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什麼,解決什麼,周進心中打定了主意,屋門開合,小廝送走了江若煙回來等候吩咐,周進卻想到了眼下要解決的一個問題,他沉聲說道:““喊於勇過來!”
聽到他的招呼,外面的小廝連忙擡頭,看到周進之後禁不住一愣,就在很短的時間前,他看到的少主周進還身體虛弱面色蠟黃的重傷狀態,閃人耳光卻自己摔倒的虛弱不堪,,剛纔在牀上坐起又摔倒,可現在的少主周進卻神采奕奕,完全正常,甚至比平時還要神完氣足。
“少主,還要去喊。。”小廝有點遲疑,這倒不是小廝懶得聽從,而是剛纔屋中衝突的那一幕小廝也看的清楚,再喊那於勇過來,豈不是自取其辱。
“銅錘,你去喊他送固元散過來,我是少主,喊這家族裡的誰過來,誰就要過來,不然我就要告訴我父親!”銅錘是這小廝的名字,周進說話的時候特意強調了下自己的身份,還提了家主周陽,雖然家族上下對周進都看不起,周陽卻是真正的主人。
小廝一聽這個,連忙轉身跑了出去,周進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小廝銅錘會和那於勇說的,於勇再怎麼張狂怠慢,也不敢挑戰家主的權威。
小廝跑出去,周進活動了活動身體,真氣突破虛境,進入氣境,對於武者來說僅僅入門,可對於周進來說卻是驚喜,當年跟着雲天縱的周進曾到達“霧境”的層次,眼下這個程度算不得什麼,可驚喜的不是這個突破,驚喜的是成長的空間,這個身體雖然虛弱,但只要努力修煉,就能一直變強,沒有侷限!
那島嶼那火盆的神奇也讓周進覺得不可思議,力量增強靠刻苦修煉,要不就考神丹靈藥,那火焰燃燒就能增加力量算是怎麼回事,下次去一定多燒一點,可怎麼才能再進入那個神秘島嶼呢?
正沉思的時候,外面聽到一句“不老老實實養病,非要折騰別人,他除了是家主的兒子之外,還有什麼別的本事!”,卻是那於勇回來了。
果然擡出家主的招牌,這於勇不敢不從,說話間,於勇走進來,看到周進站在那裡,輕蔑的看了一眼,冷笑着說道:“少主不好好躺着養傷,卻亂鬧亂動,這不是給咱們周家添麻煩嗎?”
周進冷冷的盯着他,開口說道:“固元散爲什麼還沒送來?”
那於勇沒想到周進居然又提起這個,納悶的看了周進一眼,也是奇怪這方纔虛弱病秧子一樣的少主突然間變得很有精神,不過輕蔑和鄙視是一貫的,他瞥了眼周進,不屑的回答說道:“屬下已經說了,少主吃不了那固元散。。”
這句話說了一半,於勇的小眼睛眯了下,他覺得這氣氛不太對,以往得罪這糊塗窩囊的少主也有很多次了,這個少主脾氣暴躁,稍有不對就會發火,可發火沒什麼人理會,就會喊着“把明昭找來!”“明昭在那裡?”還有什麼“讓他看看,他到底是怎麼管的這幫奴才!”而明昭來了,表面上會答應的很好,可轉過身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人人感激明昭,對於勇這樣緊跟明昭的人來說,更不會被處置,但這次明顯不是這樣,眼前的少主周進和從前大不一樣。
於勇眼珠轉了轉,臉上勉強擠出點愧疚委屈的神色,居然嘆了口氣,故作語重心長的對周進說道:“少主真是錯怪小的了,少主你不懂藥理,那固元散真的藥性猛烈,少主身負重傷,正是虛弱的時候,吃了有害無益,所以小的纔給少主您送來了凝氣丹,就是考慮到這點,少主要理解屬下的一片苦心啊。。”
說到最後,這於勇的語氣激昂起來,一副沒做錯的模樣,這混賬東西!周進心中惱怒,真當自己是傻子嗎?上次說過的話在這裡又重複一遍,只怕嘴裡這麼說,心裡還在想這固元散只配明昭吃!
周進冷笑了聲,直接打斷於勇的話說道:“我是少主,我的話就是命令,現在我讓你拿那固元散來!”
於勇眼角跳了下,看着周進的眼神中多了幾分驚疑,心想這個糊塗軟蛋今天怎麼如此明白,話語中步步緊逼,不過一想這少主從前的廢物樣子,於勇心中多了些底氣,挺直了腰板,臉上全是大義凜然的神色,在那裡揚聲說道:“屬下是爲了少主好,就算被少主責罰,就算犯了家法,屬下也願意一力承擔,屬下不會給少主固元散的。”
邊上的小廝一直低着頭,周進卻被氣得笑出聲來,好無恥的混蛋,居然這般強詞奪理,他以爲自己還是從前那個傻子嗎?
聽到周進冷笑,於勇越發覺得不對勁,他眼珠一轉,低頭垂手,做出一副沉痛模樣,開口說道:“少主若不信,那屬下只好領受責罰,少主讓明昭師兄過來處置屬下吧!”
這話在周進的意料之中,以往的周進遇到這樣的事情就去找明昭處置,可明昭來了,怎麼會處置自己的爪牙。腦海中的記憶浮起,從前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從前的周進叫喊着讓明昭處置,可處置來處置去,誰也沒有悔改,被處置的人更加蹬鼻子上臉。
周進冷眼看着,這於勇臉上硬做出一副愧疚樣子,可眼神亂飄,雙手輕晃,哪有一點的悔過,周進搖搖頭,盯着於勇開口說道:“今天就不必麻煩明昭了,本少主親自來處置你!”
正在那裡低頭裝模作樣的於勇聽到這話,身體一震,頓時呆在那裡,怎麼這軟蛋沒有和從前一樣喊明昭師兄來處置,怎麼這麼冷靜逼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在馬上摔下來之後摔壞了腦袋,這不對,這太不合常理了。
周進不會等面前的混賬反應,他上前一個耳光就抽了上去,於勇雖然發呆,可反應不慢,看到周進耳光抽來,和方纔一樣,直接就側身閃躲,臉上的愧疚沉痛已經不見,倒有幾分冷笑掛上,想來以爲周進會和方纔一樣狼狽摔倒。
可閃躲還在半途,耳光卻已經扇上!“啪”的一聲,耳光重重的抽在於勇臉上,他臉上頓時有紅印浮現,於勇臉上全是驚愕神色,踉蹌着後退了幾步,卻正好被身後的門檻絆倒,一個跟頭摔了出去。
周進舉步走出,看到那於勇掙扎着從地上站起,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又驚又怒的指着周進說道:“我居然被你打中!我居然被你打中!”
語氣中充滿了不能置信,表面上的尊敬全然丟到了一邊,在這於勇的心中,自己不可能被這廢物打中,這廢物怎麼可能打中自己。
院子裡已經有不少僕役下人出來圍觀,他們對於周進這樣的表現也都滿臉震驚,誰也沒有想到從前那個羸弱無能的廢物居然能把一個周家族中的正式弟子打倒在地上。
於勇臉上的驚愕已經被憤怒替代,他已經惱羞成怒,臉上的疼痛還好說,被這麼一個大家都瞧不起的廢物打中,讓自己這麼狼狽,實在丟人之極。
周進清楚的看到這於勇眼中有精光一閃,衣衫也開始鼓盪,以眼下週進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於勇已經開始發力,也能看出這於勇已經是“氣境”後期,而自己今日剛有突破,儘管從“虛境”進入“氣境”,可也僅僅是“氣境”初期。
境界相同,層次不同,實力差距也不小,不過周進卻有絕對的自信能勝過於勇,他跟隨絕世英雄雲天縱行走世間,見過學過多少高妙的武技,更見識過多少強者間的戰鬥,不管從武技還是經驗上都遠勝這個淺薄無知的於勇,一定會贏!
周進深吸一口氣,真氣開始在經脈中運行,他也準備戰鬥!
圍觀的衆人都感覺到了這種緊張的氣氛,各個凝神靜氣,正在這個時候,院門卻被打開,這突然的來人讓衆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轉移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來人詫異的問道,卻是虎伯去而復返。
看到虎伯進來,周進卻直接收了備戰的姿勢,他能打敗這於勇,可這個戰鬥的目的不是爲了打贏,而是爲了讓這些不知道好歹的僕役們知道他纔是少主。
在周進的記憶裡,在這個院子伺候自己的十幾個下人僕役,除了虎伯之外,其餘的人都是怠慢異常,根本不把他這個少主當成主人,從沒有恭敬過,而且從一些蛛絲馬跡來推斷,這些僕役裡面肯定有別人的耳目。
今日就要立威,讓他們知道不忠不敬的後果。
本來要自己動手,不過虎伯既然來了,那麼就選用最有效率的法子,周進收了手,咳嗽一聲,開口說道:“虎伯,把於勇制住,放倒在地上!”
自從來到這裡,每個人都會質疑周進這個少主的命令,從小廝到於勇,可虎伯卻沒有,周進一聲吩咐,虎伯就上前動手。
於勇在周進面前還想要對打,可虎伯一動,於勇臉色就變得慘白驚懼,幾乎沒什麼動作,就被虎伯一把抓住,直接按在了地上,在地上連動彈都動彈不得。
簡簡單單的抓住,但在周進的眼中,於勇想要抵抗,想要逃跑,卻在虎伯這一抓籠罩之下什麼都沒有做出來,虎伯果然是高手!
虎伯把於勇按在地上之後,卻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周進,不知道少主爲什麼要有這個吩咐。
周進沒有解釋,只是轉身拿起了一根健身用的棗木大棒,看了圈驚懼的衆人,朗聲開口說道:“於勇不守家法,妄自尊大,今天我要打斷這欺主奴才的兩條腿,給他一個教訓!”
聽到這話,於勇在地上劇烈的掙扎起來,虎伯稍一用力,於勇立刻僵住,虎伯此刻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於勇身上,而是有些疑問的看着周進。
虎伯記得從前多次勸過周進,身爲周家一族的少主,要有自己的威嚴,要讓下面的人有畏懼之心,下面的人不敬或者冒犯,應該親自動手狠狠懲治,這樣才能立威震懾,可週進從來不聽,嫌麻煩,總說這樣的小事讓明昭來處置就是,何必親自動手,今天到底怎麼了?居然有這樣大的轉變!
但有一點,那就是少主現在做的正確無比,過來圍觀的那些僕役下人,表情都是變了,從開始的不耐煩,變成了深深的敬畏。周進走到跟前,舉起了手中的棗木大棒,朝着於勇的雙腿砸了下去。