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或許天生就是一位爲大場面而生的人物,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照樣雲淡風輕,不徐不急,王者之氣渾然天成,讓在場的人不禁感嘆,年紀輕輕到底是如何修煉出這般高的修爲。
“好呀,我終於可以看到一場最高水平的中醫對決了。”在一旁的崔美珍歡欣的鼓起掌,聲音甜膩的讓人舒服的渾身一顫,天真睜大着美眸在一旁加油祝威着,完全是置身事外好似林天與板田多野的對決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林天扭過頭注視着她,眼眸閃動着複雜的神色。
“偶像,你對我有什麼話說?”崔美珍雙手合十,美眸裡閃動着星光,十足女粉絲的扮樣,天真可愛自然萌發揮到了極致。
林天扭過頭對板田多野,很認真的說道:“板田,我個人覺得,你和旁邊那位花癡不應該去學醫,相反,應該去學表演,這樣的話,你們的出息會比現在要大得多。”
天真可愛的崔美珍的表情一凝,再看板田多野很鎮定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們學醫真是一件損失,表演纔是你們最擅長的東西。”兩人的把戲,林天像是早已看穿,一針見血道:“你們還是別在這裡丟人了。”
“林天,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板田多野明知故問道。
場上的火藥味開始濃重起來,在場的人誰也不敢多說一句,甚至曹冰本打算上前勸說兩句,可話到嘴邊還是生生的嚥了回去,他知道林天的脾氣,天生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主人,要讓這小子吃虧,真比殺了他還要讓他難以接受。
他不打算勸,一旁的嚴養賢幾位老傢伙更是看好戲的心態,幾位大佬不說話,其他人又不好再說什麼,眼巴巴幹看着。
“林天,你別逼人太甚。”板田多野突然說了一句很無厘頭的話,他似乎已經忘了,自打進了飯店的門,就口口聲聲找麻煩的人就是他。
林天皮笑肉不笑的嘴巴抽了抽,像是對於板田多野這句並不好笑話的迴應。
“好了,你的戰書下完了沒?我也該說說我的想法了。”林天連客氣話都省掉,直接步入正題道。
“願聞其詳。”板田多野挺了挺腰,算是對於林天話的迴應。
一旁的崔美珍也漸漸收斂起天真可愛的模樣,眼眸裡也閃動着狡黠,或許是美女的緣故,眼抹的那一抹狡黯在別人的眼中卻是別樣的風情。
林天緩緩地擡起手,伸出食指指向板田多野道:“你與我的約定,只有勝負,沒有彩頭,實在無趣的要命,不如我們之間在這場比試之中加點彩頭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又是一片譁然,板田多野則是一臉興奮的說道:“我倒想瞧瞧,你的想法很對我的口味。”
林天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字正腔圓,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我們各自被人稱爲新生一代的天才,不如,我們就以天才名久來賭如何?”
嚴養賢猛得一拎,暗道:“這小子瘋了嗎?我們一幫老傢伙悉心栽培你容易嗎?你竟然拿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名聲這麼不當一回事。”
蒼老的面容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偷偷的看了身旁顧秀全一眼,見他也大多是如此這般。
板田多野哈哈大笑起來,拍掌道:“林天,都說你是個狂妄的小子,沒想到你這次卻把這份狂妄與自信,變本加厲到極度。”
“人不瘋魔不成活,要想把你從華夏趕出去,就必須讓你身敗名裂。”林天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說起話來無不透着強大的氣勢,從氣勢擊垮敵人,從這一個層面上來說,他已經成功的做到了這一點兒。
板田多野俊朗的小臉也是陰雲密佈,狠狠地瞪着林天,老氣橫秋的說道:“想讓我身敗名裂,你也配?年輕人千萬風大閃了舌頭,以後,可有你的苦頭吃。”
“我從來不說大話,一直信奉着言出必行的做人信條。”林天無波無瀾,就連笑容比起板田多野來也是陽光明朗許多。
崔美珍在一旁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插話道:“你們說了這半天,到底賭注是什麼?”
林天與板田多野相互對視,誰也不願後退半步。
“我們就以天才的名義的做賭,輸得人不但要退出中醫界,終身不能行醫,如何?”
林天說起來雲淡風輕,在一旁的人聽起來卻不啻於聲如炸雷,在耳邊轟轟作響。
曹冰臉色大變的阻止道:“這絕對不可,你們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過後果?還有,這一次明明友好的醫術交流,爲什麼要搞得劍拔弩張,以和爲貴,以和爲貴……”
連說了數聲以和爲貴,可林天和板田多野的目光根本就瞥都沒瞥他一眼,板田多野笑了起來,笑得很無邪,應戰道:“求之不得。”
二人的約定,就在這輕描淡寫中寫了下來,旁人饒是急得百爪撓心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倆能不能冷靜一點兒。”曹冰作爲官方的代表,又是唐秋鴻的心腹,自然很不願意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當即出面制止道:“有什麼話好好,一切都是可以談的。”
林天扭過頭來,淡淡一笑道:“你覺得他們願意與我們好好談嗎?”
曹冰一噎,半天說不出話來。
嚴養賢和顧秀全兩位老前輩也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局面,他們知道,這場比試無論誰勝誰敗,都是涉及到一個國家乃至一個民族的中醫的氣運上。
以嚴養賢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林天乃是華夏國數百年來的一枝難得一見的人才,如果就這樣的夭折了,實在讓人心痛,再說,如果贏了,那麼與島國便接下不死不休的死仇。
這樣的結果,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一定要在結果發生前給予制止,剛要上前一步,卻被一旁嚴東陽攔了下來。
“臭小子,你想……”嚴養賢很是惱火剛想出言制止,就見平日整天嘻皮笑臉沒個正經的嚴東陽,這會兒卻一本正經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不解的嚴養賢還是快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嚥了回去。
嚴東陽很認真的問道:“父親,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這一次無論韓國方面,還是島國方面他們派出來的醫生都不一般人,他們以這麼強大的陣容出戰,難道僅僅是學術交流?”
“這……”一席話讓嚴養賢說不出話來,仔細的對板田多野還有那個長得很清純內心很腹黑的崔美珍的兩撥人陣營一瞧。
所謂外行看熱鬧,行家看門道,當他定氣凝神仔細看了看之後,開始懂了嚴東陽話裡的意思,他們分明就是來者不善,不把天戳個窟窿決不收兵的架式,而他此刻想得卻是息事寧人,以求穩妥。
爲此,他不免會爲自己的老眼暈花感到羞愧,剛想開口就聽嚴東陽繼續道:“林天就算不怎麼做,我也打算跟這幫鳥人勢不兩立。”
嚴東陽說得振振有辭,嚴養賢不免有些來氣道:“就憑你,也是那塊料?”
“爸爸。”嚴東陽很幽怨的看了嚴養賢一眼,說道:“你怎麼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兒子的威風呢?再說……”
嚴東陽還沒來得及搬自己的曾經過往輝煌戰績,就被嚴養賢的一巴掌打了回去,老頭子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你小子別整天說那些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不覺得丟人。”
“我……”嚴東陽這一刻很想死。
嚴氏父子打着嘴仗,可一點沒影響到板田多野的心情,只見他嘴角上揚,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當着衆人的面道:“空口無憑,到時候你賴賬了,到時候一場鬧劇可不好收場啊!”
“你的意思無非就立字爲據唄。”林天也笑了,笑得很無邪也很天真,只見一口白牙不見眯成縫的眼睛。
“這個我來撰寫。”嚴東陽主動上前請纓道。
林天扭過頭,笑道:“那麻煩嚴大哥了。”
“好說。”嚴東陽應了一聲,擼起袖子,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用了十幾年沒捨得扔英雄鋼筆,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拿起一沓信紙刷刷的開始寫了起來。
飯店的大廳也有了暫時的安靜,一番的脣槍舌劍猶如大戰會後的會出現短暫的寧靜,靜謐的讓人有些很不自在。
這份不自在一直傳染在一旁看熱鬧的賓客,他們大多是駐足而視,見到沒有熱鬧可瞧,自發散了開來各忙各的。
一羣人各自擁戴着自己的領袖,島國的漢醫推崇着板田多野,而韓國棒子很沒出息的推崇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美女,在整容業很發達的韓國,一般出來的美女都會讓人產生疑問,眼前的美女到底是麗質天生,還是後天刀斧所造。
華夏的中醫當然也不用說,雖說林天並不肯承認自己是領袖,實際上,他已經擁有一切王者所必備的氣質,從容淡定,不怒自威。
但明眼人不難的發現,三方的領袖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年輕,一種年輕的讓人害怕,而也正是這份年輕,他們之間的約定纔會讓一些老傢伙們看來,是那麼的衝動連後果都欠缺着考慮。
可在場的人無一不被這樣自絕後路的做法而感到蕩氣迴腸,大呼過癮,難道有人敢將中醫玩到這般的極致,真讓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