聞爲之氣結,不由惱羞成怒的喝道,「你這小輩,真是伶牙俐齒,老夫今天便要替你戰族長輩好好教訓你。」說話間,葉登聞竟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寶劍,向聶空電射而去。
「我也正有此意。」
聶空早就想找個八階高手試試「赤星戰身」的效果,見狀冷笑一聲,瑤池穴內冥星一閃,金燦燦的「戰神星印」飛旋而出,向葉登聞覆壓了過去。恍如巨峰坍塌,竟是驚天動地。
在路上,戰白松等人叮囑過聶空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貿然施展「戰神星印」,不過,聶空今天正想借這個翎羽劍宗的葉登聞把事情鬧大,況且,他很快便要離開冥土,也無需有那麼多顧忌。
葉登聞眉頭微皺,身軀猛然頓住,右臂往頭頂一揮,十八道巨大的墨黑劍刃凝聚而成,迎向「戰神星印」,而他左手則駢起食指和中指,兩抹冰冷的黑芒透出指尖,射向聶空胸膛。
聶空不但沒有閃避,反而齜牙一笑,朝葉登聞撞了過去。
黑芒透過聶空體表的「靈犀戰袍」,刺在了聶空胸膛的肌膚上。針扎般的痛感傳來的瞬間,聶空距葉登聞只有半米,一個右勾拳便擺了過去。葉登聞正有些驚愕,雖察覺到了聶空那沒有蘊含任何死氣的拳頭,可心裡卻禁不住愣了一愣,僅憑這樣的攻擊也想威脅到老夫?
就在一愣的功夫,聶空那距他臉龐不足半寸的拳頭,已堪堪碰觸到他的面頰。
這時,想躲已經晚了
葉登聞雖是惱怒,卻並不驚亂,死氣瞬間佈滿整個左頰。可就在拳頭與左頰接觸的剎那,一團熾烈的金芒突然從聶空的拳內爆散而出,璀璨絢爛的光線,讓周圍衆人下意識地眯起眼睛,難以逼視。
打臉成功,葉登聞那乾瘦的身軀整個兒都橫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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