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妮見林天頭也不回的離開,趕緊的追了出去,嚷道:“親愛的林,慢點走,我來送送你!”
溫妮追了出去,蘇夢欣站在一旁卻動也沒動,一臉不鬱的緊咬着下脣,心裡很是傷心。
“你是不是很喜歡剛纔那個小夥子?”齊叔與蘇夢欣相處了快半年,二人早就成爲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正是歲數的緣故,齊叔一直把蘇夢欣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
他看到蘇夢欣會這般的難受,不免心疼的坐在牀上說道:“如果喜歡,你就應該去追求,而不是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舔拭自己的傷口。”
“齊叔……”蘇夢欣擡頭望着他,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齊叔寬厚的笑着擺了擺手道:“什麼話也不用說了,齊叔是過來人……”
落花雖有意,流水亦非無情。
齊叔是過來人,看得出林天與蘇夢欣二人之間的感情很微妙,當局者迷,蘇夢欣很困惑,可他卻沒有戳破,只是淡淡的微笑。
蘇夢欣迷茫,齊叔看在眼裡也不指點,他半坐起身體,倚靠在牀頭,望着面前這個性格恬靜的女孩子。
“這個林天,真是氣死我了。”溫妮怒氣衝衝的去而又返,嘴裡還夾雜着英語嘟噥着。
要換平時,作爲溫妮的好姐妹,蘇夢欣無論如何都會好言安撫一番,可今天非但沒有安撫,反倒有一種幸栽樂禍的慶幸。
愛情是自私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有人敢跟蘇夢欣搶林天,就算好姐妹也沒得商量。
從溫妮的表情來看,很明顯是在林天那裡吃了憋。
蘇夢欣大概也能猜到,林天拒絕了溫妮的表白,讓溫妮很是不高興。
可轉念一想,自己與林天相處多時,先前與他表白,也並未得到準確的答覆,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哀傷,油然而生。
“夢欣,你怎麼了?”溫妮見她露落寞的悲悽,以爲心地善良的蘇夢欣是在替自己鳴不平,先入爲主反過來安慰起蘇夢欣道:“夢欣,不要替我難過,我是一個不會輕易服輸的人,這一次小小的挫折是打不倒我的。”
蘇夢欣見她誤會也不解釋,只是對於她百折不撓的精神,有些哭笑不得,她多少還是瞭解林天的性格,一向不喜歡人高馬大的洋妞。
用林天的話來說,素來沒那麼重的口味,喜歡清淡的江南的小菜。
蘇夢欣想到這兒,心情倒好了一些,勉強的露出了笑容。
溫妮以爲是自己的功勞,熱情的上前摟着她的脖子道:“親愛的蘇,我們倆姐妹共心,讓那個叫林天去見鬼去吧!”
撲哧
蘇夢欣一聽沒忍住撲哧一樂,附和道:“你說的沒錯,讓那個叫林天的傢伙去見鬼吧!”
兩姐妹相視一笑,立刻又嘻嘻哈哈起來。
坐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叔,望着面前開朗活潑的小姑娘,真感嘆自己老了,不然,去追求她們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
被溫妮和蘇夢欣共詛咒的男人林天,這會兒,已經乘出租車來到了威斯汀國際飯店的樓下,他可不知道背後有人在說他的壞話。
其實,就算知道,他也拿那二個姑娘無可奈何。
一下車就主動與嚴東陽聯繫,不過,他聽得出來嚴東陽的語氣並不友善,像是生了好大的氣一般,林天知道是他誤會了自己,覺得一定要親自解開這個誤會才行。
當他出現在曹冰和嚴東陽面前時,看到的是一張張鐵青的面孔。
林天笑致歉道:“對不起,二位,我這幾天手機一直沒時間充,所以處於關機狀態請各位原諒。”
要換以往曹冰和嚴東陽肯定不會與他計較,可最近諸事不順,讓他們二人氣也有些不順,嚴東陽搶先發難道:“臭小子,你知道這幾天出了什麼大事了嗎?”
“這……”林天語塞,他還真答不上來。
嚴東陽也沒跟他回答的機會,繼續發難道:“現在訪問團四分五裂,人心不齊,你倒好四處遊山玩水,閒情逸致的狠……”
林天聽他這話真是倍感委屈,自己這幾天也是過得風雨飄搖很是忙碌,可在嚴東陽的嘴裡卻是遊山玩水,閒情逸致,可他知道嚴東陽平日並不是這樣,肯定是最近遇到棘手難辦的事情,纔會語出這般的惡毒。
“東陽哥……”林天想要解釋。
誰料,嚴東陽立刻不耐煩的打斷道:“別叫我哥……”
林天把目光轉向一直低沉着臉光顧着抽悶煙的曹冰,剛要說什麼,就見一旁的陳玲朝着自己猛打眼色,示意他不要再亂說話。
林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沉默片刻,開口道:“就算我做了殺頭的錯事,那也得讓我解釋幾句,如果,你們覺得我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腳,我二話不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大家本來一肚子氣,可聽林天說出這番話來,不免又氣又好笑。
曹冰擡起頭,凝重的神情舒緩開來,對林天說道:“你先說吧!”
林天便將自己這幾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他也特意強調自己也是有苦衷,並非像嚴東陽所說遊山玩水。
曹冰與嚴東陽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意識到他們可能誤會了林天,便也不再恨他,無故的失蹤之過,曹冰將手裡快燃盡的香菸捻滅在不鏽鋼的菸灰罐裡。
林天看他的架式,似乎要向他說明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便也不再着急的說話,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耐心的聽起他的解釋。
“訪問團現在四分五裂,我們與齊高皓鬧得勢同水火,今天一大早,這傢伙就帶着其他人到英國大學繼續訪問,名爲學術交流,實則在向我們示威。”
曹冰試圖平心靜氣說着一切,可林天聽得出來,他還是心存着怨氣,說起齊高皓來,始終是咬牙切齒,齊高皓先前在英國留過學。
聽說,在英國頗有些人脈,而現在,他完全藐視曹冰的存在,帶着訪問團離開,做事實在太過於囂張,林天也明白,這幾天曹冰和嚴東陽的苦衷。
這從側面說明了他們爲什麼會生自己這麼大的氣。
林天體諒的向他們抱歉道:“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曹冰將心頭的怨氣發泄出來後,又聽了林天的解釋,早就不再埋怨他,見他再次道歉,擺了擺手說道:“兄弟,你不用道歉,我在很大程度要擔一大半的責任……”
“曹大哥,你言重了,我……”林天剛想說,就見嚴東陽插話道:“曹秘書,已經將事情跟唐秋鴻彙報過了,讓唐部長很生氣,甚至動了真火……”
林天沒說話,皺起了眉頭,他與唐秋鴻關係自然不錯,從未見過唐秋鴻發過火,甚至是他受人排擠回家養病也是樂呵呵的樣子。
可這次,一向樂呵呵的老好人竟然生氣了,林天意識到唐秋鴻的壓力會很大,可不免覺得奇怪,按照齊高皓不服從管理,也不至於會讓唐秋鴻生這麼大的氣,難道……
林天剛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曹冰,曹冰慢悠悠的開口道:“你彆着急,接下來,我再講第二件事情,而這一件纔是唐部長生氣的真正原因。”
說着話,曹冰就把當地的幾份報紙往沙發的玻璃茶几上一扔,上面都是英文,林天並不認識,但從照片上來看,內容應該大同小異。
最後,有一份中文報紙吸引了林天的眼球,他拿過報紙,仔細的閱讀了一番之後,終於明白唐秋鴻爲何會如此的生氣。
報紙將訪問團自打從英國來到現在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都報道了出來,更離譜的是,還惡意的中傷林天他們,至於齊高皓,他們隻字不提,完全把矛頭都指向了林天爲首的中醫。
生氣之餘不免覺得奇怪,刊登報紙的人到底居心叵測到何等地步,其險惡用心不免讓人生疑。
“你們打算怎麼辦?”林天將報紙仔細看了一遍之後,對曹冰問道。
曹冰攤了攤手,苦笑道:“我們人生地不熟,能有什麼辦法?”
嚴東陽也是一臉茫然的望着林天,說道:“你小子,一向辦法比較多,我們都等着你來拿主意呢!”
林天見他們手足無措的樣子,再看看一旁坐着的陳玲,不免覺得奇怪的道:“你們沒有去找馬代辦商量嗎?”
“找過了,馬代辦也很爲難,畢竟英國是一個言論自由的國家,再加報紙上面刊登的新聞內容都屬實,所以馬代辦也沒有任何辦法,只是託了朋友暗地去查,可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曹冰一臉無奈的解釋道。
林天一陣愕然,他指着報紙上的內容詫異道:“這樣的報道也屬實?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
“你抱怨沒用!”嚴東陽見林天一臉的氣憤,也知道他也動了真火,好言勸道:“報紙上的刊登的內容還屬於剋制的,網上傳得更加的誇張,反正這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誰也鬧不清楚,是真是假。”
林天沉默了,他實在不明白,到底那裡出了問題,怎麼會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很顯然,背後一定有推手在背後推波助瀾。
“最近,你們有沒有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林天看着報紙一張張刊登熟悉的照片,擡起對嚴東陽他們問道。
曹冰和嚴東陽聽他這麼一說,也忽然想到,這幾天總覺得怪怪的,如果不是有人背後跟蹤他們,訪問團的事情又怎麼會讓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底是誰幹的?”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頭腦都在想這個問題。
陳玲在一旁也幫上忙,屬於乾着急沒辦法,隨手又翻了翻,林天看罷隨手丟在茶几上的報紙,又仔細的看了一遍之後,指着報紙上的日期說道:“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沒搞清楚。”
“什麼問題?”三人見她開口,不約而同的把頭扭了過來齊聲道。
陳玲當着他們的面前,將報紙一份一份的平攤開來,然後指着報紙上的日期問道:“別的報紙都是4月29日,爲什麼偏偏《泰晤士報》是28日呢?”
三人面面相覷,誰也回答不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