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紅妝澶州新政
周宣頭戴九鳳朝陽的珠冠,耳朵上戴着的是金絲絞紅寶石的耳環,頸脖處掛着澄淨如湖水的藍翡翠掛鏈,淺綠水波綾抹胸外罩大紅色的鳳袍,端坐於梳妝檯前。周宣看着琉璃鏡中少女美麗的且高貴的面容,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心中最後的一點不願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大娘子,這是夫人讓大娘子您墊墊肚子的百合蓮子湯。”大丫鬟綠嬌的穿着也比平日裡要喜氣幾分,粉綠色的羅衫,淡紅色的羅裙,頭上也少見的插着一根翡翠簪子。
周宣嘆了一口氣,她的不願意,是覺得李從嘉還是個少年,比之李弘翼和李弘茂,確實稚嫩了些。但是他卻是自己最好的選擇了。而她之所以這麼早嫁過去的很重要的原因,是李弘茂這一年來就開始病重,王妃邊氏自然不可能生下孩子。所以如今皇帝和皇后的孫輩一個也無。
“大娘子今日真美,天下間定沒有比大娘子更美的新娘子了。”綠嬌滿眼都是驚歎地看着周宣道。
周宣一笑,接過綠嬌手中的白玉碗,攪動了兩下,吃了幾口,心中卻想着失蹤的周憲。是的,失蹤,而不是真的死了。她肯定周憲沒有死。不過,想到她的“死”引發的後果,周宣無疑是高興的。一對姐妹,不可能雙雙嫁給皇子。而燕王對周憲的執着,讓她心中也很是不忿。要說來,自己並不是那些天真的穿越女,妄想誰誰見到自己就心生愛慕。但是不可否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美人,最不能容忍的是一個比自己還要美的女人在身邊,分薄了自己身上的光芒,引走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愛慕眼光。
不管李弘翼此人如何,是否有妻室。都無可否認,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能贏得他的愛慕眼神,絕對是對一個女子美貌或者才情的肯定。但是自始至終,李弘翼的目光都在周憲身上。這一點,始終讓周宣耿耿於懷,自己哪裡比不上週憲?所以在周憲“死訊”傳來的時候,她的內心深處,其實是高興的。如今自己要嫁給了六皇子,成爲唐國最爲尊貴的女人之一,即便周憲再一次出現,卻也只得匍匐在自己腳下仰望自己。
“琅嬛,收拾得如何了?”周夫人又清點了一次周宣的嫁妝,牽着小女兒,帶着一堆的丫鬟進了屋子。
“娘。”周宣要起身行禮,卻被周夫人按住了。
“可使不得。以後啊,除了皇后娘娘,我的琅嬛可是不需要向哪個女人行禮了。”周夫人看着一身盛裝的愛女,笑得合不攏嘴。
“大姐姐真好看。以後我長大了,也要像大姐姐一樣。”快三歲的周寶看着周宣一身漂亮好看的衣服和配飾,奶聲道。
周夫人聽過了很高興,一把抱起小女兒道:“我的嘉敏將來長大了肯定也會你和大姐姐一樣的。”
母女倆又說笑了一會兒,周夫人讓丫鬟帶着周寶出去了,她才拉着周宣的手囑咐道:“這安定郡公和你成婚後,肯定是要進封王爵的,我兒就是王妃娘娘了。雖然還有燕王妃和樂安公夫人這兩位嫂子在你之上,但是她們至今都沒有生下一兒半女的。所以呢,只要琅嬛你先誕下小皇孫或者小郡主,反倒是她們倆要敬着琅嬛你了。”
周宣笑道:“娘,我曉得的。”周宣想了想小聲問道:“娘,父親可還在使人去北邊找娥皇和阿久?”
周夫人一聽提起次女和庶子,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北方如今又在動亂呢,漢帝被殺死了,如今的國號是周,也不知道這個皇帝能夠再做幾年……所以去找的人,都回來了,雖然說在荊南一帶曾經打探到了一些消息,但是如今北邊太亂了。就是找回來,也不知道如何了。”
周宣靜默了半天,她實在想不出中國什麼時候有過這樣頻繁的改朝換代(原諒她,歷史盲穿亂世就這樣了。),“娘也無需太過憂心了,或者妹妹吉人天相平安無事呢。”
周夫人嘆道:“但願吧。只是這件事情還是得捂嚴實了,若是被燕王知道了,可真是不得了。哎,也幸虧燕王去了洪州了。”
周宣雖然說着安慰周夫人的話,心中卻也知道,周憲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北邊是絕對討不到什麼好的。誰讓她往北邊跑呢?
“皇上和皇后爲了你們這次婚禮啊,還讓民間的歌舞坊進宮獻舞,如今整個金陵城都在說着你們的婚事呢!真是比過年還熱鬧。”周夫人想到這件事臉上就笑開了花。
周宣心中一動,想到曾經共舞一曲過的窅娘,她也會進宮獻舞麼?而周宣不知道的是,第二天即將和她成婚的李從嘉,此刻正和他的貼身內侍霍德走在街上。
“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啊!”李從嘉走在街上看着車來人往的情景笑道。
“郡公,咱們唐國如今那可是天下間最富饒的地兒了,加上郡公您大婚,皇上和娘娘,還不得大辦?自然熱鬧非凡了。”霍德笑道。
“誒,你說,周娘子如今正在做什麼?是不是也像我一樣,很是無措?”李從嘉想到已經一個多月不曾見到的周宣,心中有些掛念地問道。“自從週二娘子去後,她一直很傷心。哎,希望明日裡成親,她能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
霍德伺候李從嘉多年,自然知曉他的心意,低眉間就想出了一個主意,呵呵笑道:“郡公,或者您現在去買點東西送給周娘子,讓小人替您送去周府?然後我們就回宮吧,免得娘娘問起來時,郡公您不在。”
李從嘉一想,自言自語道:“好主意,周娘子歌舞雙絕,也是極其喜歡讀書的,文采也是極好的。這樣,我們現在去二哥的府邸,將今日看的景色畫出來,再題一首好詞給她送去,豈不是更好?”李從嘉拍拍霍德的肩膀道:“走,現在就去二哥府上。”
兩人這才轉身,就聽見路另一頭傳來行人的驚慌失措的喊聲和咒罵聲,以及疾馳的馬蹄聲。
“讓開!朝廷軍報;讓開!朝廷軍報……”三匹馬疾馳而去,而街道上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了。
霍德心中一突,低聲道:“郡公,好像是燕王殿下的人。”
李從嘉黑着臉道:“大哥的屬下大多是這等人……國家正是有這些個武夫,才鬧得邊境不寧戰事紛爭不斷。”
“哎喲,郡公這話可不能說出去了,要是傳到了燕王殿下的耳朵裡,又會起起禍端的。”
李從嘉想到大哥的性情,臉色更是黑了,便揮了揮袖子:“好了,去樂安郡公府上。”
李弘茂臉色蒼白靠坐在軟榻上,自入春以來,他的身體就不大好,就是朝政也上不得了,想到大哥遠在洪州也不忘警惕自己這個弟弟,他還真是無話可說。
“郡公,該喝藥了。”王妃邊氏端着一碗湯藥進來,溫聲道。
李弘茂點點頭,接過藥碗,也不嫌棄苦澀,很快就喝完了。
“夫人無需愁眉苦臉的,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李弘茂見邊王妃如此,只得勸道。
邊氏笑道,眼角還是有着輕愁:“妾身並不單單是爲郡公您擔心,妾身還爲父親擔心。潭州那邊軍情雖然頻頻告捷(潭州,乃是現在的長沙),但是父親再驍勇善戰,如今也不年輕了。聽說楚國那邊的動亂並沒有完全落幕,妾身真是擔心父親在楚國再也回不來了。”
李弘茂聽得妻子提起了唐楚的戰爭,心中也是亂糟糟的。病倒之前,他並不贊成父皇將劉仁嶦自楚地撤回來,但是父皇爲人,耳根子不硬,陳覺等人說得久了,父皇便動搖了,很快就將劉仁嶦撤回,換了自己的岳父邊鎬做了主帥。誰都知道,邊鎬此人,雖然曾立過一些戰功,但是卻太過看重銀錢。想到此戰歷時兩年,花費唐國無數的錢財軍資,但是楚地嶺南一帶盡被南漢得去了,郎州更是名義上歸順,實際上被劉言、王逵割據,李弘茂心中就堵得慌。大哥無疑是戰場上的猛將,但是他心胸狹窄,眼睛只盯着皇叔和自己;而皇叔呢,也只想着避嫌不惹來父皇的猜忌,朝堂之上,更是拉黨結派的……
想到北方的漢帝被殺,郭威建周而代之,李弘茂就苦笑。父皇居然想趁着郭威稱帝不久立足未穩之時,將手伸向徐州?這樣一來豈不是四處樹敵?
“啓稟郡公、夫人,安定郡公進府來了。”門外一內侍恭聲稟告道。
李弘茂一怔,看着邊氏無奈一笑:“這個從嘉,明日就要大婚了,怎麼現在出宮了?”
“二哥這是不歡迎弟弟來看您了?”李從嘉在李弘茂這裡一直很自在的,也沒有讓人通報,就直直進了內室。
“見過二哥,見過二嫂。”
“你啊。”李弘茂對着李從嘉搖搖頭,對着邊夫人道:“夫人自去了,我和六弟說說話。”
李弘嘉見李弘茂的臉色慘白,面容消瘦得很,不由得擔心道:“二哥還是在家中安心養病纔是,朝廷的事情少操些心。反正上面還是父皇、皇叔和大哥。”
李弘茂搖搖頭:“我們生在皇家,不說守住祖宗基業,也得爲父皇和大哥他們分憂纔是。”
李從嘉想到李弘翼的那陰鷙的目光,心中就有些發毛:“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性子,咱們雖然是一母同胞,但是他總是擔心我們搶去了他的風頭,還是避着點好。再說弟弟我也對政事不感興趣,一生能與詩畫爲伴,此生就足矣了。”
“真是孩子氣的話。”李弘茂搖搖頭。“說吧,你今日來我府上是有什麼事情?快點辦好就回宮去,免得父皇和母后擔心了。”
李從嘉臉一紅,半天才道:“我今日心悶就出宮了,見傍晚的的金陵美得很。便想將此等景色畫下來,然後給周娘子送去。”
“哈哈哈,六弟真是個有情人,好了,我也不打擾你作畫了。你去我的書房裡,宣城諸葛筆、徽州李廷珪墨、澄心堂紙、婺源龍尾硯,都是你常用的。”
“多謝二哥。”李從嘉行禮了,就直接往李弘茂的書房去了。
邊王妃端着茶點過來時,只見李弘茂一人,便奇怪道:“六弟去了哪裡?”
“除了書房還有哪裡?六弟文思敏捷,心胸開闊有容人之量,可惜卻無從政爲君之心。”李弘茂嘆息道。
周宣卸下頭上的珠冠,脫下身上的喜袍,頓時覺得輕了好多。
“大娘子,明日要忙一天的,夫人叮囑了,您得早點休息才成。”紅菱將帳子掛起,邊鋪牀邊道。
“就是,大娘子,您洗漱了就歇息吧。”綠嬌端着一盆溫水進來了。
周宣想到婚禮確實要忙一天,只得點頭,任綠嬌服侍自己洗漱。
“大娘子,門外有安定郡公的內侍給娘子捎帶東西進來了。”門外一小丫鬟輕聲稟告道。
周宣一愣,讓綠嬌去將東西拿了進來。她打開一看,卻是一副金陵夕照圖,畫邊還題着一首小詞中的前兩句——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③。落款乃是鍾隱。
周宣暗想,這鐘隱該是李從嘉的別名了。她看着這副畫,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前世她雖然是藝術類的學生(舞蹈系的學生),但是於國畫並不熟悉,這一世,對詩畫,其實也就一般般而已。
嘆了一口氣,將畫收了起來。由畫可知道李從嘉對自己的心意並不作僞,周宣心中踏實了許多。
第二天,金陵城裡幾乎是萬人空巷,能上街的都在街上一堵難得一見的十里紅妝、皇家娶媳的盛況。
十天後,樂安郡公李弘茂病逝,中宗李璟追封其爲慶王,晉封安定郡公李從嘉爲鄭王。而就在這時的三天前,郭榮和周憲夫妻一行人已經抵達了澶州。
澶州雖然也是北方重鎮,但是多年的兵荒馬亂,澶州比之汴梁開封更顯得破敗,城牆低矮簡陋,城門前進出的百姓也是極少的。
郭榮一行人才看見澶州城門,就看見澶州一地的官員俱在城門前候着。
“可是澶州刺史檢校太保太原郡侯郭榮,郭大人一行?”
郭榮驅馬上前抱拳道:“正在郭某。”
幾個官員忙跪下拜倒:“卑職澶州刺史原假佐穆鶴,率闔府僚屬,恭迎君侯。”
郭榮點頭道:“有勞各位了。”他看了一眼這個穆鶴,還有些印象,雖然沒有大才,爲人卻小心謹慎,算得上是個好下屬。
那穆鶴見郭榮打探的目光,也不懼,笑道:“君侯和夫人一行,一定車馬勞頓了,這邊請隨卑職等進城,卑職等已經將君侯和一衆人的住所安排妥當了。”
郭榮頷首,隨着衆人進了澶州城。
而馬車中的周憲,也自車簾縫隙處看着這蕭瑟的北方城池,想來若沒有意外,自己將要和郭榮在此生活三年時間了。
城中雖然也有一些做着小買賣的百姓,一看見有大隊兵士進城,都趕緊避到了一旁。而郭榮打探着這個自己曾經來過的城池,見之與金陵、廣陵大相徑庭的蕭條,郭榮暗歎,便是第二次來治理澶州,也不覺得輕鬆許多呢。
一行人去了原來的刺史府,周憲下了馬車,同郭榮的幾個屬官打了照面,就和兩個丫鬟一個婆子直接去了後院。幾天裡窩在馬車之中,便是周憲身子一向不錯,也覺得很是顛簸。
北方的房屋和南方的截然不同,正房顯得很寬敞,屋中的架子牀、桌子、靠牆的櫃子等都一應俱全,一尊九尺來高的竹雕海棠花插屏將臥房爲成裡外兩間,外間一邊還燒着火炕,對着火炕則放在一張長案,其上擺着一尊銅質香爐。
“夫人,這屋子裡的被褥等都是新置的,夫人若是還缺什麼,或是有什麼不滿意的,一定要讓小人知道。”說話的女子乃是穆鶴的妻子陳氏。
“穆夫人無需緊張,這裡很好,我沒有什麼不滿意的。就是一路上車馬不停,疲乏得很,穆夫人可否讓人先送些熱水來,我想洗漱一番。等歇息半天之後,還要麻煩穆夫人將這刺史府中的奴僕召集起來,若是有名冊就更好了。”周憲想到周夫人管家之事,她於此並不生疏。
穆陳氏心中一鬆,君侯夫人脾氣溫和,看着是個好相處的。忙道:“是小人的疏忽了,一會小人便吩咐廚房將熱水送過來。這刺史府中的留有的奴僕都是登記在冊的,小人下午便給夫人將名冊送過來。”
周憲點點頭,等穆陳氏走了,兩個小丫鬟和媽媽已經將她並不太多的行李都放好了。
“辛苦鄭媽媽和小菊、小竹了。”
這鄭媽媽和小菊、小翠都是董德妃送給周憲的,手腳勤快,爲人也老實。
“當不得夫人的誇讚。一會兒水來了,夫人早些洗漱好,歇息一會兒再去用飯吧。”鄭媽媽謹聲道。
“恩,我知道的。鄭媽媽也下去歇息一會兒吧。我這裡有小菊和小翠伺候就好了。”周憲笑着打發了鄭媽媽下去。
很快水送來了,周憲泡在水中好好洗了洗,挑了件淡藍色的薄襖子穿上,頭上也只簡單的戴了一根朱釵就裝扮好了。
“夫人,君侯那裡來人傳話,說他和大人們一起用完飯便出門去查看一番,讓夫人別忘記了用飯,君侯還說,夫人多日勞累,飯後也別忘記了小睡一會兒。”傳話的人一字一句的說完。
周憲露出無奈的笑容,自己難不成還是小孩子?怎麼會忘記吃飯歇息的?揮揮手道:“我知道了,你也去告訴君侯,飯可多用點,酒水能免則免了。還有,我晚上等君侯回來一起用飯。”
等傳話人去了,周憲的午飯也擺了上來,一盤白肉絲,一盤白崧,一碗羊肉湯,兩張大餅。
“夫人見諒,這已經是咱們這澶州最好的吃食了……”穆夫人陪着小心道。
周憲想到一路上看到的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百姓,知道穆夫人所言非虛。她看着穆夫人道:“我知道的,穆夫人不必這樣的。有什麼我吃什麼,並不挑嘴的。”
穆夫人原先是想着這君侯夫人是江南人,若是吃不慣這澶州的飲食,一定要江南口味的,那可怎麼得了?如今見她不僅性子溫和,還說不挑食,感情是自己走運了,撞到好說話的上官夫人了。
周憲自然是不知道穆夫人所想,就着白崧用了一張餅,喝了半碗羊肉湯便飽了。
“穆夫人,未時初刻,你再將奴僕冊子送來就是了,還有召集這府中的奴僕,就說我未時中見他們。”
穆夫人應了,這才和一個婆子將碗碟收拾了下去不提。
“夫人,您這是要四處看看麼?”鄭媽媽用過飯,一進屋子就見周憲要出門。
“消消食,也順便看看這刺史府的格局。”周憲讓小菊和小竹去用飯,她則只帶着鄭媽媽一起四處走動起來。
周憲四處走動了,纔看出這刺史府當真是不大,不過前後三個院子,左右兩邊又各套一個院子。最前面乃是刺史府官衙,二進院子裡,有東西兩廳,分別是主官辦公和待客的場所,另外東西各有五間房,有存放文書檔案的,有辦公書房的,倒是沒有空着的。最後面,自然是刺史主官家眷的住所了,從大門進去,繞過影壁便是庭院,庭院之前東西各有三間廂房,穿過天井便是大廳了,其後便是周憲和郭榮的正房,正房後邊有耳房,除了正房外,東西兩邊各有廂房三間。其後則是後院,廚房等地,穿過抱廈就是後門了。
“夫人,這都看完了,也差不多了,該回去歇息一會兒了。”鄭媽媽見逛完了,便道。
“好吧。”周憲點頭,和鄭媽媽一起回去了,她卻不知道,此時正在城外的郭榮,怒氣勃發。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終於好了,話說,柴榮做澶州刺史時,只能查到他做的一些大事,很多具體上事情,資料很不好找,這裡只能杜撰了。另外南唐那邊,文中的時間也有和歷史中真實事件時間不一致的地方,我現在將它列了出來,大家也可以看看,當做歷史知識小普及了~
①公元951年十月,南唐將領邊鎬帶領唐兵入楚,未經一戰,兵不血刃,就進入了楚王國首都潭州(長沙),馬希崇舉族出降,不久又接受了衡山王馬希萼的投降,立國四十五年的馬家湖南政權,就此滅亡。
文章中的時間應該是二月底,但是爲了行文的情節需要,將這裡邊鎬入楚的時間略微變動了。
②南唐收割楚國地盤時,割據嶺南兩廣地區的南漢,也趁楚國內亂的機會,迅速派出軍隊,攻佔了楚國南部重鎮桂州(桂林),並迅速佔領了桂州以南的九州土地,將整個楚國在嶺南的領土,全部佔據。而南唐則丟失了原來楚國除了湖南以外全部領土。 而即使在湖南本土,南唐國也並不是全部掌控在手。當時湖南境內,存在着兩大權力中心,一個是由邊鎬鎮守的首府潭州,另外一個是劉言、王逵等人割據着的朗州(常德),僅僅在名義上歸順南唐而已。
③的出處,乃是李煜所作《漁父》一詞中的前兩句。
浪花有意千重雪,桃李無言一隊春。
一壺酒,一竿綸,世上如儂有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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